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2 / 2)
像其他几个老爷子,比如幸村、真田之流,也自是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光,他们可不认为东宫九会是个眼皮子如此浅的人,东宫九如此清傲的一个人怎会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是有人信,也就有人不信,比如黄樱时宗,他年轻的时候为家族打拼,临了老了,才开始对翡翠有了兴趣,因此,相对于手冢国一等人来说,他对于翡翠的了解也是浮于表面,听到专家说翡翠是假的,登时心下一惊。
那个专家的目标似乎本身就是黄樱时宗,他看着黄樱时宗真诚地道:“黄樱家主,这块翡翠形状极其规则,无论是种水、颜色还是其他,都当得起完美无瑕这四个字,但是也正是因为太完美了,所以才显得更假。”
黄樱时宗作为一介商人,在商场上狡猾如狐,个性也多疑,经那位鉴定专家这么一说,他虽然面色不露,但是却也是深以为然。
他转过头看向东宫九道:“东宫小姐,你怎么说?”
东宫九缓缓地走上台,她摸着那块帝王绿,神色温柔:“假的?呵!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的完美到是成了你的缺点了。”
黄樱时宗的眸子沉了沉,道:“东宫小姐,鉴于这块翡翠存有疑义,我想刚才的这笔交易我们还是作罢吧。”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十五亿人民币,他虽然拿得出,但是却也是相当肉疼的,如果是真的倒是不错,但若是假的,他可是赌不起那个万一。
东宫九勾唇一笑,没有任何强求地道:“当然,我只能说这块翡翠跟黄樱家主无缘了,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做个见证。”
迹部景吾蹙着眉头看着那个专家,眼神凌厉,他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自家请来的专家出了差错,给东宫九带来了麻烦,他自是相信东宫九的东西是真的。
见东宫九没有反对地就同意了,黄樱时宗霎时松了口气。
朝日奈弥小脸纠结成一团,最后还是忍不住站出来道:“姐姐的翡翠是真的!我亲眼看到她从一块黑色的石头里面解出来的!”
听着小弥孩子气的维护的话语,东宫九的心底一片柔软。
朝日奈琉生揉了揉小弥的脑袋道:“小弥,你要相信姐姐,她会处理得很好的。”
东宫九的目光转向了会场,柔和的神情一敛,异常严肃地道:“既然大家对于这块翡翠有所怀疑,我并不介意现场鉴定。”
最后,迹部景吾自告奋勇地联系了几个特别权威的专家,顺便还请来了政府部门公证处的公证人员,确保鉴定结果真实、可靠、可信。
请来的权威专家只有两位,当这两人看着那块翡翠的时候,无不惊叹出声,其实对于一些老手来说,一眼便可以看出翡翠的真假,所以鉴定结果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东宫九从新走上台,她的目光嘲讽地看了那个说谎的鉴定专家一眼,声音陡然冷凝,浑身气势一放,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说实话吗?谁指使你在此造谣生事的!”
那位专家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嗫嚅了半天道:“麻……麻生家……”
或许中国来的商人没有多少知道麻生家的,但是在座的日本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而他们的表情也显得相当诡异,既有原来如此的了然,也有对于麻生家用这种不入流手段的嘲讽和轻蔑。
东宫九此时眸光一闪,不着痕迹地看了黄樱时宗一眼,果然,老头子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黄樱家和麻生家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宿敌。
黄樱时宗是白手起家的,那时候因为一个订单的问题和麻生家起了小小的冲突,结果自然是麻生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利益,而黄樱时宗则是遭到了自认上流社会的麻生家的冷嘲热讽一阵奚落,那个时候黄樱时宗就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麻生家为他们那天的话懊悔。
然而他确实做到了,他的事业在他兢兢业业的工作下蒸蒸日上,待到终于羽翼丰满,他便处处喜欢跟麻生家作对,为此麻生家有不少的生意都是被黄樱家给抢走了,两家也愈加地水火不容了。
原本听说麻生真辉犯事了,黄樱家暗暗地高兴了很久,也因此对于朝日奈家发过来的帖子,他也是欣然接受的,谁不知道麻生真辉是朝日奈家的二子给送上法庭的,更何况对于玉石他也是真喜欢的,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麻生家给摆了一道。只是不知道麻生家到底是针对朝日奈家还是针对的他们黄樱家,亦或许,他们一开始便打得这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思及此,黄樱时宗一阵气血翻腾。
东宫九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让人将那个专家带了下去,并取代了拍卖师的位置,面容带笑,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她朗声道:“这块翡翠现在重新拍卖,规则照旧,价高者得。”东宫九一说完,会场内因为之前的真假论而显得有些诡异的氛围再次沸腾了起来,竞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黄樱时宗眼睛微凸,双手紧紧地握住,听着价格一路飙升,他很想再次竞价,可是却没有那个脸面。
当最后翡翠的价格超过了自己标的十五亿的时候,黄樱时宗双目赤红,喘着粗气,眼睛直愣愣地紧盯着那台上的帝王绿,似是要将它看穿了一般。
最后那位酷爱绿色的贵妇人,以十八个亿的价格将那块帝王绿给拍下了。
之前黄樱时宗竞价的时候,她是突然被那由十亿跳到十五亿的落差给惊住了,所以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可惜当时已经三锤成交了,那时她是极度地惋惜,此时再次有了竞拍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十八亿虽然有些贵,但是她却觉得很值得。
当最后一锤定音的时候,黄樱时宗望着那块翡翠,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