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你想如何处理？”林如云的师尊尚嫣笑着坐到她对面，饶有兴致地把玉简抛给她。
少女思索片刻后，撑着下巴道：“敌在明我在暗，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大约是不知我也会进入上古秘境。”
“师尊，徒儿想取个化名。”林如云眨眨眼，灵动的眸子里含着一丝狡黠，她笑道，“我去会会她。”
“都依你。”尚嫣轻笑，一副纵容的做派，“那我的小徒儿想给自己取什么名字？”
涿浪门本就弟子不多，尚嫣更是四处游历常年不与众人交际，加上捡到林如云的时日尚短，她便还未介绍林如云给弟子们认识。因此林如云取个化名根本无需担心涿浪门的弟子们露出破绽。
“林……”林如云皱眉片刻后，重新展露笑颜，“林遇。就叫这个吧。”
半日后。
“涿浪门，林遇。”灵山派的凌霜峰上，凌染把玉简递给戚枉，“涿浪门本次进入上古秘境的唯一一个练气期弟子，金灵根，也是天灵根。她就是你此次要着重提防的对手。”
“好。”戚枉从凌染手中接过玉简，里面记录了涿浪门各弟子的信息。
见小云收下，凌染又探查了一番她的伤势。昨夜收集完血灵木的凌染回来时，小云已经睡下，她并未能查看她恢复得如何。
灵力在经脉中流转一圈，确认小云恢复得不错后，凌染拿起放在一旁的霜华。
“今日起，每日辰时至午时随我练剑，其余时候自去修炼。进度按照那份给你的计划。”凌染冷淡道，“考核之日是月中，完不成就受罚。”
似是感受不到凌染语气的冷硬，戚枉温和应道：“定不负师姐所望。”
听到小云的应答，凌染心中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加忧愁。小云的脾气怎么就这么软？这样被欺负的永远都是她。
练剑需前往剑崖，凌染带着戚枉御剑到剑崖上方时便微微顿住，一道道强劲的罡风在他们四周胡乱扫过。凌染头疼不已，这又是哪几位师姐师兄在斗法？
剑崖并不是一处悬崖，而是一片集合了各种奇诡地形的山陵。其中岩石坚硬无比，非元婴期不可破，对元婴以下的弟子而言是个相当耐用的练剑场所。
也因为如此，众人在此处都十分放纵，招式乱放，经常伤及路过的无辜弟子，继而引发大规模的斗殴。自灵山立派以来，剑崖每天都在闹腾。
“师妹，抓紧我。”凌染拉住身后戚枉的手，微微附身。
戚枉愣怔之间，凌染纯白的衣摆便在他视野中扬起，霜华剑俯冲而下，在空中划过利落潇洒的弧度，避开了一道道危险的罡风。
细雪未停，他的手被紧紧攥着，拉着他的少女专注地面朝前方，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她毫无畏惧踌躇之色，在霜华剑愈来愈快的速度里破开风雪，锐不可挡，姿态从容。
他突然明白了“我欲乘风”背后的渴求。
他们掠过数道丘壑，越过结界屏障，将喧闹的争斗之声连同形形色色的弟子尽数抛在身后，直至一处凄清无人的寒潭上方。
“师妹，闭眼。”少女回头，银白发丝在风中弥散。她始终是面色冷淡的模样，但对人的情绪极其敏感的戚枉，还是从她微微上扬的尾音里捕捉到一丝极细末的恶作剧的促狭。
“好。”戚枉顺从地闭上眼睛。
脚下的霜华剑消失，代表着危险与未知的坠落感传来。但戚枉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握紧了凌染的手。
风声远去，预想中的落水没有发生，几息后，周身寒凉逐渐变得温暖，凌染道：“睁眼吧。”
戚枉睁开眼睛，凌染柔和的灵力托住了两人，他们轻缓地落到了一片青草地上。发觉戚枉站稳后，凌染便放开了他的手。
这寒潭中居然自有一片天地，此时正值残冬，这处的温度却如初春微寒。抬眸望去，能见漫山遍野桃枝初醒，梢头挂雪依旧，却有星点花苞舒展。
凌染在桃树下手持霜华，对戚枉道：“拔剑。”
他拔出凌染给他的普通弟子佩剑，就听凌染道：“我青云一脉，秉承的剑道为‘恕’，严持己身，只斩邪魔，不及无辜，不伤草木。”
“这桃林乃青云一脉的道祖种下，万年来，传承青云剑法的弟子都在此练剑，伤及一株，便要亲手回植百株。”微风吹过，几片花瓣落于少女的肩头，她并未察觉，继续对戚枉道，“你说你是以剑入道，可是有传承？”
“并无。胡乱挥剑罢了。”
“那便来试试。”凌染率先挥剑相向，仅用了一成力道。
双剑碰撞，白刃蜂鸣，戚枉挥出的道道剑气被凌染挡下，半个时辰过去，当真没有伤及一瓣桃花。当戚枉再次袭向凌染时，她神色一凝，转手击落了戚枉手中的剑。
被击中手肘的戚枉被灵流带得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凌染的剑锋在他的咽喉前猛然停滞，片刻后移开了。
“你有长青剑法的底子。”凌染缓缓道，“可是有谁教过你？”
戚枉按在草地上的手指微微一动，他没想到凌染敏锐至此，竟几招便堪破了他的伪装。他垂眸道：“幼时捡到一本残书，上有二三剑招，或许是师姐所说的东西。”
“……长青剑法与青云剑法同出一源，但长青道祖与青云道祖割席断义后，这两种剑法便被他们演变成了两个极端。”白发少女似乎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长青剑法奉行的道是‘尽’，剑意所过处，万物湮灭，与青云剑法的剑意完全相反。”
“你若要继续修行青云一脉的剑道，曾经学过的东西就要完全摒弃。你可愿？”
“愿。”
“那便从挥剑练起。起来吧，看我演示。”青云剑法最简单的挥剑也有四十八式，凌染先全数演示了一遍，又再次演示了最初五式。霜华回鞘，凌染看向戚枉，道：“看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