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对面的宋涵也看了眼屏幕。
谢致解锁了手机,宋涵正巧看见他桌面,后槽牙酸了酸,作势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谢致没理他,点开了那个好友申请。
“谢先生您好,我是陈望的朋友徐瑛,她让我加您一下。”
他立即通过了申请。
“徐医生您好。”
好友申请通过的通知和谢致的消息一齐抵达徐瑛的手机,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赶紧回:“谢先生您好。”
她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不待谢致问就噼里啪啦地打字:“陈望用不了手机,托我转告您一声,她没事,您安心拍戏,有什么问题我会帮她转告的。”对自己传信青鸟的身份认识得相当清楚。
“她今天怎么样?”
“很正常。”
“大概还要隔离多久?”
“这个说不准,毕竟其他人有出现发烧的症状,一切都要等他们的诊断出结论了再说。如果后续结果不乐观,那她相应的被感染的可能性就更大,观察的时间要更长些。”
很久,那边才回复:“我知道了,谢谢徐医生。”
徐瑛这才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像“保大保小”一样生硬了,赶紧亡羊补牢:“但谢先生您也不用太担心,到目前为止,与患者血液接触最多主刀医生并没出现什么症状。陈望是一助,首当其冲的也不会是她。”
“但愿如此。”
她继续试着补救:“她屋子里的电话坏了,今天接了新的,这是新的号码。”又赶忙点开联系人,复制了号码发给他。
谢致存了号码,想起凌晨时,玻璃后扭开脸举着缺胳膊断腿的电话机时羞窘又无措的姑娘模样,轻轻笑起来,回复:“谢谢徐医生。”
“客气了。”
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徐瑛松了口气,翌日把对话记录转述给陈望听。陈望:“……你吓他做什么?”
徐瑛:“???”胳膊肘这么快就往外拐了?
不过今日传来了好消息,小赵和器械护士都陆续退了烧,各项指标数值也都正常,没有被感染的迹象,喜得陈妈妈又立刻去上了好几炷香。
而陈望被“求婚”后,凌乱了两天也就淡定了,抽出几本“砖头”里的书签,继续写论文。没有再听到同事出现疑似被感染的症状的消息,隔离室里好吃好喝地养着,她的论文进展颇顺,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好找老师修改,她写着很是有些没底。
谢致没再打电话来,她估摸着时间,猜他差不多该出国拍戏了。这样也好,她——实在不知道如果听到他的声音,该对他说些什么。
徐瑛也很头大。谢致每天固定要问她陈望的情况,即便一周后出了国,也算着时差掐着点来问,自己却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去。现在的年轻人,操作太迷幻,徐瑛很困惑。
但她很快就把这个疑惑丢爪哇海里,赶去接“刑满释放”的陈望等人了。
是的,手术室里的所有医生护士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观察期,可以离开隔离观察室了。
陈望才到家门口,就被一个火盆挡住了脚步。陈妈妈坚持要她跨了火盆才能进家门,去去晦气。她哭笑不得,乖乖照做,然后才把为她担惊受怕了许久的爸爸妈妈抱住。紧接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一大家子亲戚又挨个来看她,家里热热闹闹了几天。
她给谢致发了消息:“我回家了。”
他许是在拍戏,过了很久,发来了一张图片。那时她已经关了灯,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偶然睁眼,瞧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呼吸灯温柔地闪烁。
是手写的一行字:“会わなきゃいけない人には絶対会えるんじゃない。”
他会写很漂亮的英文花体字,少年时曾在那本挑给她的练习册上,洋洋洒洒地秀了一把。只是,他什么时候还学了日文,写得也怪好看的。
她笑,回:“什么意思?”
“怎么还没睡?”
“刚要睡。”她追问,“你还没说,这是什么?”
“之前看了一部渐冻人题材的日剧,这是里面的一句台词。”
“什么意思?”
“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无论怎样都会遇见的。”
陈望一愣,慢慢红了脸,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片刻后又被热得不得不掀开,将那张图点开,保存原图。
第二天,她把那张图发给了网上定制手机壳的店家,报了手机型号,在把客服小姐姐磨得几近崩溃时总算弄出了满意的样图,千叮咛万嘱咐后才下了单。
过了几天,手机壳送到家里来,她换上,很满意,麻溜给了店家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