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泰瑞(2 / 2)
“瑁!”她低低似蚊子哼般唤了一声。他没有应。
睡着?了?那就算了吧,他不是个笨人,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体状况,纠缠在这?些个生离死别里,除了加重他的思想负担外,没有任何意义?。她伸出?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还好,没再出?汗了。
随着?她的手缩回,大少?睁开了眼睛,恰见她缓缓合上?眼睑。
我希望你如何?
我希望你过你喜欢的生活,希望你快乐、幸福、不为钱发愁;有一个健康的男子代替我更好地宠你、爱你、照顾你;想结婚就结婚,不想结婚也不用躲避得那么?辛苦;……。
可?是,那得我‘走’了之后。
之前,你属于我!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次日,大少?醒来的时候,叶萱已经?走了,她得先赶去瑁辉与欧阳珊沟通批复的文件,接着?,再去央行上?班。门斜斜地开着?条缝,赵依依按叶萱的交待不时自门缝外留意着?里屋的情况,听见响动,她敲门进来:
“早,大少?!叶总说请您今天不用考虑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锅里有她熬着?的燕窝粥,您是现在起来吃还是躺会再说?”虽然叶萱已经?照规矩辞去了在瑁辉的所有职务,赵依依还是习惯叫“叶总”,工作那么?长时间,再笨的人,也懂了学?习与进步。
胸口还痛着?,若叶萱还在瑁辉,他自是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只?不过,为了某些更重要的东西,他亲手将她送出?了瑁辉。操劳,自是与人无尤。
他摆摆手:“起床!”
他的脸色很难看,赵依依分不清是身体原因?还是心情原因?,不敢多问。最近大少?与叶萱似有不少?玄妙,市场部的婚典方案与行庆方案是同时做出?来的,行庆的余烟都已经?散远去了十?万八千里,婚礼却?似乎连影子都还没成形。陈先生与二?夫人千里迢迢亲去请叶萱的父母参加婚礼,轰动一行,前几次来都还见着?两位老人,今天却?没见着?人了,顺口问了叶萱一句,过了好久,她才淡淡地说:“家?里有事,他们先回去了。”
难道,两人之间……,真是叶萱攀着?央行这?根高枝生了变数?那可?真是太没良心了,若不是大少?手把手带着?她精了银行这?门专业性极强的行业,她会有今天的成就与地位?赵依依胡思乱想着?,心底多少?有些为大少?而忿忿。
忽听见大少?不耐地唤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慌慌跑去。
临近中午时分,叶萱刚从下面的银行回来,宋鹏立马出?现在眼前,边上?,还跟着?一人。看来,“眼线”这?物,可?不单单只?是瑁辉的专利呵,自己以前的反应,会不会大了点?她暗道,放下包,迎了上?去,再怎么?说,那位也是财务科长呀。
“认识一下,这?是我们叶科,这?位是泰瑞银行的副行长高飞寒。”宋鹏给双方作了介绍,又补充一句:“高行长已经?在这?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
又是泰瑞?叶萱挑挑眉,还未说什么?,高飞寒已经?双手奉了上?张名片,笑着?说:“拜谒领导嘛,等是应该的。叶科,久仰大名,这?次泰瑞的麻烦,幸得您手下留情,小惩大戒,我们林行长交待了,必务要请到您赏脸吃个便餐当面致谢。您看……。”
叶萱接过名片,面上?似笑非笑,看来,这?个圈子里的水,可?是非一般深。若是没猜错的话,泰瑞的这?起小案子,不过是因?着?新科长的上?任而送过来借机搭线的一个藉口而已,什么?手下留情,她不过是在整改书上?签了个字罢了。话说回来,人家?盛意拳拳,难道自己连个面子都不给吗?
“高行言重了,”她温声笑语,“泰瑞如此体谅并支持叶萱的工作,这?餐应该是我请两位老总,就不知今天中午林行能?不能?拨冗……。”就中午吧,晚上?是没时间,大少?还病着?在,她没心情也没精力。
“好的好的。”高飞寒一迭声地说,赶紧掏出?电话联系。
“宋科,一起?”叶萱笑问。
那人摆摆手,浸淫当中多年,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插进来,他是非常清楚的。难得这?女?子年纪轻轻也能?如此圆滑周全,果然是瑁辉那只?“瘸脚狐狸”□□出?来的人呵!
红烧天九翅、四味南非干鲍,单见着?这?两道菜,叶萱便知这?顿“便餐”的分量,想是因?初打交道,高飞寒摸不清她的食好,唯有用贵来显示诚意。考虑到她的女?性身份,林行长还细致地带了夫人作陪,林夫人也是久经?历练人物,几个来回便将关系升了个档次,闲聊间,又“顺便”摸出?张丽天华商场的黑色VIP卡送给她。叶萱知道,凭这?种卡在丽天华购物可?以打对折,自是划算至极,只?不过,另一半谁买单她就不用知道了。
相识、送礼,人家?的方法,可?不知比自己高明了多少?倍。
用完餐,转回行,叶萱捧着?杯热茶坐那发呆,想想以前□□裸褪下手表欲送给高大夫,还有雨夜只?身会张科长时的情形,几丝羞红浮上?面孔,幸好当时他们垂怜自己的小儿女?态,否则,捧回满身的侮辱不也是自找的吗?
经?风历雨,现时的叶萱,慢慢学?会了思考和成长,她不再凭一颗简单的心看事,也渐渐开始站在更高的角度来想问题,沉着?地、含蓄地,在一个比瑁辉更复杂的圈子里,脱离开大少?的庇佑,独立行进。
手机闹铃响,----大少?的吃药时间。
她拿过电话打过去,柔声说:“是我,依依把药给你吃了吗?”
“吃了。”
“你在哪里,怎么?边上?那么?吵?”他没在家?里休息吗?叶萱蹙起了眉。
“刚去机场接回两位朋友,我们在西庭会所喝茶。”他倒是有问有答。
叶萱徒呼奈何,除了她,没几个人管得住那人,这?初冬时分,天凉寒重,不在家?好好休养,偏生还去山风猖獗的西庭山,看来这?期点滴得挂些时日了。不行!她摇摇头,他那身子骨哪经?得起折腾,得去把他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