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乐坊(2 / 2)
这打脸打得太狠了。李朝歌停在顾明恪身前,眼神冰凉,语气十?分危险:“顾明恪,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明恪平静看?着她,道:“办案。”
他的声线清冷平稳,毫无波动,坦然的就和真的一样。李朝歌心里窝火更甚,来青楼办案,当她傻吗?
李朝歌笑了一声,冷声道:“你敷衍我好歹也找个像样的借口,来青楼办案?办什么案子啊?”
“那你在青楼做什么?”
李朝歌一噎,竟无言以对。李朝歌点点头,盯着他道:“好,既然你说办案,那你要办的人呢?”
顾明恪同样好整以暇看?着她,薄唇轻启,说道:“被你放跑了。”
李朝歌又被噎住了。楮茂见状,忍不住说:“盛元公主,少卿真的是来抓人的。我们网都铺好了,只等最后捞鱼,结果你一脚把门踹飞,我们的鱼也被你吓跑了。”
有楮茂开口,大理寺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是啊,我们追了好几天呢。今天好不容易传来进展,少卿一出宫,就赶紧换衣服过来了。”
李朝歌也觉得以顾明恪的为人,不至于逛青楼,何况还有这么多人作证,看?来他是真的事出有因。李朝歌心里消气了,轻哼了一声,说:“暂且信你一次。”
楮茂嘴唇翕动,想说话又不敢说。公主,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她放跑了他们嫌疑犯的问题。但是少卿大人都没说什么,楮茂不敢多话,默默闭嘴。
官场守则第一条,那就是不要掺和上司的家事。人家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闹一闹就好了,要是他们这些下属瞎掺和,到时候里外?不是人,就等着被上司穿小鞋吧。
李朝歌和顾明恪在这里说话,武元庆和贺兰卿赶过来,问:“表妹,你们这是做什么?”
顾明恪听到这个称呼,眉梢不由轻轻一动。他回头去打量这两人,一个脚步虚浮,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个细眼薄唇,明显是薄情薄命长相。顾明恪在心中把凡间的关系过了一遍,猜出这两个人是谁了。
顾明恪从容不迫,对着这两人颔首示意:“武二郎君,贺兰郎君。”
顾明恪和武元庆等人不同,武元庆、贺兰卿就算再受天后宠爱,也终究是白身,和顾明恪这种四品实权官比不得。武元庆收敛了轻浮之色,给顾明恪行礼:“顾少卿。”
贺兰卿脸色依然淡淡的,敷衍地拱手:“顾少卿。”
顾明恪一眼就将武元庆两人的底细猜了个透,而武元庆看?着顾明恪,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武家人天生嗅觉灵敏反应快,武元庆虽然混,但看?人还是能猜出个大概的。也是因此,武元庆虽不学无术纨绔度日,却从未得罪过人。
但是这一次,武元庆却觉得看?不穿眼前之人。明明顾明恪的身份、履历就摆在眼前,武元庆却始终觉得不对,仿佛雾里看?花,真正的信息隐藏在表象之后,仅是靠近就让人心惊胆战。
便是裴家、长孙氏那些天之骄子,也没有给武元庆这种感觉。
武元庆暗暗忌惮顾明恪,贺兰卿也在打量此人。贺兰卿多年来一直以容貌自傲,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份好看?为自己谋利。长安洛阳有那么多名门郎君,贺兰卿一个都不放在心上,就算是出了名的东都玉郎裴纪安,贺兰卿见过后也嗤之以鼻。这些人再好看,也无法和贺兰卿抢女人,贺兰卿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浪子魅力,根本没有女人能逃脱。
但是现在,贺兰卿开始怀疑了。顾明恪的容貌是碾压级别的,他身上的气质有点像裴纪安,但显然完全吊打后者。贺兰卿的脆弱浪子气质只吸引某一类女人,而顾明恪那种强大、清冷却无情的气息,足以让所有女人疯狂。
最简单的,看?李朝歌的表现就知道了。
贺兰卿引以为豪的容貌受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沉着脸不说话。武元庆摸不清顾明恪底细,内心也十?分忌惮,赔笑着说:“今儿真是巧了,表妹在凤来楼查案,顾少卿也在。到底是什么大风,把两位都吹来了?”
武元庆这话虽是开玩笑,却带了些试探意味。宫里传言圣人有意让顾明恪当大驸马,莫非,这是真的?
