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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半晌,忽的开口,“你知道越丞相是哪里人吗?”沈凭舟微微一怔,“看吏部的档案,他是文正八年进士,祖籍灵州。”
“灵州?”
“对,西北六州之一,灵州。”
“可我是从肃州来的。”越西辞拧起了秀气的眉,“越南诗之前也是住在肃州。”
她依旧记得那日与越南诗对话中的不真实感。
“肃州不大,我们当然见过。”
这是越南诗的回答。彼时她以为越丞相一股子酸儒习气,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个三妻四妾的花心大萝卜,因此弄了一出狡兔三窟。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亲戚都住在哪儿?”越西辞追问了一句,“肃州有没有他的亲戚?”
沈凭舟“哈哈”笑了两声,“吏部的档案不会写的这么详细,但我不认为有。”
看着越西辞愈发迷惑的面庞,他又不得不多说了两句解释道:“虽然世人都‘西北六州、西北六州’的叫,但这六州所距甚远,且肃州城除了几十户的本地居民外,大多都是随军迁移至此,家人亲眷皆在王府甚至是兵部备案。如果越丞相真的有亲眷在肃州,我不会不知道。”
“别说那么绝对。”越西辞嗤笑一声,“越南诗说她也是从肃州来的,你手上有关于她的资料吗?”
沈凭舟一噎。
说起来丢脸,在太子上次探访越相府之前,“越南诗”只存在于别人的口述里。他们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越西辞忍不住又赏给他一个大白眼。
沈凭舟脸上有些挂不住,喃喃地小声道:“你不是失忆了吗,说不定你根本不是从肃州来的呢?”
这回轮到越西辞无话可说了。
她搜肠刮肚地想找出些什么来反驳他,可最终只能干张着嘴。
沈凭舟说的不无道理。庄子里的仆婢们都说她是从肃州来的,赵氏和越家其他人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可人是会说谎的啊!
越西辞垂眸叹了口气,看来在她找回属于原主的记忆之前,已知的所有条件都做不得数儿!
“那这件事容后再议,”越西辞惯常不会刻意为难自己,“沈世子,我的筹码已经摆上桌了,你的呢?”
沈凭舟:“……”
他把自己想要跟越西辞合伙开店的念头团了团丢出脑海。
“我的诚意还不够吗?”他反问道,“越姑娘,岫玉不好吗?”
越西辞耳尖地注意到沈凭舟换了称呼。不再是“小丫头、小丫头”地叫她。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却各怀鬼胎地绽出了笑脸。
沈凭舟打了个口哨,大黑听到后立刻停止了嬉闹,踏着水花到了沈凭舟旁边,身后还跟着雪青。
“既然这样,咱们明晚再见。”
沈凭舟一边说,一边翻身上马。大黑焦躁地在原地踏了两步,哼哧哼哧地打了声响鼻。
“明晚见。”
越西辞同样翻上了雪青的背。与沈凭舟同步地夹了夹马腹,默契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