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挖坑（2 / 2）

江映瑶冷笑。那渣男还真是艳福不浅，一个个女人如飞蛾扑火一般。要对付他，首先就得破坏他与颜姝的关系。没了太后和颜贵妃撑腰，弄死他才没有后顾之忧。但如何破坏呢？江映瑶一筹莫展。

她没法子，不代表旁人没法子。江文翰早已磨刀霍霍，暗中筹划。

一日朝会之后，皇帝召江文翰去了御书房。

皇帝屏退了左右，独留江文翰一人。

“前日，太后问起安王府世子人选之事。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文翰心中有数，定是颜氏一族为了扶植萧陵在皇帝面前吹了风。

他正色道：“此乃安王家事，微臣不敢置喙。”

“好一个安王家事。朕听说你最近与安王走动频繁呐。”皇帝停下手里的御笔，状似无意地看向江文翰。

江文翰为官多年，自是深谙皇帝的脾性，忙下跪道：“皇上，臣惶恐。臣与安王十年没有往来。最近只是因为儿女之事才过府商谈，望陛下明鉴。”

皇帝目光如炬：“起来，这么紧张做什么？朕只是随口问问。”

帝王之尊，哪来的随口之说？江文翰心中默然。安王不问世事十年，皇帝还是不能完全放下戒心。他若举荐了萧霁，会不会把萧霁推向皇权的角斗场？可要他推荐萧陵，想都别想。江文翰此刻忽然明白为何安王府世子之位长期悬空的道理。

皇帝还在等着他回话。

江文翰沉吟片刻，答道：“皇上，若论私心，臣自是希望萧霁能坐上世子的位置。然而，安王府沉寂多年，世子之位动一发而牵全身。如今朝堂上睿王与端王争斗不休，添不得乱了。臣以为，不如暂缓。”

皇帝沉默。御书房里落针可闻。过了半晌，皇帝才叹道：“文翰，如今连你都不肯与朕说真心话了。”

“臣惶恐。臣句句肺腑之言，望皇上明鉴。”

皇帝挥了挥手，声音有些喑哑：“下去吧。”

江文翰从御书房出来，掌心湿了一片。皇帝金口已开，想来立世子之事绝不可能拖延许久。

与萧霁交往多次，江文翰心里其实还蛮喜欢他的。若是萧霁能当上世子，自然再好不过。不过这种事还得听听本人的意见。

正好，他筹划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也是时候见萧霁一面了。

出了宫门，他便让人悄悄给萧霁递了个口信，让他晚上去沁园吃饭。点明了，让萧霁一个人去，不许告诉江映瑶。

萧霁收到消息，额上的青筋跳了两下。直觉告诉他准没有好事。

他一出宫就骑了枣红马飞奔沁园，遥遥望见江文翰被关在门外。选什么地方不好，非要选在沁园？江文翰的意图实在是明显得过分。

萧霁皱了皱眉头，快马加鞭，正好赶在江文翰准备砸门的时候下了马。

“岳父大人，小婿来迟，万望恕罪。”萧霁牵了缰绳，拱手道。

江文翰斜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这沁园不欢迎我？”

哪儿是沁园不欢迎他，分明是某人不欢迎他。江文翰心知肚明，却愣是把锅推给他。背就背吧，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萧霁强笑：“岳父大人息怒，绝对是误会。”

守门的小厮见到萧霁，慌忙打开门迎两人入内。

萧霁故意沉声道：“下次再敢拦着江丞相，定然家法伺候。”

小厮连声道歉。

江文翰面上浮起一丝得色。萧霁这臭小子，会做人。倒是融合了安王与段宏程的长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文翰再瞄他一眼，觉得顺眼了许多。

沁园之中藏匿了大批高手。旁人不知，江文翰却是知道的。因此，他选择此地相会，不光是为了借机探望殷氏，更是避过皇帝的耳目。

江文翰边走边把皇帝有意封世子的事情告诉了萧霁。

萧霁想起江映瑶噩梦中惊恐的声音，眸色微寒：“岳父大人，请助小婿一臂之力。”

江文翰凝神看他：“你不后悔？”

“不后悔。”

“好，年轻人有魄力。”江文翰抚掌，难得地赞了萧霁一句。

两人来到殷氏住的暖阁。毫无意外，殷氏避而不见。

江文翰叹口气，抚上藏在袖中的锦盒。他早料到结局，却总是想碰碰运气。万一呢？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求得这个万一？

“岳母大人其实也很挂念您。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萧霁劝道。

江文翰露出一丝苦笑。殷氏去钦安堂十年，他何尝不是一有空就去看她？心心念念、挖空心思献宝，都未曾求得一个原谅。

他至今都想不通，为何殷氏明明心中有情，却对他不理不睬。当年滑胎，她失去了儿子，可自己何尝不是呢？

江文翰看得出来，萧霁把殷氏照顾得很好。女儿自从嫁给他，脸上的笑意也真切了许多。自己的两个心头肉都喜欢萧霁，江文翰虽然有一点点吃醋，心底却勉强接受了他。

不过，要真正得到江丞相的信任，做他认可的女婿，须得通过重重考验。

江文翰亲善地笑了笑。萧霁心中警铃大作。

作者有话要说：笑面虎要开始坑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