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鬼影04(1 / 2)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灿先?联系岳鸿飞。
她将韩家养鬼师的事跟岳鸿飞提了一遍:“岳叔,这件事情证据确凿,韩家抵不了赖,但是我想?……按规矩罚了之后,就不要记入档案了。毕竟是污点,以后大晶是要掌家的,我怕她会抬不起头。”
岳鸿飞沉吟片刻,说:“灿灿,韩夫人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的颜面我会顾及。但有一点你要知道,养鬼师犯下的不是小事,韩家付出的代价绝不会少,韩夫人必定会大伤元气。你别忘了她还有两?个姐妹,韩夫人落魄,那两?个姐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未来韩家是谁掌家还说不准呢。”
时灿的心仿佛被?轻轻蛰了一下,她停了一会儿,说,“还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不是的灿灿,你不能这么想?,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养鬼师是错,秉公执法没有错。”
时灿勉强笑了一下:“我没觉得我做错,我只是觉得大晶会埋怨我。”
岳鸿飞说:“晶晶这孩子还小,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如果你……如果你没有遭受这些变故,你们俩还是一对儿傻妞,没一个伶俐的。”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和缓:“灿灿,晶晶以后会想?明白的。”
希望吧,希望韩晶别跟她留心结,时灿越过这个话题,又提起鬼师:“岳叔,那个鬼师身上牵扯的事情太多,我要慢慢整理,等我把他的事情整理成档案再交给?你。”
“好?,你心细,做事我放心,”岳鸿飞不担心这个,问起另一件事,“对了灿灿,这两?天有没有时岚的消息?他有没有再出现?你察觉到什么不对了吗?”
虽然面岳鸿飞没有在自己面前,但时灿依然感到有些心虚:“没有,这两?天没有动静。”
“没关系,不要着急,也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待他主动出来。”
“嗯。”
“灿灿,你没有瞒着岳叔什么吧?”忽然岳鸿飞来了这么一句。
一大早上就要对岳叔撒谎,时灿感觉心里?压力很大:“没有啊岳叔,我怎么会瞒你?”
“好?,那你就好?好?上课,随时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时灿把手机扔到一边,手指插进头发丝里?,烦躁的抓了抓:岳叔真的不可?信吗?难道她主观臆断太强烈,就是认为岳叔绝对没有问题?
都怪殷栖寒,他自己不信任岳叔,还把她拉下水,拉下水就算了,每次撒谎都要她来!
时灿随便套了个衣服,冲进客厅拿起装着殷栖寒的安魂皿晃晃……哎?不对呀,殷栖寒没有在安魂皿里?休息。
时灿将安魂皿搁在茶几上,又“蹬蹬蹬”跑上三?楼——三?楼一共四?个卧室,东边两?个,西?边两?个。原来她和时岚都住在东边,殷栖寒来她家住以后和时林住在西?边。但后来她情窦初开,怀着少女的一颗春心,霸道的命令时林和自己换位置,抛弃亲哥时岚,美滋滋地搬到了殷栖寒房间旁边。
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换。
原来他昨天直接在这里?睡了,时灿站在殷栖寒的房门外,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他没有回舒适安全的安魂皿,而是在这里?休息了一夜。
时灿思绪渐远,想?起曾经她暗恋殷栖寒的时候,那时她还没成年,不管明追暗追,殷栖寒每次都很讨厌的把话题岔走,怎么都不回应。
哪曾想?,她十八岁生日那天零点刚过,殷栖寒像往常一样端着热牛奶来,她当时正?在打?游戏,看都没看他,说了句“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然而话音还没落地呢,就被?殷栖寒一把捞起来,吻了个一脸懵逼。
一吻结束,他轻笑:“灿灿,生日快乐。”
时灿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埋怨:“你可?算成年了。我的十八岁一眨眼?就到了,你的十八岁就像过一百年一样,怎么盼都盼不到。”
这话这吻,是在抱怨?时灿简直莫名?其妙:“大家一年不都是三?百六十五天吗?再说我都追你多久了?你点头不就得了。”
殷栖寒捏一下她鼻子,咬牙切齿的:“你未成年好?不好??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靠谱?”
