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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赶到科室的时候,护士站已经没人了。因为没有住院病人,值班的人很少,每晚一名护士。
护士站斜对面是一排不锈钢椅子,上头坐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平头,黑脸,很瘦,鼻子高挺,嘴角紧抿,眉形阔朗,只不过却皱着。
男人不说话,先打量她两眼,才轻咳一声,“你好,白医生。”
白娇娇点头,“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楼梯间,白娇娇跺了一脚,声控灯亮起来,她倒不怕。借着光线,再次打量男人,年纪虽然大了,但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很帅,最主要那种老干部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正义之气。
如果不是他的西装她曾在秦老爷子身上见过,她还真以为是普通老干部了。
可惜头顶一片空白,显然很健康,不是来看病的。
“白医生,我知道你比较擅长中医妇科,想请你帮忙看一下我爱人,不知是否方便?”他似乎是不习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点断断续续。
既然是病人,白娇娇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不过我爱人不便出门,能否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白娇娇一愣,看向护士台的钟,马上八点,天已经黑透了。
注意到她的犹豫,男人递过一张名片,“白医生放心,看完病会送你到家。”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
白娇娇只看见“陶连安”三个字,精神一振。怪不得刚才看他有点眼熟,原来是在电视上见到,华人富豪榜排第三位的实业家。吃饭前老爸还在说他的煤矿又上新闻了。
这人跟别的一旦出名就上市圈钱的企业家不一样,他的企业遍布全国乃至世界大部分角落,资产多达两千亿美元,可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陶氏制造,但他却多次在公开场合提过不上市的话。
可以说,他这样的做派跟整个金融行业趋势是背道而驰的。
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同行都快恨死他了。我这好好的手洗白白了碗也端好了就等着吃点好的,你他妈说不上就不上,那么大锅肉觊觎的人不要太多。
但逆水行舟三十年了,他依然挺直脊梁扛下来,连黄海涛个外行人都夸他,也常拿秦家跟他比,说秦家给他提鞋都不配。
既然他光明磊落给了名片,白娇娇也不扭捏,拿出手机给老爸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短的交待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车停在医院停车场,是一辆很普通的黑色轿车,他先帮她把后排车门打开,看着她上车了自己才去前排,坐司机旁边。
一个人坐宽敞的后排,白娇娇愈发不紧张了。“陶先生你太太哪儿不舒服吗?”
陶连安顿了顿,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才道:“你到了就知道。”
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当时急着跟他走没多想,现在白娇娇才反应过来,她虽然是有几个病人,但绝没出名到让华人第三富亲自相请的地步,今儿怕不是看病这么简单。
“不知陶先生怎么……”她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问,这可是华人第三富啊!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话!
陶连安却淡淡的笑了笑,“白医生的本事我在微博上看见了。”
白娇娇大惊。知道她是“小白算命”,还直截了当找到三次元来,自己在他面前跟透明的差不多了。
“白医生放心,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不会泄露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白娇娇就是相信他,这样的人一定能说到做到。
没多大会儿,前头开车的司机突然道:“老板,后面有条尾巴。”
陶连安瞟了一眼,嗤笑一声,“甩掉。”
司机一脚油门,连超五车,身后传来连绵不断的不爽的喇叭声。白娇娇刚想感慨这师傅技术不错,车子突然又变道,险险的别过一辆白车上了高架桥。她肉眼看过去,就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了。
第三富的司机果然不是一般人。
陶连安不动如山,静静的坐着,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中途又打了两个电话,第一句都是“太太怎么样,吃东西没?”
好容易到了城北又开七.八分钟,车子才停在一座大院子前。院里大灯亮着,白娇娇能看见矮矮的围墙上缠绕着一圈防盗针刺网。
车刚停稳,陶连安就下车往屋里去,是司机帮白娇娇开的车门,“你好,这边请。”带着白娇娇进了会客厅。
出乎意料,没有秦家的金碧辉煌雍容富贵,陶家的会客厅不止面积小,就连装修也很普通。擦拭得纤尘不染的大理石茶几,铺有蕾丝发巾的沙发,就连饮水机和冰箱顶上盖的也是一方洁白又土气的蕾丝……准确来说非常亲民。
任是哪个毛贼进了屋,都不会想到自个儿居然偷到华人第三富家里来。
有个中年女人上前,笑眯眯的问:“小姑娘怎么称呼?”
她穿着藏青色的老式盘扣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两侧嘴角有淡淡的笑纹,白娇娇估摸着应该是陶家保姆,遂也笑着回答:“我姓白,阿姨叫我小白就行。”
“小白真可爱,喝茶还是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