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2)
高荣想起自己落荒而逃的兄长来,也不管这这建议是裴允提的,立刻应道,“是,我瞧瞧兄长去!”顷刻间也跑没影了。
高长仪又坐回去。
裴允到先前高佩那个地方坐下了,看着周围一地狼藉,他也不多管,只把两人周遭这一小块地方收拾了出来。
裴允抓了一把暖玉棋子,把翁扶正了,倒进去,对高长仪道:“阿姊的棋艺,确实有待提高。”
高长仪突然侧身看他,正正经经地说,“讲道理,是他拉着我陪他下棋,我说了我不怎么会,他要真的想切磋了,找你,你下的好,他又不肯,非让我陪着他!我这般勉为其难,他倒好,你看看他做的是什么事?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裴允怕再说下去这把火就烧到他身上来了,不敢多言,只说,“兄长他是担心阿姊,为阿姊好。”
高长仪便道:“他担心什么,我有什么好让他担心的,难不成他做这等让我厌烦的事还是为了我不成?”
“自然是为了阿姊。”高佩同高荣避开着不肯谈的事,他就这么轻飘飘地笑着对高长仪说了出来,“广陵王月底大婚,兄长他担心阿姊你不好过,怕你出什么事,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好待在阿姊身边,分散阿姊的注意。”
高长仪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我兄长,竟然这么不了解我?”
裴允就笑,“关心则乱而已。”又道,“阿荣也是一样。”
高长仪瞟他一眼,问他,“怎么?你心中不乱?”
“自然乱。”裴允往她那靠近了一些,笑着说,“我一心都在阿姊身上,怎么不乱?”
高长仪突然就想起他刮她手中那一下,身子往后仰了下,斥道:“好好说话,哪里学来的这般做派?难不成又去红袖楼了?”
裴允听她说起红袖楼,竟是生气了,扬着声音大声道:“没有!”
高长仪给他吓了一跳,“什么没有?”
“没去红袖楼!”裴允红着一张带怒气的脸,“没去!就,留去过那一次,也只是见个人罢了!”
高长仪便道:“好好好,见个人而已,怎么反应这么大?”浑然忘了当初自己当初去红袖楼逮人的时候是何等的愤怒,可比今日裴允的反应大的多。
裴允怒气不减,人都站起来了,仍在为自己辩驳,“我只是去见个人,他选的地方,我,我……”
这模样瞧着委屈急了。
高长仪忙拉他坐下,宽慰道:“好了好了,就这样了,不说了,好不好?”
裴允让她保证,“阿姊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以后再迈过红袖楼的门槛,我的腿我自己打断!”
高长仪忙道歉,“是我不对,红袖楼而已嘛,不妨事,我早就后悔了,你若是想去,自己注意些,挑个自己喜欢的,干净的,阿姊不管你的。”
裴允刚被她扯着坐回去,听了她这话,复又站起,带的小几都晃了两下。
高长仪根本不明白他因何这般,明明她是反省自己,是在向他表示歉意,他怎么如此生气?
裴允睁大眼睛看了高长仪好一会儿,衣袖一阵,快步离开了。
高长仪仍弄不清楚自己到底何处有错,想着刚刚的对话,疑惑的很。
裴允好几日未再出现,高荣高佩也一样,倒是高暄听说了高长仪跟高佩闹的那一通,叫了高长仪去,问了几句话,笑着说了她两句胡闹,也再没有旁的了。
郑新月倒是又要见她,被她拒了。
七月廿七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郭敛便是这日成亲。
所有人都避着这话题,无人肯对高长仪讲述一星半点,好像这除了陛下昔年登基之外最隆重的盛事并不在高长仪的世界中发生一般。
还是高长仪唤住了锦雀,以自己的名字送了份礼,玉佩给予郭敛,东珠送与顾炎。
如此这般,干干净净,不留余尘。
高长仪坐在庭院中,听见外头的喧闹,平静无澜,心中并无什么感受。
三日之后,高长仪犹在睡梦中,被锦雀急声唤醒。
她气的很,很不高兴,“干什么!”
锦雀低声道,“女郎,皇后娘娘薨了,陛下……”
高长仪一个激灵,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