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生,他变了(1 / 2)
司瑞寒静默的看着萧景苑,微微颤抖的手抬起来附在他的脸上,心口的钝痛愈发的清晰,仿佛要撕开他的心口,他粲然一笑,“错了,一切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说完,他的嘴角便溢出了鲜血,整个人颓然的向后倒去,萧景苑伸手揽着他将人护在怀里,看着对方不停吐着血,慌乱了起来。
“瑞寒,太医,太医。”萧景苑猛然拔高声音喊着,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司瑞寒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领,呛出了一口血,“我终究是心软了,舍不得你死,萧景苑……重来一世,我绝不要在遇到你。”
话音一落,司瑞寒便没了气息,萧景苑怔愣愣的看着抱着对方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曾经的坚毅冷漠被击的破碎不堪。
在之后的一个月内,朝堂动荡不休,经历过叛乱的萧景苑杀伐果断,下手极其狠厉无情,一时之间朝堂内外噤若寒蝉,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寂寞无声的夜,萧景苑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周身散发着戾气,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酒,他便仰头倒进了嘴里。
李福站在一旁静默的看了看,“皇上,饮酒伤身。”
萧景苑侧头看了一眼,抬手指了指他,偏了偏头,“李福,朕的身边只剩下你了。”
“皇上。”李福忍不住叹了口气。
萧景苑拿起酒又灌了一口,“为了这天下苍生,朕能如何,南靖王狼子野心,各大势力虎视眈眈,朕能如何!”
说着,萧景苑便将酒壶磕在了桌子上,“老丞相被人算计,朕即便知道又能如何,保住其他人的命已经是朕能做到的极限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原谅朕。”
“如果不是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之上,朕如何不想与他共享齐人之福,可当年父皇突然离世,留下的人哪一个不想将朕生吞活剥了,他是朕的君后,是朕最信任的人。”
“在他被禁足的日子里,朕有多想见他,每每见到他落寞的样子,朕又有多想抱着他。”
“可是朕不能,朕还要守着这天下,朕要开疆扩土,朕……”
李福安静的听着,萧景苑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李福,你知道吗,他说他终究没狠心杀了我,可我去希望他可以让朕陪他一起去死。”
“朕现在得到了一切,却独独失去了他,朕活着……跟死了有何分别。”
这个夜晚,萧景苑喝的酩酊大醉,也哭的像个少年郎一样,在李福的记忆里,萧景苑每次大哭,都是为了故去的君后。
在整个朝堂腥风血雨过后,万世太平安康的第二年,这位狠厉无情的君王在某个平静的夜晚,抱着一把古琴……离世了。
恍然间睁开眼,萧景苑伸手捂住了心口,侧过头,他看了眼身边,四周都是他熟悉的一切,香炉里还燃着他最熟悉的香。
香气丝丝萦绕,让萧景苑飘远的意识逐渐回笼……
他猛地坐了起来,撩开帘子光着脚就下了地,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前伸手推开了房门,房门刚被推开,一旁守夜的奴才就赶紧跪倒在地上,神情间带着些许的惊疑。
萧景苑天才刚亮就从里面出来了,这可是往常不会有的情况,守夜的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小心的说道,“太子殿下吉祥。”
奴才的话让萧景苑回过神来,“太子殿下”,这个称呼许久没有听到了,他微微拧眉还未等出言询问,就见李福脚步匆匆的从外走了进来。
一见到萧景苑,李福便躬身行了一礼,“太子殿下,皇上急召。”
萧景苑愣了一瞬抬脚便要往外走,李福却拦了一下,“太子殿下,可要修整一番?”
被李福一提醒萧景苑才记起自己现在还没有穿衣洗漱,便深吸了几口气,强按下心里的冲动,让宫人上前伺候,整理完仪容,便走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今这个样子,只怕是……
“李总管,是不是父皇……”萧景苑试探着问道。
李福微微摇头,萧景苑心底有了思量,当真是如此,他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在他父皇重病即将不久于世的那几天。
金砖琉璃的宫苑内,太医战战兢兢跪了一地,萧景苑提了一口气,心底的震颤那样的明显,脚步也慢了几步。
李福上前虚扶了一把,“太子殿下,进去吧。”
萧景苑上前推开了房门,屋内是浓重的药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这让他不由的心口发闷,几步上前,他便扑倒在了床边。
“父皇。”萧景苑看着脸色灰白的萧成风颤声说道。
萧成风扭头看了眼萧景苑,抬手握住了他的手,伸手在萧景苑的发顶摸了摸,“你是太子,是朕选的下一任君王,不可轻易落泪。”萧景苑胡乱的擦了一把脸,紧紧抓着萧成风的手,“父皇,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