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日月同辉出乱世(1 / 2)
“黑子——”这一声尖叫让凝滞的气氛一震,金镶玉捂着肩膀跌跌撞撞地跑到掌柜的位置,只可惜胸腹的箭矢要了他的命。
金镶玉怒上心头,痛骂道:“王八蛋,我操.你爹!”
飞身一跃来到贾廷身旁,出手就是狠招,又快又准,丝毫不给人喘气的时间。
邱莫言和铁竹对视一眼,一把将两个孩子推给刁不遇,喊道:“保护好孩子!”
刁不遇一手抱一个谨慎着后腿,邱莫言和铁竹上前加入协助金镶玉。
铁竹被路小川的暗器毒死,下一刻就被金镶玉一掌拍进石磨碾死,贾廷心神一震,下意识喊道:“小川——”一个分神便被邱莫言抓到了空门一剑直穿心肺而死。
曹添见势不妙,直接返身冲向客栈外,甫一现身就直面万千箭雨!
登时大喊出声:“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
箭雨并没有因为他的喊话停止,万箭穿心之时曹添嘴里还不甘心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邱莫言和金镶玉趴在窗口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心口一寒,东厂的死士组织骑着马举着箭包围了客栈,只要有任何人试图走出客栈都会是曹添的下场。
金镶玉当机立断,道:“跟我来!”直冲二楼她的房间。
客栈时不时传来震动,金镶玉和邱莫言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把门一关,金镶玉赶紧找出绷带和金疮药扔给邱莫言,道:“先包扎一下,抓紧时间。”
邱莫言先给金镶玉包扎,嘴里边问道:“淮安呢?他在和乔期交手?”
金镶玉点头,地面突然又一震,她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邱莫言疼得闷哼一声。看着绷带上浸出的血渍,金镶玉气得扔掉绷带,骂道:“他奶奶的!让老娘逮着他绝对要他好看!”
巨大的崩塌声响起,金镶玉一惊,“不好,客栈要塌了!我们快走!”
“可是淮安……”邱莫言略一犹豫,又看到瑟瑟发抖却强忍着泪水的孩子,她的脸色一怔,尔后忍下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抱过一个孩子,对着刁不遇和金镶玉点了点头道:“走吧。”
金镶玉拨动床底的机关露出漆黑的通道,她第一个跳下去开道,邱莫言和男孩第二个,刁不遇和另一个女孩紧随其后。
地道里一片漆黑,金镶玉对这里所有的通道都了如指掌,但是地面的震动也影响到了地下,金镶玉边跑边说:“快点,地道可能要塌了!”
曹少钦坐在属下搬来的轿子上,在客栈周围的沙丘高处注视着龙门客栈。
“轰——”刀光闪烁,客栈屋顶飞出两人的身影,客栈从上到下轰然倒塌,卷起一片沙尘呈圆圈状裹挟着劲道扑面而来。
离得近的黑骑死士被那一道劲气掀翻,发出惨叫。
沙丘之上的黑骑死士下意识后退一步。
曹少钦依旧一副轻慢而慵懒的姿态懒懒坐在轿中。
两道黑影一左一右自空中分开,一道黑衣落在形同废墟的砖瓦上,一道白影一脚踏在客栈门口的旗杆之上,两柄弯刀划过流光双手紧握背在身后。
周淮安摸了摸嘴脸溢出的鲜血,微微喘着气,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周身充斥着肃杀之气。
他看着那白衣青年,对方的脸上被他划了一口子,猩红的颜色使得他的脸多了分鬼魅之色,金色的马尾一丝凌乱都没有,气息绵长沉稳,真是他遇到过的最棘手的敌人了。
乔期没有让对方休息太久,下一刻就着这一段距离对着周淮安挥出一刀,紧接着就冲向对方,其他人只能快到形成残影的弯刀对周淮安挥了一刀。
那一刀势如虹光,只一眨眼那道光芒已经消散。
曹少钦却看到了这不止一刀,而是三刀,只是速度太快快到三刀合成一刀。
而周淮安在乔期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就已经防备好,对方的招式太过诡谲,内力又深不可测,周淮安不敢与他硬拼。
只是他明明躲过了那一刀,身体却猛然僵直,脚步变得异常沉重,在乔期冲过来的时候,双腕也变得沉重以至于他连提起伞剑抵挡都变得万分困难,一刀在腹部,一刀在手腕。
“叮——”伞剑被击飞,下一刀在脖颈。
乔期注视着他,嘴脸露出一丝笑,“我说过,这场决战是你死我活。”
