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2 / 2)
谢苍接到老头子打来的电话,问苍树究竟要干什么,反正瞒也瞒不住,谢苍所幸告诉了老头子,差点没把老头子气得休克。
谢苍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刚下车的苍树正好看过来,见他满脸疑惑,谢苍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他,苍树会意,拿起手机一看,正好老头子打来电话,他脸一黑,就溜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你和小树还是像以前一样。”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人,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谢苍转头一看,正是怀雅宁。
“天底下的兄弟都一个样。”谢苍温笑道。
怀雅宁也跟着笑起来:“你和楚停云是什么关系?”
她突然发问,谢苍懵了一瞬:“你看出来了?”
怀雅垂下眼帘,“毕竟从小相识,我对你有些了解。”
“是吗?”谢苍意外地问。
“是。如果你也像我了解你那样了解我,很多事都不会这么复杂。”
谢苍仿佛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我就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而已。”
怀雅宁摇了摇头道:“你其实很会讨女孩子欢心。我能猜到你和他的关系,不仅仅是因为对你的了解。”
“那还因为什么?”
“因为——”怀雅宁朝他身边的车辆扬起下巴,里面坐着一脸冰霜的楚停云,“从我走到你身边开始,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忍俊不禁道:“小孩儿似的,真有意思。你这么爱玩的人,他受得了?”
谢苍耸肩:“我也就嘴上说说,真正行动的就他一个。”
说完,他没再顾及脸色逐渐阴沉的怀雅宁,走到另一边车门,试图将楚停云拉下来。
“楚哥,我……”
可这时,楚停云脸上只剩下浅浅的笑意,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我不饿,我自己开车回酒店,你去吃吧。”
如此反常谢苍怎会察觉不到,他一脚跨进车里:“那我也不饿,我和你一起回去。”
“别胡闹,赶紧去,她还在等你。”
谢苍抬头一看,怀雅宁果然站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人。
由于嘉宾都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酒店提供了一条非常隐蔽的入口,不可能有其他人在场,其他嘉宾也都相继离开,现在外面只剩谢苍三人,谢苍便没什么好顾及。
“阿宁,你进去吧,我男朋友有点不舒服,我陪他一会儿。”
怀雅宁没继续逗留,笑着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见楚停云不肯动,谢苍打开另一道车门钻了进去。
他往楚停云身上一靠,奶声奶气地问:“楚爸爸,你是不是生气啦?”
“没有。”
“别骗我,不光我看出来了,就连怀雅宁都看出来了。”
楚停云看着前方,没吭声。
“你是不是一直忍着,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公众人物不能像在家里那么随意?你都不知道,看见你明明生气,还要强颜欢笑装成无所谓的样子,我就特别难受,其实你不用忍着,我不怕,你肯定也不怕。我现在就怕你把自己憋坏了,你以后要是生气了,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来,你就把我拖到没人的地方发泄,知道吗?”
楚停云慢慢把头转过来,点头道:“知道了。”
“那我们进去吃饭吧。”
“等等。”
“嗯?”
谢苍正要拉开车门,身后一阵大力将他往后拖,天旋地转后,他已被楚停云牢牢地压在了座位上。
身上的人意有所指地朝他挑了下眉头:“现在没人。”
他俯下身,将头埋在谢苍脖颈之间。
“啊……”谢苍没忍住叫了一声,楚停云舔了舔牙尖,抬起头来:“不是保证,不和她说一句多余的话吗?”
借着车窗外的灯光,可以恍惚看见,谢苍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
我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做错了什么?
谢苍最终还是吃到了自己想吃的拍黄瓜,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
酒桌上,谢苍了解到宝藏的导演姓邱,邱导喝了些酒,半开玩笑地说:“我真有点后悔请谢苍上节目,我们节目播出这么多季,没有哪一季不是嘉宾吃亏,没想到你一来,吃亏的反倒是我们节目组。”
众人捧腹大笑,谢苍往邱导跟前一凑,笑得春风得意:“邱导,我就是知道你们对嘉宾都特别狠,所以才为难你一下,让你以后留留情。”
碰巧被坐在邱导身边的苍树听到了,他不禁瞟了谢苍一眼,心想您的脑回路和平常人怎么有点不一样?
饭后,大家成群结队回到酒店。
说来奇怪,嘉宾之间的氛围很好,没有任何一点娱乐圈勾心斗角的意思,大概是节目组实在凶狠,能来参加的都是真爱吧。
节目组出手阔绰,二十四位嘉宾每人一间房。
对于节目组的阔绰,谢苍和楚停云十分不领情。
第二日凌晨,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在酒店某房间内响起。
谢苍浑身一激灵从睡梦中醒来,隔壁接二连三传来尖叫声:“啊!”
“死人了!”
“杀人了!快报警!”
谢苍只觉得脑子里的一根筋紧紧绷直,一脸凝重地套起衣服,来不及翻找手机,跃下床就往门口走。
打开门,走廊幽暗的灯光忽闪忽闪,对面本应雪白的瓷砖上撒上了大片大片腥红的鲜血,血迹顺着瓷砖流向地板,谢苍顺着血流方向看去,长长的走廊里,有一条像拖着什么经过的血迹,从这里,一直蔓延到走廊尽头。
其他嘉宾都已被惊动,纷纷打开房门,被吓得脸色煞白。
谢苍终于知道节目组为什么要为每一位嘉宾安排一间房间。因为,这一层楼里,从右到左边,一共就二十四间房。
他记得,住在走廊尽头的嘉宾,是楚停云。
即使猜到是节目组的杰作,满地的血痕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谢苍脑海里闪过在龙角区,楚停云的房间里,那条染着鲜血的纱布。
那条纱布,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