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完颜乞力这几日已经心力交瘁,对于他本来就已经开始破败的身体来说,撑地很是艰难。从理智上来说,他自然知道自己那一日做得对,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持皇族和金国的面子和尊严。
但是从感情上来说,别说多罗了,就是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过得了那一个坎儿。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完颜无弃从嗷嗷待哺到成长为一个英俊少年,当然英俊两个字是他认为的,实际上岂止是有待商榷。
更让他惊慌的是,他那个原本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卑贱的,带着胡姬血统的儿子,居然已经有了狼王的实力,他手下虽然军队算太多,但是盘算起他的军功,每一场都是硬仗,那一刻他不是欣慰,而是心慌。
就这样,前日下面的人来报,在周国太子身边探听到了消息涉及到完颜无弃的死。。
当场他砸了自己桌子上的周国雨过天青色的贯耳瓶,瓷器在地砖上崩裂发出清脆的响声,如他的怒火一样也是无处发泄,抽出边上的大刀,他把整个书房砍地满地狼藉,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周国的储位争夺,居然让他的儿子要了命。
这个事情起了个头,作为一个王,他要查并不难,更何况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个做事周密的人,才知道事情是从乌力泰开始的。那个黄匡攀上了乌力泰,导致的事情一步一步地就往那个方向发展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是死在周国那帮子怯懦阴险的小人的阴谋里,完颜乞力,咬着牙,站起来,传道:“明日宣召周国使臣,重开和谈。”
黄匡昨日被传说,重开谈判,苏熠辉和柴徵的话已经让他这几日度日如年,他带着使团一步一步走上殿去,他身后那位太子和苏熠辉有说有笑,简直就是像来游玩的。
殿内的气氛十分压抑,黄匡上殿要给金国国主行礼,就听见完颜乞力说道:“来人,将周国使者,拿下!”
“陛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黄匡反应极快地说道。
“你贿赂我国官员,想要借我国太子之手,除掉你们国家的太子,这是使臣吗?这是你们周国人来谈判的诚意吗?”完颜乞力咬牙切齿地说道。
“陛下,此话从何说起?”黄匡心里不是咯噔,是匡蹚一下,心如同从悬崖上坠入万丈深渊,但是作为一个爬到侍郎这个位子的人,他还是能够镇定下来,反驳一二的。
“来人带,乌力泰!”完颜乞力,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内侍,那内侍就宣召道。
一个浑身鲜血的汉子被拖了上来,膝盖以下的小腿不见了踪迹,大周国的朝廷,对文官一直是礼敬的,朝上就算吵地不可开交,把皇帝喷的唾沫满头满脸,皇帝最多就是拿块热手巾擦干了,让相公朝臣们继续。哪里会有这种血腥的模样,黄匡吓得双腿发软,肝胆俱裂。
乌力泰虚弱地说道:“周国使者说没有办法见到陛下,所以他从我这里走了路,我替他引荐了二太子,太子与他相谈甚欢,其他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二太子和这个使者商量的啊!”
听到这样的话黄匡本就已经忐忑不安的心,没有办法再安了,他怪叫道:“是苏熠辉说的可以找乌力泰,我才去找的乌大人,只是想要早日和谈!”说着他指向苏熠辉,想要引到苏熠辉身上。
苏熠辉站了出来,仰望完颜乞力,看着这个脸色泛红,双目看向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老头,说道:“他要找三太子通路子,我跟他说三太子那里趁早别去,因为三太子根本不被金国国主上心,二太子才是明路。国主认为我这些话有错吗?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找完颜兀著,有个鸟用。他就配死人堆人来来去去,他的话,您会听进去吗?其他的话我说了什么?”
“你除了这些,你还说太子在金国已经受不了了,要是再受一点点的侮辱,就要去死。”黄匡原本昏聩的小眼睛,此刻瞪地滚圆道。
苏熠辉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着说:“没错,是我说的,我遇见太子,太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改过一个词吗?”
“没错,孤来金国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两国要缔结盟约,要从此一起联合灭辽,如今此事已了,孤见我国的使臣来谈这件事,问一声,有没有把这件事谈进去,难道不对?这些年,孤在金国过的什么日子,国主想来也是知道的,不用我说的吧?”柴徵站出来说。
王座上的完颜乞力眯着眼睛看向苏熠辉道:“难道你没有利用之心?”
苏熠辉不答反问道:“难道你没有诛杀我家太子之心?”
她还走上前一步问道:“你在这大殿之上,任由你家二太子提出让我家太子行牵羊礼,我家殿下当场就问你们作为盟国,你们提出如此无礼辱一国国格的事情,是何道理。我家殿下还问你,如此处心积虑地辱他是为了什么?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不仅纵容,而且还是整件事情的推手。按照你的思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害死完颜无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胡说八道,你个黄口小儿,满口胡言。”完颜乞力怒吼。
“我是满口胡言?完颜无弃没脑子,是这些年大家都知道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侮辱,十分牵强,不符合两国尚是盟国情况。就算是要撕破脸也要等盟约结束了吧?你心里也不想咱们太子回去不是吗?所以才纵容完颜无弃做下这样的事情。完颜乞力,你不要将自己的责任摘地干干净净,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这个功劳还不小。”苏熠辉句句咬住不放。
“住口,住口!”完颜乞力几乎气急败坏,越是被这个小子扒拉开来,就越是接近事情的真相,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熠辉哪里会听他的?继续往下说:“再说了面子和儿子比,那个更大?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儿子,你难道不知道吗?就是要给你留三分脸面。我与你家太子的赌约,也完全是我个人与他个人的,跟大周和大金关系不算太大。你却将一个国家的面子放在上面。我朝有韩信有□□之辱的说法,如果因为一点点的屈辱就要死要活,那有多少人,早就已经死过千百回了。所以不要把你儿子的死,说成是被逼无奈,而是你自己这张老脸皮过不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