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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和裴瑜聊到凌晨一点,才在对方催促下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机,一如少女时每一个台灯下写信的夜晚,安静,温暖。
她和裴瑜是笔友。
第一次寄信是杂志上胡乱找的地址,在人手一个q.q的年月里,也没想过对方会真的回信。所以,收到那个叫裴瑜的男孩寄来的信,她开心到爆炸。
她知道他住在隔壁云安市,知道他父母感情不和,知道他在初三那年没了父亲,他也知道她那个所谓的“活不过三十”的批命,知道她父亲是市医院的大夫,知道她在云城二中……除了没见过面,他们是那段寂寞而又躁动的时光里,彼此最好的朋友。
二人有来有往,每周一封书信,风雨无阻。
直到高二下学期,她那分不清是去信还是回信的书信,终于石沉大海。
她难过了好长时间,后来升入高三,学业紧张,再无多余的精力纠结。直到大二那年,听说当年二中曾转学来过一个叫“裴瑜”的男生,是云安人。
女生的直觉就是这么精准,她认定此“裴瑜”即彼“裴瑜”。辗转多年,终于重新建立起联系。
她不敢问他为什么不回她的信,不敢问他是不是当年那个和“苹果女孩”通信的男孩,仿佛一问,七年青春就成戳破的泡沫。
直到放下手机,他也没问她的真实姓名和地址,可能,他已经有女朋友,或者结婚了吧?
白娇娇摇摇头,抱着被子傻笑,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他要娶的妻子,一定是跟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多年的女孩……多么古板又正直。
这样的“糠糟之妻”哪那么容易找到?
接下来几天,同事们都打趣她是不是网恋了,怎么老看手机。
到六月十号,秦寿压低帽檐又往医院来了一趟,“喂,你说的赖辰的事是真的?”
娇娇点头。
因为离得近了,能看清他帽檐下的皮肤,诧异道:“你眼睛怎么了?”
秦寿低咳一声,“多管闲事。”
但白娇娇就是觉着他人不错,能够帮赖辰记住日子,提前来确认,一定是把赖辰当朋友的吧?被他嫌弃也不以为然,还提醒他回去用冰敷一下。
秦寿出了医院,茫茫人海,车来车往,也不知该去哪儿。左眼眶下的青肿被阳光晃得更疼了,他烦躁的扯开衬衣领口,腮帮子又酸又痛。
到“夜色”的时候,赖辰几人正横七竖八躺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味儿,仿佛能麻痹神经。他脸色一变,揪住赖辰襟口,沉声道:“谁给你们拿的东西?”
赖辰双腿发软,踩在棉花上,眼神迷离,“谁……谁他妈……禽兽来了,错过好东西可惜了……”
秦寿手上青筋直冒:“我他妈问你,谁给的东西。”
可能是模样狠厉,震慑到他了,赖辰“嘿嘿”傻笑一声,“潘初阳那小子,以前总跟你屁股后头,这两年不知跑哪儿了,弄来好东西。”
秦寿腮帮子更疼了,使劲咽了口唾沫,“赖辰我他妈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跟姓潘的小子来往,什么时候把你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什么姓潘的,那不是你表弟嘛,你还真是六亲不认的禽兽啊!”
男人不再说话,将他手搭在自己肩上,驾着他迅速来到后门,才刚把他扔车上就听见“夜色”前门传来呼啸的警笛声,他冷笑一声,把车子开得飞快。
***
当天晚上,云城市最大的新闻是“全省首富独子吸.毒被抓,警方提示其他涉案人员早日投案自首”。正在刮腿毛的赖辰吓得手一抖,险些刮出个大口子来。
“操!咱们这圈子从不沾的,他搞来那东西硬要让我们尝,老子就觉着不对劲,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老子就跟那几个蠢蛋一起栽了。”
秦寿手指间把玩着一根雪茄,也不抽,冷哼一声。他们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潘初阳真正要搞的人是他。
赖辰还在不知死活的埋怨:“这他妈头发也剃了,腿毛腋毛也刮了,胃也洗了,是不是还得去换血?”
“不刮也行,到时候进去了别把你家老爷子气死。”
“得得得。”赖辰虽然不学无术,但还算知道轻重,平时玩女人左右是钱货两清的事,吸.毒可是一辈子的污点,云城和云安比邻而居,一个是紧邻金三角的港口城市,一个是西南最大的省会城市,对毒.品可谓是深恶痛绝,严打得厉害。
这不,其他人中午被抓,下午五点,几家的股票就跌了,要是继续发酵下去,跌停指日可待。他要是敢犯这种错,老爷子非气心脏病发不可。他后怕的拍拍胸脯,这才注意到秦寿左眼是肿的,“又是你二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