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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晨风不知道季窈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大,无论他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挨打。
杜如冬和许文是最着急的,可佣人都被他们赶走了,两个人也没敢上前一步,只喃喃地说:“别打了,他是你弟弟啊。季窈你快住手!”
许晨风嘴里还骂骂咧咧:“季窈你疯了!你信不信我让你后悔一辈子,你以为嫁给江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我可是许家的大少爷……”
他越说季窈下手的力气越大,许晨风到后来再也忍不住,开始求饶起来。
“季窈,姐,我错了。我以后不瞎说了,我再也不去找事了。我错了……”
许文赶紧劝道:“窈窈,你弟弟知道错了。他这个脾气一直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快停手吧。”
季窈正好也打累了,停下手来看着许晨风:“你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姐,我再也不敢了。”
话虽然这么说,眼神却透着凶狠和不甘。
季窈也没想让他一次就变乖,先打一顿出出气。
许文拉住要理论的杜如冬,问季窈:“窈窈,满意了吗?你是姐姐,不满意教训教训弟弟也应该。”
季窈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其他人或坐在地上,或站着,女孩儿仿佛女皇一般掌握着目前的局势。
杜如冬没想到许文到了现在还在袒护季窈,她一把甩开许文的胳膊:“我今天算是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季窈是嫁给了江远没错,可晨雨和晨风就不是你孩子了吗?”
许晨风和许晨雨都看向许文,就连季窈也把视线挪过去,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回答。
“……你说这是什么话!窈窈是我亲闺女,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我们不对。你怎么回事?眼里还有窈窈这个孩子吗?”
杜如冬下意识看向季窈,发现她的目光清冷淡然,就是没有一丝伤心和难过。
她第一次发现,季窈或许也不想有她这样一个母亲。
原本想要闹下去的她闭了嘴,许晨雨失落地重新低下头。
她就知道,不管杜如冬说的多美好听,季窈永远是他们的亲女儿。
“说完了吗?”季窈冷漠开口,“我不管你们家里的私事。不过那块地你们既然那么喜欢在上面动土,我就还给你们。”
说完她不再多留,踩着高跟鞋哒哒走来。
乌黑的头发在身后一甩一甩,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给许文带来了多大的震惊。
许晨风见她走了,站起来嗤笑一声:“哈哈她还是怂了吧!敢和小爷我做对?”
许文却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当时是他拿捏着这块地让季窈答应回许家并嫁给江远的,现在季窈说不要那块地了,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儿子还在那里幸灾乐祸,脸上的巴掌印红肿成一片,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凭良心说,季窈要比许晨风优秀太多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安慰许晨雨的杜如冬,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去关心一个陪伴了二十几年的养女,到底是善还是恶?
当初他们商量要不要把季窈认回来的时候,许老爷子坚持要让回来,杜如冬却犹豫不决。
尤其当许晨雨偷偷喝药自杀,被许晨风发现之后,她就更加不想把季窈认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许晨雨日日夜夜的陪伴,从小婴儿开始到现在亭亭玉立,季窈和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拍马不及。
杜如冬那时候在心里想,为什么季窈要回来呢?她早就当季窈死掉了,现在回来有什么意义?
季窈出了许家的大门,就接到张俪的电话。
“昨天插花还没有学完,你今天抽时间再过来一趟。”
她就不信治不了季窈,江远昨天能恰好回来救她,今天还能吗?
季窈看着车前的反光镜,勾唇笑了笑:“好啊,我迫不及待。”
她往自己的唇上涂了一层口红,明艳艳的长相夺人心魄,利索的发动车开走。
张俪挂了电话还一头雾水,季窈刚刚是说了迫不及待吧?迫不及待什么?
她让佣人把狗牵了进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摸着狗脖颈处的毛,一边嘀咕:“你一定要给我争气啊,再吓吓季窈。”
狗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汪汪了几声。
季窈很快就到了,穿过一片片紫藤萝花海,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狗的叫声。
佣人在院内看着她,生怕她跑了似的,率先开开门:“太太,请吧。”季窈横了她一眼,只一眼就把佣人给吓了一跳。这还是小白花什么都笑意盈盈的太太吗?为什么她觉得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