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追妻(1 / 2)
明明那双独特的眼如此相像,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有那样的眼眸。
她却傻傻因为容貌不同而不敢下定论。
平竹被孔妙禾这副丢了魂的模样给吓到,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忙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又晃。
“阿禾?阿禾?你怎么啦?”
孔妙禾回过神来,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又甜苦又涩,还?泛着酸。
她摇了摇头,淡淡说:“没事,就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平竹后来又嘻嘻哈哈与她说了什么?,她已全然没在听。
满脑子都是晏子展,都是昨夜那个朦胧的身影。
她努力回想昨夜的一切,却除了那几句对话,什么?也想不起来。
平竹眼见她兴致缺缺,以为她是宿醉难受,最后也收了话头,只是嘱咐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那里有一味醒酒药方,很管用,到时候抄来了叫小厮给你送来。”
孔妙禾点点头,还?不忘叮嘱她:“记得把药方给阿展,他最细心?,让他煎好了药给我送上来。”
平竹偏了偏头,心?中也有疑问,可瞧见孔妙禾这个模样,最终还?是合上了嘴,乖乖离开。
平竹走后,整个屋子又陷入了平静中。
孔妙禾平复着呼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在得知展丞很有可能就是晏子展的那一刹那,她有过那么一瞬的欣喜。
她没想过,他还?会来找她。
可当她冷静下来之后,那份欣喜顷刻间化为乌有,并且她的心?也凉了半截。
她不知道他伪装成展丞的模样潜伏在自己身边是做什么?打算。
她只知道,他自始至终都在演戏,都在骗自己。
往坏处想,她甚至可以以为他是想耍她一遭,看着她被他耍得团团转,只当这是一场猎户与猎物的游戏,他以此为乐。
孔妙禾越想越气?,尤其想到之前他喊的一声声阿禾姐,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演技这么?好呢?
她躺在床榻上静静等着。
“笃笃笃。”
规律的敲门声莫名让她有些紧张。
她清了清嗓子,喊:“进来。”
果然,在得知展丞很有可能就是晏子展之后,孔妙禾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而展丞对此一无所知,探查到孔妙禾微妙的注视,他将汤药放置在一边,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孔妙禾移开目光,轻轻摇了摇了头。
展丞端起醒酒汤,笑?:“阿禾姐,快喝了吧,以后可千万别喝那么多?酒了。”
孔妙禾此刻,想象着这张相貌平平的脸蛋下是晏子展那张冷峻锐利的脸,听见这人喊她“阿禾姐”就浑身不自在。
可现如今,她只能忍着。
毕竟,她还需要确认展丞究竟是不是晏子展。
她不接碗,反而说:“我头好晕,你喂我喝吧。”
展丞微怔,反应过来之后又弯弯嘴角,似乎很开心?。
这笑?得孔妙禾头皮发麻。
从前晏子展总是僵硬而沉默,就算是他们一起度过的那段温存时光,他也鲜少?露出像天真孩童一般烂漫的笑?容。
更不用说像此刻一般的这种笑?容。
他伪装得很好,几乎学到了她的精髓。
孔妙禾冷冷看着。
展丞对她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垂下眼睫,细细吹着冒着热气的汤药。
他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汤匙,舀了一匙醒酒汤递到孔妙禾嘴边。
孔妙禾敷衍地凑过来喝了一口。
就是此刻。
她出其不意,伸出手去想要碰展丞的脸,眼见着就要够到。
展丞的反应却比她想的要快,他歪头侧身躲开,左手碗里的汤药却一点没撒。
孔妙禾笑着,又去摸。
嘴上还?说:“你躲什么?呀阿展?”
展丞有些慌乱,左躲右躲,倒是全部避开了孔妙禾的触摸。
但人也慌了,站起身来,将碗放在床边柜上,仔细看还?能看见他耳骨微红。
他垂着脑袋,低声说:“阿禾姐果然是还未醒酒,怎么捉弄起阿展来了?”
孔妙禾眯了眯眼,不吭声。
好你个晏子展,你继续装,我就不拆穿你,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她旋即笑起来:“你别紧张嘛,听阿峰说昨夜是你送我回来的?”
展丞点点头。
她又笑:“那还真是辛苦你了,你坐过来点嘛,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展丞依言坐下,却直直看着孔妙禾。
他借口倒找得很好:“醒酒汤还有些烫,放着晾一会儿罢。”
孔妙禾没制止。
但她也没放弃,她直勾勾看着展丞,忽地说:“诶你头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帮你理下来。”
展丞没让她得逞,脸上笑?意也还?在。
却早早躲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然后说:“没有了,不劳阿禾姐挂心?。”
孔妙禾心里已经将他吐槽了千万遍,面上却滴水不漏。
不就是演戏吗?
她演技也不错。
她低低“哦”了一声,语气掺着似真似假的失落,她垂着脑袋,飞速地瞥了展丞一眼,然后又低声说:“诶,是不是我昨夜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可这我脑子,喝醉了酒,什么?也不记得……”
展丞果然一怔,眼底的淡淡欣喜藏不住,他有些好笑,往前靠近了些,十?分乖顺:“阿禾姐喝醉的模样也很可爱。”
“既然阿禾姐不记得,那阿展帮你回忆。你昨夜抱着阿展,亲了阿展的脸,可还记得?”
他眸中清亮,难得显露出了几分促狭之意。
孔妙禾:……?
我亲你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她被这话激得眉梢一挑,还?没想好就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亲……”
她话未说完,展丞笑?开了,露出几颗皓白的牙,他屈起食指,轻轻在孔妙禾脸颊刮了一下,淡淡说:“好了,逗阿禾姐玩的。”那温热的触感从孔妙禾脸颊的肌肤一丝一缕渐渐传入心肺,整刻心即刻又麻又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