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朝蛇口险脱 巧撞薄情白杨(二)(2 / 2)
“没有没有啊。”虽然是肥了点,但也不代表就能被你剁了吧!看着杨公子一步步走近,良兮心下惶然,急忙摆手,“我最近食不下咽,还,还老是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公子你离我远点,小心吐到你身上啊……”“是,是吗?那要不要我找大夫来替你瞧瞧?”这句话好像是有点效果的,杨公子果然不留痕迹地倒退了一大步。
良兮不禁为自己编造了如此完美的理由而欢喜,可惜她马上就开心不起来了。
杨公子似乎是看出端倪,关切地问:“或许是有喜了也不一定,可要担心点身子。”
良兮抑郁地小声嘀咕:“去你的,你才有喜了呢!”
“良兮的意思,难道是和我……有的孩子?”
无语……这是哪家□□出来的孩子呀,真是厚颜无耻,自家的声誉不顾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扯她进去啊!但是正面对着人家,良兮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傻愣愣地干笑:“咳咳,咳咳。”
杨公子也跟着突匹地轻笑一声,带点不屑。这让良兮感到呼吸一滞,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跟别人怀的野孩子!”杨公子脸色变得巨快,方才还弯弯翘起的漂亮的唇角此时因为气愤而发颤,眼珠子里也反射出危险的红色。
呃,这个像不像是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之后的表情?姑且算是吧,良兮突然怀疑起这个杨公子的品味来,你说他这么有钱的男人怎么不找个富家女,偏偏要跟村姑卯上。或许是另有隐情,搞不好这个杨公子就是喜欢这个类型的也说不定,良兮抓不准他与之前的良兮是怎样的关系,只好随机应变,走一步算一步。
“你觉得可能吗?我要是有什么不守妇道的行为表现,你不早就把我剁了,这我还哪敢啊。”呃,这么说合适吗,不管了,看他的表现再说吧。
“那我问你,那日黄昏,你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杨公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乎只要她一撒谎他就能看出来,冰冷冷的质问让良兮心下一寒。
“哪日?”
“两天前的这个时候。”
两天前……黄昏……正好是被蛇咬的那天,穿越来的那天,等等,这么说不是这副身子之前做的不守妇道的事情咯?难道是她自己?当天被蛇咬了以后幸好有那个“辰某”救了她,不过一起从山上滚下来了……良兮想到这里忽然一拍脑门:“呀,你指的是这个啊!”
杨公子像凶狠的饿狼,露出尖尖的“獠牙”:“哼哼,这等事情做了都能忘掉,安良兮,这世上也就你能做得到!”
“噗嗤——”良兮忽然乐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倒是能确定一件事了,那便是杨公子必定不会拿她说砍就砍,说剁就剁,因为他与之前的良兮关系非同一般。
见到她笑得那么开心,对方更火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良兮这时已经不那么怕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气鼓鼓的杨某人,她就玩心四起。不知道为什么,这世上,有些人生气了会让你感到害怕有些人笑了会让你感到恐怖,至于杨公子越是生气良兮越不畏惧他。
“只是个路人甲罢了。”良兮一叹,说的很平静。
杨公子的面色稍缓:“我说了再看见你就要剁了你,现在……你说怎么办呢?”
良兮笑道:“那就先剁了我的脚吧。”
“笑话,见血封喉,哪里还容得商量!”他皱了皱漂亮的眉,疑惑道,“不过……为什么是脚?”
“哎,我中了蛇毒必须砍了这只脚,不然巨毒攻心啊。”
“什么,真的假的?”杨公子的傲慢不可一世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神色有些紧张,“怎么又被蛇咬了!”
又,又,看来这个身体确实很倒霉,居然总在悲伤的事情上让人用“又”字来形容。良兮想到前途是一片灰暗,不由没好气地道:“是啊,不过被那个路人甲解了。”
“解毒需要那么解么,至于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来个亲密接触的吗?”
