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2)
做完十几项身体检查,外边天都黑了,结果下来一概全优,通览下来就一个建议:发情期间,忌情绪大起大落。
连御根本就想象不出能让岑禛情绪大起大落的情况,他总觉得天塌下来,身边这人都能平静冷淡地被压死。
回去路上他们碰到几个正说笑的哨兵,这些人显然是之前发情跳楼事件的围观者,也嗅到了两人之间永久结合后互相交融的信息素,他们看连御的眼神很微妙,看岑禛的目光就更扭曲了,掺杂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情绪,而且大多连御估计还是他们凭空臆想的。
尤其是其中一个发现岑禛身旁未收回去的精神体后,称一句目瞪口呆绝不为过。“你……你的,”哨兵又非常努力地闻了闻空气中不算浓郁的信息素,“岑禛同学你的精神体……”
“嗯,变异了。”岑禛坦然承认,他已经将变异情况和陈无忧开的证明传给了教导主任,只等它录进自己的教务系统。
哨兵们惊了,岑禛总觉得他们表现出的惊讶很不纯粹,震惊之余……又带着莫名其妙的怜悯、心疼和愤慨??
在岑禛和连御走后,陈无忧值夜班无聊,又点开了那篇白天看到一半,因为胡扯地过分而关闭的论坛帖子,最新回复是一个‘知情人士’2号,对方先用一排猩红的感叹号表示震惊,接着洋洋洒洒八百字痛斥连御的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最后说他亲眼所见,岑禛被如此恶徒强迫标记,憔悴不堪、精神崩溃,甚至半日之间精神体都变异了。
陈无忧:“……”
这些事情不关心娱乐和八卦的岑禛当然不会知道,他与连御在白塔门前分开,等洗了澡出浴室,就看见哨兵早就换了身睡衣躺在他的床上,合目睡了。
睡衣的扣也没有好好系,露出大半胸膛,睡裤的松紧带歪歪斜斜地勒在胯上,人鱼线明目张胆地在外勾人,岑禛看也没看地把被子往连御身上一盖,走去镜子面前查看他侧颈上的咬痕。
大半牙齿印已经消了,但那两颗犬齿刺进腺体留下的痕迹却深深刻在了皮肤上,而且永远不会消失,这是两人之间专属的烙印。
他与连御的永久标记仓促得过分,岑禛没反应过来就开始,又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其他哨兵向导都恨不得沐浴焚香,斋戒三日,再精挑细选一个颇有纪念意义的时间和地点,永久标记前还会做一系列准备,说许多许多的话,标记过程长之又长,还伴随着一些情难自己,不可描述的前奏或者后续行为。
到他们这里反倒好,开始了吗?不,结束了。
连御实在是迫不及待了,他一刻也不想等待,一定要在第一时刻将岑禛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以最快速度咬完了,他才安心。
他害怕,怕有变数。
幸而岑禛没有什么纪念之类的浪漫情怀,否则永久标记在那么个随便的地方,告白又在出租车里,可能要当场跟连御拼命。他喝了杯热水,掀开被子,躺在了连御的身边,他知道,哨兵在精神空间里等了许久。
不过数日的医治,连御的精神空间已经比第一次进来时大了许多,虽然仍旧是黑暗荒芜的地界,但或许是因为主人心境的变化,那种颓败的孤寂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岑禛也不说上来的涅槃重生之感。
仿佛灰烬之中即将有什么破土而出。
岑禛的预感并没有错。他一进来就发现连御一直蹲在不远处,看他来了兴奋地招手,“过来过来。”
岑禛走过去,就见连御蹲着的地方有一株翠绿的小芽,说不上来是什么植物,扎根龟裂干涸的土地上,鲜嫩得十分突兀,又出现得理所当然。
永久标记时,哨兵为向导带来两枚永恒的齿痕,向导自然也会为哨兵留下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迹,前者是标记必须的生理行为,后者则非必需,或许仅仅是为了哨向之间平等和相互,长久流传下来的一个习俗。
但连御很喜欢这个习俗,他匆匆沐过浴,赶来岑禛的宿舍,还早早就等在了自己的精神空间,眼巴巴地望着岑禛,见他盯嫩芽盯得过久了,还不满地出声提醒道:“别望了,该给我的精神领域留下点东西了。”
所谓向导给哨兵的印迹,就是永久标记后向导可以改变哨兵的精神空间,能改变多少取决于向导的精神力,若是某位哨兵的精神力足够高,他也可以反过来改变自家向导的精神空间。
不过除了永久标记的这一次之外,很少有向导愿意动哨兵的精神空间,因为累,费劲,耗精神力,还没啥意思。
向导们可能把自己累得虚脱,就给哨兵的精神空间里多变出根枯草,哨兵还得看在恋人的面子上夸赞变得好,瞧这枯草多好看,多配我的鞋底。
“你想要什么?”岑禛征求连御的意见,只要对方说随便,他很可能给他再变个绿芽,和现有的这棵作伴。
但连御向来很有主见,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犬齿仍旧尖着,发情期还没有结束,岑禛忽然觉得这种发情期的特征很微妙,若是用普通人类的情况来比较,不就是硬了吗?
连御狮子大开口道:“岑禛,这里太黑了,你给我变个太阳出来吧。”
“……”岑禛低头看他,“你当我是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