周淮安咳出一口血,腹部和右手一直在流血,照这个量下去,不出一个时辰恐怕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但是他的眼神却很亮,丝毫没有战败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惶恐。
周淮安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下来,他微微颤抖,挺直了脊背,真心实意夸赞道:“你的刀法闻所未闻,已是世间绝顶。”
乔期很有礼貌地说道:“多谢夸奖,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先用了业海罪缚,使目标移动速度降低百分之五十,持续八秒。
接着用净世破魔击,满月状态快速冲向目标并连续攻击三次,每次对目标造成阴性内功伤害。
现在周淮安不仅受了刀伤,体内还有阴性内力的伤害,阴性内功直白点就是冰寒之气,犹坠冰窖,不自觉有些颤抖。
“临死之前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周淮安问道。
“既然已经要死了又何必要问?”乔期反问道。
周淮安露出苦笑,“就是因为就要死了,所以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还望乔兄解惑。”
乔期好奇道:“是不是你们都喜欢这样?”
周淮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听到乔期说道:“死到临头都那么多话,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周淮安听得懂每个字却不理解他说的意思,不过结合话本一想,也能理解他的字面意思了,不由轻笑。
“我已经伤成这样了,又如何杀得了你?”话音一落便咳起来。
乔期除了脸上被剑气划伤,毫发无损,只不过此刻他也咳了起来,周淮安是因为伤,而他是因为体质问题,使用成男的身体不仅血条会降得快,连体质都比正太糟糕,时不时咳嗽发热脸色苍白。
但是此刻周淮安丝毫不会因为他这幅病弱的模样而轻看他,就是他这幅似乎随时会倒下的身体轻描淡写地毁了客栈,把他重伤。
周淮安不死心地问道:“你为何会为曹少钦做事,以你的武功何故屈从于朝廷,替他们做尽伤天害理的事?”
乔期收了刀,周淮安一个踉跄半跪在地,这一动又牵动了伤口,血液留得更快了。
“这个问题已经有无数人问过我了。”乔期转着弯刀,漫不经心道:“可是我只告诉过一个人,你是第二个,因为他对我好啊,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就冲这一点,难道我不该站在他那一边吗?”
周淮安一愣,笑了笑,这个理由的确没有人可以拒绝。
他突然正色道:“曹少钦把持朝堂,严刑酷法残害忠良,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百姓民不聊生,官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许任何时候都会掉脑袋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在动摇国之根本!一个宦官却染指皇室正统,玩弄玉玺,欺君犯上罪无可恕!”
周淮安突然发力,乔期没有料到他伤得如此之重都还敢以命相搏,掠身直飞向沙丘曹少钦处。
黑骑死士手持弓箭,正要出手却听到连连惨叫!
原来是邱莫言和金镶玉从密道出来,出口竟在黑骑死士身后数百米处。她们趁着乔期和周淮安对峙的时候潜伏在他们身后,待周淮安出手之际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周淮安掌风打向曹少钦的轿椅,内劲直接将座椅击碎,曹少钦反手从身旁属下腰间抽出佩剑,剑花闪过,断成几截飞向周淮安。
周淮安立时脚一蹬翻身后退而去。
这一退便到了他们的身后位置,邱莫言和金镶玉轻功一跃和周淮安汇合。
邱莫言眼神含痛,神色悲伤道:“你怎么样?”
周淮安一手按在她的肩上摇了摇头,邱莫言搀扶着他,金镶玉气急败坏,拖着周淮安边跑边骂。
乔期运起大轻功飞了出去。
曹少钦脚尖一点跟着飞掠上前。
黑骑死士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朝一人示目询问。那人沉吟片刻,道:“留下一队人马在此地等候,他们没有带孩子,一定是被藏起来了,一队人马往玉门关的方向去找,剩下的跟我来,去支援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