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番外8:孟氏(四)(1 / 2)
众人纷纷赶到会客厅,却见凌无心正握着一人的脖颈,将之按在墙上,那惨叫声正是由那被克制咽喉的人发出的。众人定睛一看?,凌无心手持之人,正是方才为他引路的下人。
孟页瞻一见?大惊,“住手!”说着便要走上去,但又?想这凌无心武功奇高,心肠又?狠,若是一不小心,只怕也讨不了好去。他?正这样想着,忙拱拱手道:“凌公子,此人为阁下引路,不说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凌公子为何……”
凌无心微微偏过头来,嘴角弯起,手指一握,五指便微微插、进手中那人的颈项,鲜血便流了下来。
那遭挟持之人似乎也无力反抗似的,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只是挣扎着喘气。而?凌无心却似乎毫无怜悯似的,白\皙的脸上显出一丝残酷地笑意,好似对自己手下的所作所为,只觉欣喜。
众人正感一股寒意涌上来,那凌无心才又?看?了看?手中之人,冷笑道:“你?果然伪装得极好,连天下第一世家的孟页瞻大侠,也没看出你的伪装来,难怪你伪装了那么久的孟卓峰,他?们都没有拆穿,果然好本领!”
众人一听,皆不由脸色大变,南宫玉英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遭挟持的人,厉声道:“凌无心你?此话当真?他?是吴敏?”
“吴敏”二字,似令那人全身一冷,微微发起抖来。他?猛地挣扎起来,飞起一脚,踢向凌无心下腹,凌无心偏身躲过,却不由手指一松,那人手掌向着凌无心手腕斜斜切下去,凌无心哈哈一笑?,“几日不见?,果然有些长进。”话音未落,手指一松,那人便头一缩,脱离他?的掌控。
“我是吴敏。”那人\拳头紧紧握着,声音嘶哑地说,显然喉咙处受了伤,说话艰涩,他?随即将脸颊边上摸索一番,撕了一张皮下来。
只见此人面目平凡,而?立年纪,果然是吴敏。
南宫玉英上前一步,指着吴敏怒声道:“吴敏,我们不找你,你?倒是自己走上门来,还不快快束手就缚!”
“束手就缚?”吴敏看了她一眼,轻蔑道:“就凭你?”
“你?--”
南宫玉英正在这边大怒,一旁凌无心已是笑出声来,南宫玉英一听他笑?,不禁迁怒道:“你?笑?什么?”
“孟夫人明明身负才思,难道竟未想到,吴敏显然化为孟氏山庄下人,怎可能只有一日?”凌无心瞄了一眼吴敏,“也不知这位前任武林盟主,这番忍辱负重?扮作奴仆,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孟页瞻和南宫玉英一听,皆不由色变,警戒地盯着吴敏。孟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世家,莫说是武功,江湖中人皆趋之若鹜,便是这家产,也说得上数一数二,便是这会客厅内,只说那一套茶具,便也深具来历,这吴敏甘受其辱扮成下人,显然是有所图谋,不可不防。
却听吴敏仰面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有意无意地在孟踏青身上停留一会,方才转向孟页瞻,正色道:“吴敏如此,只为一事。”
“何事?”
“孟家小公子,”吴敏一字一字道,“孟卓林。”
此言一出,南宫玉英登时大怒,厉声道:“你?这淫贼,还敢胡说!”
“淫贼?”吴敏看了她一眼,“倒不知我奸\辱了谁,竟能得此称呼?”
南宫玉英一滞,孟卓林虽遭眼前人之辱,却也是男子,不比女子,奸\辱之说,确实并不得当,但这口气,南宫玉英本就高傲,却也咽不下去。
忽听孟踏青道:“吴大哥扮作下人,果然是为了我那三弟?”吴敏看了看?他?,发生?这么多事,他?却还称自己吴大哥,吴敏此番却也有莫名滋味,不知他此话何意,只是点了点头。孟踏青便又笑道:“不知父亲和母亲愿不愿让吴敏见见?三弟?说不得,三弟那病,见?了他?之后,说不定就好了。”
孟页瞻夫妇听了,对视一眼,皆有些沉思,不多时,孟页瞻才微微地点了点头,南宫玉英却皱了皱眉,正要阻止,孟页瞻却按了按她手臂,“防着点,无碍。”南宫玉英怔了怔,看?了他?碰着自己的手,不禁微微出神。而?孟页瞻却已向吴敏拱手道:“请。”
吴敏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这才由孟页瞻领着,走了进去。孟踏青等人正也要进去,却听南宫玉英低声怒斥道:“你?怎么也能进来?”
“我怎地不能进来?”凌无心道,“方才是因为发现那领路的仆人很有趣,我才同意出去,但现在……”他?顿了顿,露出微笑?,“你?既然请了我进来,那自然就请不出去了。”
南宫玉英柳眉一挑,待要发怒,呼听孟卓林一声惨然怒喝,“你?滚!我不愿见你?,不愿见你?!”南宫玉英一听,顿时心里一紧,便不再理会凌无心,赶紧走了进去。
孟踏青和凌无心对视一眼,没想到吴敏一到,孟卓林却立刻就醒了,显然心病正是在此。
却见吴敏弯腰在孟卓林床前,低声道:“不,我不走,你?已是我的人,当日既然已有誓言你?我一起,我自然不会违誓。”
“你?--当日是因为我以为你?是我大哥,但如今不会了,你?这个骗子!”说着,便见孟卓林一个枕头飞了出来,正中吴敏面门。
吴敏武功不弱,却被这枕头打中鼻梁,他?却似乎无知无觉似的,仍继续道:“我很抱歉当日里,我公布你?我之间的关系,但我只是……只是被拆穿了身份,我不想放了你?。你?大概不知道,”他?正说了两句,忽地眼泪就流了下来,“我那时候以为,我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终究只是个小小的镖师,我终究……配不上你?……”
他?这一句,房间里忽然静默了下来,一时间,只能闻到浅浅的呼吸声。床帏忽起忽落的,隐隐可见孟卓林床上的身影,他?半身坐起,低着头似乎是在看他?,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