“本来是不用的呀,但解着解着就那样了嘛……”
“你……”
良兮发现越解释越混乱,干脆不说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凳子,不对啊,今早出门的时候貌似还有很多椅子的……最后,良兮只得不顾周围那一排人的大惊色变,一屁股坐到杨公子的贵妃椅上,舒服得像只小猫似的蜷缩起来。话说自打穿越到这里之后,良兮好怀念那真皮沙发和席梦思啊。
手上忽然有一道冰凉的触觉,硬邦邦的东西磕着她的手腕。
良兮一惊,睁开眼睛。
“哎——”首先看见居然是放大了的杨公子的脸,害她吓了一大跳。
“这个翡翠镶金的镯子是我的传家之宝,仔细收着了,丢了就剁了你祭它。”
明明方才还是一脸温柔的天使,怎么转眼就成为魔鬼了?可是,传家之宝这么重要,任是哪个女子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都会很感动的收下而后或许会慢慢爱上这个男人,可为什么要是一个有妇之夫送给她的呢!良兮心心念念地想要转变,不愿意再走老路,因为实践证明那是不归路。
于是良兮试着反抗了一下:“我……”
杨公子复又威逼利诱道:“摘下来也要剁了你。”
“……”良兮便不再动作。翠绿的流光,盈盈亮泽,缀上夺人光目的金色花纹……看着这个光鲜富贵的翡翠镯子,向来爱美对首饰没有诱惑的良兮暗暗发出一声感慨:好吧,即使不能一辈子拥有,至少现在拥有。
杨公子满意地笑笑,而良兮惊讶于他的一个浅笑竟然也充满魅惑:“青婶,我吃了饭再走。”
“好嘞。”
良兮诧异地看着从厨房踱步而出的青婶,不可置信般:“青婶——原来你一直都在……”
“哦,良兮回来了呀,杨公子等了你好久的。”
“我的天——”居然对侄女被人在家里大肆欺负充耳不闻!良兮要怀疑青婶跟杨公子有没有可能是一家的了。
真是想不明白,从青婶对他的态度和城里那些百姓惧怕的程度来说,杨公子不是应该很有钱有势的么,居然还要留在这个破村子、这么小户的人家蹭饭吃,说出去绝对会被视为精神错乱。
在这个小小的饭席上,青婶为了显示其热情好客,将从良兮那搜刮来的酒取来,点头哈腰地给杨公子敬上。
良兮瞥了一眼极品家酿,酸酸地一句:“姓杨的都是水性杨花、挑三拣四,肯定不会喝,给他都是浪费。”
杨公子先是闻了闻味道,蹙了蹙他细长的眉,之后随手将酒杯递给良兮,讽道:“论水性杨花,我怎么比得上良兮呢哦。这酒如马尿,正是良兮之最爱,就留给爱妾吧。”
马尿……最爱……良兮感到一阵恶寒。
好好的酒啊,想当时那个满脸堆满肥肉的掌柜还献殷勤般特地留给她的极品家酿啊,如果那酒驿掌柜听到他所谓的极品被别人讽成马尿,不知会作何感想。
青婶呵呵笑着打起圆场:“这与白府上的酒自然没法比,杨公子就当是赏个脸吧。”
杨公子阴寒的目光盯着她:“这还要良兮舍得。”
哼,话是曲意逢迎低声下气,可这语气尖声尖气怪异得似乎只要良兮稍稍点个头就会尸首异处。如此胁迫之下,“呵呵,怎么会舍不得呢,你喝你喝……”继而,良兮暗暗发出低声的怪叫,“死姓杨的,咒你全家喝酒被呛!”
“良兮!”青婶斥道。
不是吧,骂得那么轻也被听见了?
白杨把美目一横,低笑道:“你跟姓杨的有仇吗,要不要我帮你把全天下姓杨的都赐一死。”
“有那么好商量?你……”良兮惑道。
“良兮不知道吗,你以后的夫君姓白,叫白杨,出自浊世的翩翩佳公子白杨。”
“啊你你你叫白杨?那为么别人都叫你杨公子?”
白杨停住完美的笑容,满脸鄙视地瞪了她一眼:“难道你喜欢别人叫你小白姑娘?”
良兮仔细想了想,最后乖乖地摇了摇头。确实不好听,跟叫白菜白痴一样,可良兮不得不佩服起白杨这么具有预知性的见解,远观到小白这一词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