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距离(1 / 2)
在袁晓蓓出现之?后,蒋寒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和叶静有过?接触。
时间在繁重的课业中?一天一天度过?。
他不去遇见叶静,叶静当然也?不见到他。
两个?人就?像是从不认识一样,明明在一个?专业一个?班级,上着几乎一样的课,却?毫无交集得像两条不相交的线。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法援社和其他几个?学校准备办一场有规模的法律援助大赛。
清大的法援社团几个?老手因为状况不能去,社团里缺乏有经验的人。
当时的情?况,想在同学们里面找到有经验的人是不可能了,但是找个?有能力的人,还?能顶一顶。
法援的社长联系了蒋寒。
应该是没有抱什么希望,就?简单地?问问他有没有时间,有没有意向。
以蒋寒的忙碌,大家都?觉得他不会参加这种与他没什么关系的比赛,八成会摇头拒绝。
但他没有,他问了一个?问题,“都?定?了哪些?同学参赛?”
法援社长一个?个?报了过?去,报到最后,“还?有叶静,和你同级同班的同学,你该认识吧?她是这次参赛的主干。”
蒋寒默了默。
“帮我也?报一下名吧。”
他就?这么被临时拉进了法援比赛的队伍里面。
和参赛同学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叶静当然也?在。
她看?到他跟在社长后面进了教室,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等到社长说他要和他们组队一起?比赛的时候,她眼睛睁大眨了几下。
那天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小棉衣,搭了一条水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社长说了一下几个?组员的搭配情?况。
蒋寒朝她走了过?去。
“我不太熟悉法律援助,你带带我。”
她看?着他愣了一会。
社长叫了她,“人家跟你说话呢?再帅也?不能看?呆了呀?”
话音落地?,她脸色不好意思了起?来,白皙而小巧的耳朵边缘,泛起?一片细细的粉红色。
蒋寒站在她身边,心头跳了跳......
那次比赛属于在多个?选题里自由?挑选,当时组里有些?分歧,最后采用了投票的形式决定?选题。
她当时第一个?上去,毫不犹豫地?就?投给了一个?讨薪案。
剩下蒋寒的时候,最高选票的两个?选题票数持平。
一个?女生试图说服叶静改选,“又是讨薪案啊......我们其实办了不少了,你不想换换吗?”
她没说话。
社长也?很犹豫,最后把决定?权交给了蒋寒,“你选吧,选什么就?是什么。”
很多同学都?朝着他看?了过?来,有人连声叫他帮自己所选的选题投上这最后的一票。
他眼角扫过?叶静,她没有看?自己,也?没有拉票,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去干扰他的选择。
蒋寒投了票。
社长随即宣布,“那就?定?讨薪案了!”
他说完,叶静抬起?了头。
蒋寒见她目光在黑板上的选票结果上定?了定?,而后看?向了他。
他冲她微微笑了笑。
听见她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地?说了一句。
“谢谢。”
......
那场比赛很顺利,她拿手的案子果然打得游刃有余。
蒋寒尽全力帮她。
那年寒假蒋寒没回家,甚至想着过?年也?不回了。
蒋丰义对此很有意见,蒋寒说是学校非常看?重的比赛,蒋丰义才闭了嘴
那场比赛他们拿了高名次,但是叶静在接到结果的时候并不开心。
所有人包括当事人都?很高兴,没想到拿到了这么多钱。
但蒋寒听到她低声说着。
“他们应得的,本?应该比这么多。”
她有点不甘心,当事人却?说很好了。
“能拿到这么多钱就?不错了,再多的,咱们小老百姓也?不敢奢望。”
蒋寒难得听到性子温和的她,说了句稍显锋利的话。
她说,“应得的,为什么不要呢?这样只会便宜了欺负人的人。”
当事人听了,尴尬起?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社团其他同学把她拉开了。
“这样就?很好了,我们完成任务了,当事人也?满意了,可别说那样的话,太有攻击性了。”
她低了低头,说了一声。
“对不起?。”
她走了出去。
组员们还?在和当事人说着剩下的事情?。
蒋寒跟了她出去。
她没察觉,自己一个?人走了很远。
当事人家在首市郊区的山脚下。
她一路顺着山路向上一直走。
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蒋寒见她毫无察觉,出声叫住了她。
“叶静,别往上去了。”
她停在半山腰的一块石头上。
冬天的风凛冽得刺骨,吹得她和光秃的山景融在一起?,显得萧索起?来。
她没再往上走,就?那么站在了大石头上。
蒋寒快步过?去,又叫了她。
“那里不安全,你下来。”
她很听话,从大石头上走了下来。
蒋寒松了口气,听见她轻声解释了一句。
“我想去高一点的地?方透透气。”
她声音低低的,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的歉意,但蒋寒总觉得,那声音里仿佛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他指了指刚才路过?的一片树林。
“那边风不小,要吹一下吗?”
她说好,两人走了过?去。
光秃树林里的风真的很大,叶静垂着眼帘不说话,只有风声在两人中?间呼呼作响。
半晌,蒋寒问她,“有没有觉得透气一点?”
她点点头。
蒋寒看?了她一眼,她脸色仍然没有什么和缓。
他忍不住劝她。
“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好了,赔偿款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我们想争取足够的赔偿,但是对方也?在努力减少金额,最后能达成这样的结果,当事人表示满意,不就?可以了吗?”
蒋寒在学校里话不多,日常说话更是能简则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了这么长一串。
但叶静只回了三?个?字。
“我知道。”
他看?向她,她又说了两个?字,“只是......”
“只是什么?”
她摇摇头,不肯说了,慢慢地?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我为他们讨薪,大概是为我自己讨薪吧,我总是不甘心......”
蒋寒当时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没来得及问。
有同学来把他们叫了回去。
直到后面他问起?法援社的社长,才听社长给了一个?猜测。
“叶静父亲去世的事情?,好像和这些?有点关系,所以她对这个?一直比较上心吧?”
......
蒋寒看?了看?相框里眉目清明的叶静父亲,又瞧了瞧安静睡着的她,轻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叶静睡醒的时候,饭香味从门缝里挤进来。
她走到客厅,餐桌上摆了三?道菜,男人刚好从厨房出来,将最后一道摆在了餐桌上。
“饿坏了吧?我看?这个?时间吃早饭太晚了,干脆吃午饭吧。”
叶静一点忙都?没帮上,饭都?已经放在了脸前。
她很不好意思,傻愣了一下,男人走到她身前转了过?去。
“帮我解一下围裙?”
叶静连忙上了手。
大概是蒋寒意外?系成了死扣,她解得很慢。
蒋寒想到那件事,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