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四章 尽诛宵小天策义(1 / 2)
夜色昏沉,寂静的街道只余几盏残灯,在冷风吹拂下更显寂寥。
月影朦胧中,一个红色窈窕的身影不紧不慢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乌黑的发掩映间露出一抹闪电般的长虹。
忽然,一道黑影蓦地闪过,那速度仿佛让人眼前一花便毫无痕迹。
乔期脚步一转,仿若清楚那道黑影下个目的地是在哪里。
果不其然,在他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那道黑影又突然消失。
两人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出现的地方毫无联系,消失得也毫无预警,但是乔期每次都像是预知了对方的心思,知道对方停留的地点。
黑影似乎知道他的身法已经瞒不过乔期,也放弃了再用东瀛忍术,直接飞身掠过屋脊。
乔期也跟着纵身一跃,坠在那人身后,越过重重屋檐,直到一处亮着光的庭院方才停下。
也只因那道黑影忽然闯入庭院,引起骚动,尔后又一次消失在了地图上,而他则与一黑衣青年对了个正着。
黑衣青年面色惨白,一双眼睛冷酷而阴翳,仿佛在他视线之内的全是死物,气质阴沉,如同一具僵硬的尸体。
对方看到他后,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剑光闪烁,只在瞬息间便已使出了八剑。
——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击要害。
乔期左手往后一拍,右手同时接住飞出的紫龙寂地,手腕翻飞间已抵下对方的剑势,长.枪扫过之处,有如烈焰纷飞,势不可挡!
黑衣青年愈加发狠,速度更快,剑势更加凌厉,眼前只见一片片冷光。
对方的招式不见花样,却毒辣、阴狠、果断,只用手腕的力度,绝不肯浪费一点力气。
这行事风格与一般江湖人不同,与其说是剑客,倒更像是杀手。
考虑到对方的招式,以及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惜字如金,乔期断定此人是中原一点红。
而刚才那处庭院应该是天星帮的地盘,中原一点红会出现在那里就说明天星帮有人出钱要他杀人。
传闻一点红只要给钱,谁都可以杀,就算是亲朋好友他也一视同仁,只因他自己说过他没有朋友可杀。这世上的人在他眼里只有死人、活人和他自己。
中原一点红看出乔期并没有出全力,甚至还有点心不在焉,蓦地收手。
乔期也顺势收回了枪,没有快一分,也没有慢一秒,那样的反应速度令一点红目光发亮。
他已认出了眼前的并非朱砂门的人,“‘雪焰罗刹’为何来这里?”
一点红的声音短促、嘶哑、低沉,却很特别,任何听过对方声音的人都不会忘记。
乔期道:“追踪可疑之人来。”
一点红冷声道:“刚才不是你?”
“至少若不是那人,我还不知道中原一点红竟然在天星帮。”乔期淡淡道,“他们要你杀谁?”
一点红举起了剑,道:“赢过我就告诉你。”
乔期道:“皇命在身,拒绝私斗。告辞。”
他要走,中原一点红却处处阻挠,势必要逼得他出尽全力,与对方来一场生死决斗。
一点红只觉每一步的躲让都恰到好处,身法迅疾飘忽,令人捉摸不透。虚虚实实的身影配上精妙至极的枪法,全身竟找不出一丝破绽!
而越是交手,越是难以触碰对方衣角,他的目光就越是发亮。
“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两位雅兴了。”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一点红视而不见,杀意暴涨,移身逼近。恰巧这时,一只天外流星飞身而至!
乔期枪尖挑开一点红的长剑,手肘弯曲向后一顶,枪底直接撞上流星锤。就像皮球撞到了石板上,顺着轨迹弹了回去。
蓦地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一名精壮的青年操着另一只流星锤跳上屋顶,高声喝道:“一点红,你为何不杀了她?”
一点红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月光撒下来,乔期这张军娘的脸仿佛浸沐在柔光中,柔和了她眉眼的英气,雪发使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剔透,而那身红衣铠甲则给她添上了一丝鬼魅之气。
穿着锦衣的青年面露猥琐,冷嘲道:“莫不是见了女人,连一点红都腿软了?”
最后一字落下,突然剑光一闪,这青年连喊叫声都未发出便已倒下,而在喉咙上竟只有一点血洞!
大汉手里的流星锤一撒手,掉下屋顶,发出“砰——”的巨响。
“在我面前,没人敢说这样的话。”他掌中剑缓缓垂下,剑尖一点鲜血滴落。
远处站着的天星帮弟子皆面无人色。
张啸林跃上屋顶,叹道:“好一个‘杀人不流血,剑下一点红’。”他掏出一张雪白的丝巾,覆在那大汉脸上。
一点红恃才傲物,我行我素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因为张啸林的举动,他难得分了点眼神给对方。
他问道:“你与他是旧识?”
张啸林道:“素昧平生。”
一点红又问:“那就是与天星帮有故?”
张啸林摇头道:“亦无。”
一点红道:“那你这又是何意?”
张啸林叹道:“死者为大。不管他生前做过什么,死了,他就已经赎完了他所有的罪过。”
“一点红,你、你为何要这样做?”天星帮一名弟子质问道。
一点红冷冷道:“我出卖的是剑,并非人。”
天星帮弟子紧接着道:“既如此,我们雇你来杀人,你为何不动手?”
一点红跃下屋顶,“她不是朱砂门的人,我只帮你们对付朱砂门的人。”话音刚落,他便扬长而去。
张啸林道:“若非他这么不爱说话又走的着急,我还真想跟他聊一聊。”
他又扭头对乔期说:“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楚公子别来无恙。”
张啸林笑道:“李姑娘在下不姓楚,在下张啸林。”
乔期敷衍道:“哦,也许我记错了。”
张啸林不清楚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好转移话题道:“天色已晚,不知李姑娘在何处下榻?”
“我住在天福楼。”
“李姑娘若是不嫌,就让在下护送姑娘回去吧。”
乔期道:“你觉得我需要你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