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2 / 2）

二人的话题渐渐聊开，到了客栈就已经在说天子叫新科进士为太子殿下侍讲这事了。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且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学识不过关的。但以往太子侍讲那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就应该像林大人，谢大人那样的，新科进士？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异样吧？

“圣心难测，大约陛下觉得吾等才考完科举，也许比之那些朝中大臣背诵上更加记得清晰些吧。再说了，那人选出来也不过是侍讲，教课还是有他人的，充其量也就是比侍读厉害些罢了。”

太子侍讲是没有位分的，就与少师，太傅等只是一个称呼相同，可傻子都知道这些位置意味着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位分反而不重要了。

“也是，不过侍讲代表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三郎你年幼，我瞧太子殿下对你很有好感，若是你努力努力当了侍讲有太子照拂，你一人在这京中我们便能放心些了。”

“再说吧，顺其自然便是了。”温凌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竖日，温凌早早便起身了，打点妥当就去找李勤。

顾及他们有人非京城人士，所以启宏授官之后在京任职也能有三日安排时间，而非在京城的可以酌情就距离远近估量任职时间。

因为温凌年幼，李勤昨儿睡前就说他后日才出发赴任。在走之前先去将温凌的住处给打点好。客栈到底不是个久居之处。如今他也是个官员了，需得寻一处宅院作为长久的落脚处。而殿试之后他们就已经找了人牙子帮忙留意，两日前有了几个挑选的地方。

前后看了共五处宅子，有两处都是温凌喜欢的。

一处距离皇宫远些，也小一些，价钱便宜点。还有一处离皇宫近，也大，可价钱却贵的令人咋舌。

“当真是长安米贵，就那个小一些的宅院也要三百百二十量银子了。”温凌皱了皱眉头，实际上他还是偏向大一点的那个宅院的。毕竟古时候卯时上朝，起身洗漱还得赶到宫中，他怕不是鸡鸣就得起了。就算是他不是个偷懒的人，但能多睡一会儿还是好的。更何况那离皇宫近一些的宅院后花园比前一个要大不少，多出来的面积全在后花园上，居然还有一个池子。作为一个水乡长大的孩子，对池子的喜爱超乎想象。但想想，因为之前没有想到自己能考的这么好，也没准备置办宅子的钱，如今就算算上天子赏的宝钞也不过五百余量。若是都咬牙置办了宅子，加上给人牙子的中介费得有快五百两了，那之后吃饭和府内支出该怎么办？

那宝钞本来就是每个正式授官的人都有的，大抵意思就是陛下给各个新进进士们去任职地安置住处的。但是天子一定不太清楚物价，给的宝钞虽多，真要置办个好的宅院还是有些不切实际的。

“这位老爷，小的的意见是既然是长期居住的话，干脆还是买的好些叫自己心仪最好。”那人牙子看出温凌纠结这两间宅院，开口道：“不是小的说，京城居所昂贵。可谓是寸土寸金。这长安街边的这栋宅院主家原是江南人士，来京城开铺子的。所以才在院中挖了个池塘，说是夫人喜欢荷花，特地用来种荷花的。那院子啊精巧，大多是江南那边的手艺。如今是正好因为老家有事，所以才打算回去，卖了宅子。北方干燥，咱们这儿的人啊，对水没太大的想法，故而若不是宅院够大，会想着在院中挖池塘的那是极少的。小人瞧着您也是极喜欢这个池塘，若是错过了，心里总惦记着也不如意。”

“话是这么说，但这宅子实在是太贵了些。”其实也没有比第一个宅子大多少，可就是贵了足足一百两银子，这再加上介绍费……

李勤明白温凌的顾虑，想了想说：“这样吧，若是这宅院四百两银子能卖，我们就买了。”人牙子收五成的介绍费，算算那也就是四百二十两银子。

“这不行不行，这么好的宅子，四百两银子哪够。就说这花园吧，那雕工京城哪里找的到？”不过这宅院价格确实高，能接手的人不好找，见温凌有意他咬了咬牙，说：“四百五十两，小的见这老爷实在喜欢，最低，最低四百五十两，老爷你考虑考虑，真的不能再底了。”

李勤将温凌拉到一边，说：“三郎，你若是手上银两不够就先从我这儿拿。这人牙子说的也对，到底是要长住的地方，心仪比什么都重要。我这儿还有三百多两银子，给你两百两，等置办了宅子再去买两个人伺候也差不多了。”

“不行，你自己也是要用的。这一路上，吃喝住行都是钱，到了以后也得置办宅院，给了我你怎么办？”

“我你就别管了，这一路上一百两银子足够了。再说了，到了那儿我离家这么近，无论是回去一趟拿钱还是叫家里给我送过来都方便的很。”温凌手上的钱大抵就刚好买宅院和买些下人，但新到一个地方定居，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两百两也不知道能让温凌用多久。

最后在李勤的鼓动下，温凌到底还是咬了咬牙，买下了那栋心仪的宅院。不过在挑下人的时候不论李勤怎么说他也只选了一个厨娘，两个做杂事的小厮。说是加上纤尘和苏饰二人足够了，等以后有机会还能再慢慢添人急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