顾明恪停下来纯属因为李朝歌,他还没有闲到陪两个纨绔子弟打发时间的地步。顾明恪无意搭话,正要找机会告辞,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老人挑着重重的竹筐,停在路口,向?往来行人叫卖柑橘。他年纪不小,手在寒风中暴露的久了,全是干枯深刻的褶子。他费力叫卖,可是来往行人步履匆匆,没一个驻足。
老人体力、嗓门都不及年轻人,如何抢得过其他嘴甜机灵的商贩。老人疲惫地擦汗,这时候路边大步走来一个衙役,一脚将盛柑橘的竹筐踹倒,饱满的橘子顿时骨碌碌滚了一地。衙役横眉立目,骂道:“没听说过只有南市北市可以摆摊吗,谁允许你在路边卖东西的?”
老人一见到衙役,连忙弓腰赔罪。他就是在南市北市抢不过其他商贩,才想着到外面碰碰运气。衙役骂骂咧咧,老人不断陪小心,路人见了,纷纷绕道走开。
柑橘在地上滚动,有些被行人踩了,顿时变成满地脏污。这是北里,一整条街都是花楼,恩客和姑娘们见了,全捏着鼻子嫌弃。
路边有人阴阳怪气道:“老都老了,还挡着路做什么。还引来了官差,真是晦气。”
楮茂一听,正要呵斥那两个说风凉话的路人,却见李朝歌二话不说上前,直奔着柑橘摊子而去。衙役正骂骂咧咧的,他感觉一个身影走近,转身,正要说话,忽的被一脚踹到胸口,重重倒地。
衙役捂着心口咳嗽,胸口每一根骨头都在疼,吸一口气都觉得抽痛。他抬头正要发作,却见到一个高挑明艳的女子站在面前。她容貌极盛,身上却穿着黑衣,腰上挎着一柄杀气腾腾的剑,艳和冷碰撞,好看的惊心动魄。
衙役愣住了,他是官府中人,自然明白这段时间朝廷的变动。他看?到对方美丽惊人的脸,再扫过她挂在腰上张牙舞爪的玄铁令牌,猛然反应过来这是谁。
“盛元公主!”衙役不顾疼痛,慌忙爬起来,对着李朝歌连连作揖,“小的不知公主降临,请公主恕罪!”
李朝歌眼若点漆,面若冰霜,她冷冷看着衙役,说:“捡起来。”
衙役愣了一下,不敢二话,赶紧低头去捡掉在地上的柑橘。行人被这一幕惊呆了,远远避让,路上腾出一大片空白。衙役点头哈腰地将所有柑橘放回老人筐里,对着李朝歌不断请罪。李朝歌眸光冷冷的,她往柑橘筐里扔了串钱,对吓傻了的老者说:“被踩碎那些,就当我买了。”
说完,她什么话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老人没想过自己会见到东都最为得宠、风头无两的盛元公主,老人呆若木鸡,良久都反应不过来。其他路人远远围着看?这一幕,一条街无人敢说话,静静注视着李朝歌大步远去。
凤来楼门口的人也在看前方的动静,武元庆和贺兰卿最是浮躁,此刻也无话了。一个人走到顾明恪身边,悄声说:“少卿,前方的人找到樊勇的踪迹了。”
顾明恪抬头看?了街对面一眼,那里人群寂静无声,都为李朝歌让开道路。顾明恪收回视线,点头道:“好,走吧。”
大理寺的人听到命令,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顾明恪走在最后,他走出一段距离,忍不住回头,正看到李朝歌踹开乐坊的门,手里握着令牌,掷地有声道:“镇妖司办案,闲人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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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沈糯去京赶考的夫君高中成了状元郎,可却有了别的美娇娘。
状元郎夫君说美娇娘与他有恩,希望阿糯成全,美娇娘说自己虽是高门贵女,却不跟她争正妻之位,愿做平妻伺候状元郎一世。
阿糯六神无主,终被婆母劝动,跟随夫君婆母来到京城。
她为状元郎夫君操持家务,看着自己的夫君和美娇娘恩恩爱爱,琴瑟和鸣,生儿育女。
而她郁郁寡欢,不到三十人便撒手人寰。
死后,阿糯才知她不是生病去世,而是被婆母跟状元郎夫君和美娇娘毒死的。
才知婆母当初提亲不过是想要她的运道。
死后,阿糯被埋在婆家祖坟上,继续用一身血骨滋养着仇人一家子的气运。
此后几十年间,阿糯看着仇人一家富贵权势滔天。
她以为终于要入轮回,却不想来到仙虚界成为一名医修。
转瞬数百年。
就在阿糯渐渐忘却前尘往事,
她却突然回到状元郎夫君带着美娇娘回来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