时灿振振有词:“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更是祖国的花朵。花朵有自己的思想?,想?要绽放了,你不呵护就算了,还不允许人家开花。现在跑过来催熟,没门儿了,花期过了,出去出去。”
殷栖寒被?她的歪理弄得哭笑不得,厚着脸皮不出去:“花期怎么就过了?你昨天不还跟我撒娇来着?小祖宗,就差这一天你都忍不了,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灿灿,我也是你哥哥,谁敢诱拐我未成年妹妹,我保证打?断他的腿。”
他装作苦恼的叹气,眉眼?却是弯弯的:“我不想?打?断自己的腿,所以只能暂时忍着。”
这话听着还挺中听的,时灿听高兴了,人也特别好?哄:“那你就是答应了呗,真不容易,你要是早告诉我你要等我十八岁成人再和我在一起,那我不就不这么惦记了吗?害得我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学习成绩不好?,都赖你。”
殷栖寒笑着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学习成绩不好?是你贪玩,别往我身上赖。”他怎么能确定时灿的喜欢是一时兴起还是一往而深,她应该是自由的,不能用“等你到十八岁”这种话拴住。
“再说,我不是没有回应。”殷栖寒又来了一句。
时灿非常好?奇,难道她错过了什么:“你回应什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跟我来。”
殷栖寒带时灿去了他的卧室,时灿走进去,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回头看他:“寒哥,什么意思啊?你回应什么了?”
殷栖寒摇着头感慨:“灿灿,你真笨。”
在时灿炸毛之前,他连忙将她抱个满怀,笑着解密:“你从前问过我,为什么把床挪到这边?我说我喜欢,你就再也没有关注过了——记不记得你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跟我告白?这床就是我那天晚上挪的。”
殷栖寒的床原本是靠东面的墙,但忽然有一天他就将床挪到了西?面的墙。时灿当时哪想?那么多,还兀自偷偷甜蜜了很久:殷栖寒这一挪床,晚上睡觉,他们两?个的头就一墙之隔,这种暗戳戳的糖,自己磕自己,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已。
哪知道,这竟然是殷栖寒七拐八拐的小心思?
时灿服了:“寒哥,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干出这么少女心的事?”
殷栖寒用鼻尖蹭了一下时灿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他笑声低低的带着磁性,像清冽的酒一般醉人:“少女心也没办法了,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怕自己忍不住跑到你面前点头答应。”
……
时灿敲门的手顿在半空,她手指慢慢蜷缩起来,直接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本来殷栖寒的屋子是一直给?他留着的,但他走的第?一年就没回来过年,时灿就把他的东西?收拾了,床也挪了回去。
这次推门之前,时灿觉得自己心中应该是有什么念头的,可?是她却没抓住,看见屋中景象时脑袋好?像就是一片空白。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原本满是积灰的房间昨晚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殷栖寒的床从东墙挪回西?墙——他们昨晚头顶又是一墙之隔。
时灿都快想?不起来自己来找他是要干什么了。
殷栖寒警惕性极高,作为一个鬼魂,他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睡眠”,闭目休息只是为了养护魂魄。时灿一开门他就有所感应,倏然睁开眼?睛。
鬼魂没有装睡这种技能,殷栖寒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位置:现在这床……他怎么交代?
时灿一直看着殷栖寒,自然没错过他眼?眸中显而易见的慌乱和茫然,真奇妙,认识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见过他慌乱的样子。
就连那年八月十七,他早上下楼说要一会召开四?家会议,还是平常言笑晏晏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将要去赴一场生死殊斗。
时灿看着殷栖寒撑着手掌慢慢坐起来,略有闪躲的目光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无辜柔软……对,就是柔软,不然她锤炼得冷硬的心怎么会有明显的动容?
时灿清了清嗓子:听听看他要说什么,他要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