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仿若醍醐灌顶,徐耀用力按住头,慌乱的爬下了床。他晃了晃脑袋,辨清烛火的方向,几步走到案前将灯按熄。
等到眼前恢复到一片黑暗,整个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尴尬的沉默中,赵筠率先缓过神来。没了迷情香的困扰,她总算是恢复了力气。挣扎着起身推开窗户,月光倾入室中,才又有了光亮。
赵筠轻嘘一口气,待转过身,却被近在咫尺的徐耀吓了一跳,慌乱中往后倒去。好在徐耀反应迅速,一把将她揽住,才没让她摔倒。
徐耀的怀抱炽热滚烫,赵筠刚站稳便慌不跌的将他推开,转身在桌前坐下,半响后才开口:“刚才的事多谢你了。”
见徐耀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也不接话,赵筠不由得谄谄的,只能继续尬聊:“至于后来,都是迷情香惹的祸事,也怪不得你。我们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吧,今后还是叔嫂。。”
话音未落,她便被人从身后拥住,那人俯下身在她耳边轻道:“我吻过你,也碰过你,这样你都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大嫂这般随意,大哥他知道吗?”
赵筠顿时大怒,她挣开束缚,转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徐耀,你有病吧!”
徐耀指着衣衫不整的赵筠,冷笑道:“你好好看看,有我们这样的叔嫂吗?”
赵筠只觉徐耀就是个疯子,根本没法沟通,气怒之下,转身便走。
可她刚踏出一步,却觉后腰一紧,紧接着双脚离地。只一瞬间,便被抱到了桌案上。
徐耀将她抵在桌上,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要去哪里?你想回徐赋身边,是吗?”
看着眼前面色狰狞的徐耀,赵筠只觉得陌生极了。她与徐耀相识许久,素来知他架子大,脾气坏,一言不合就好变脸。可徐耀喜欢她,无论她怎么作,都从未对她翻过脸。如今他这般可怖的模样,赵筠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吓坏了,只能顺着他的话安抚:
“我不走,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们有话好好说。”
见她安分,徐耀才满意的笑了:“这样就对了,乖巧温顺,才是我的好阿竹。”
赵筠眼神躲闪,她虽不想触怒徐耀,可这件事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她尽量平缓语气,轻声道:
“徐耀,我不知你为何总认为我是阿竹。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赵篱,也只是赵篱。我自幼养在平京,从未出过京城一步,更别说是远至南阳了。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难道每遇上一个,你都要认作是阿竹吗?”
他的阿竹多狡,自不会乖乖承认。徐耀早有意料,只不急不缓的问道:
“我问你,你既是从未出过平京,又是如何知道宋永贞与于信的秘事呢?按理说,我曾在南阳待过,同于信也算有点交情。可这事儿连我都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得知呢?除非,你比我呆在南阳的时间更久,所以才知晓这些当地秘闻。”
真没想到,她通晓剧情的金手指竟成了徐耀眼中的bug,但她绝不会承认:“你忘了,我虽生长在平京。可我的父亲却在南阳生活了好多年。这些事情我都是从父亲那里听到的。”
回答得算是滴水不漏,徐耀眼神一黯,执起她的袖子,摊在她面前:
“上次你说张学士一家因为你是犯官之女,不敢请人教养于你,才形成这些坏习惯,我险些被你给糊弄了去。可细想来,张家愿意冒险保下你,便说明他们足够重视你,最起码不会短你的衣食。而你的言行,分明就是缺衣少食,贫困交加所致。”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偏她如此不争气,明明已经过上了好日子,身体却还是忘不了当初在南阳做犯官女时的习惯。
然而论诡辩,男人怎么可能赢得过女人呢?赵筠当即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徐大少爷才认识几个贫家女,就因为你的阿竹喜欢这样,便将天下所有女人一竿子打死了?你说我是穷惯了,我还说你暴发户呢。帕子才值几个钱呀,我就喜欢用袖子,蹭脏了直接全换了,不可以么?”
说着还拉着徐耀的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用完随手一甩:“你这一身多少钱,姑奶奶回府后便赔给你,瞧你那穷酸样儿。”
徐耀额角青筋直跳,拖着蹭脏的袖子,拒绝承认面前这糟心的货就是他的阿竹!可是。。
背着月光,徐耀的神情明灭不定,他将赵筠两手扣紧,按在头顶徐徐开口:“那你喜欢抠袖边的习惯呢,也是女人通有的毛病吗?都这会儿了,快别攥着左边袖子不放了。”
赵筠下意识的一缩左手,却觉腕上一紧。妈蛋,被诈了!她两手都被徐耀固得劳劳的,抠你妹的袖边阿!
徐耀看到赵筠动作,眼神更加肯定,他凑到她脸边轻声道:
“我的阿竹说,在她的老家有一种当地特有的服饰,会在两手袖口上各订一颗扣子。她闲来无事便喜好把玩,后来换了长衫也改不了这习惯,便改成抠袖边的纹绣。那你呢,别跟我说,你跟阿竹其实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若说是,你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