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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师父恐怕早已得知他会变身之事。
果不其然,老者长叹一声,道:“几十年前,我曾结识一奇人,奇人于我有大恩,后成性命之交,他便是你外祖父。”
陆和筠恍然,难怪当年早已隐退的师父会下山收他为徒,倾囊相授悉心教导,在师父面前,不必隐瞒,他回道:
“如今我确已可控制变身。”
周子秉没再深究,望向弟子:“您可知北齐那将领有何来历?”
陆和筠沉吟片刻,忽然猛地抬头,人前向来不露声色的眼里透着几分震惊:
“莫非他也是?”
周子秉点头又摇头,“如今并无证据,只是你此行万事要小心。”
“此行?”陆和筠又惊。
周子秉挑眉:“怎么,为师费这许多心思教你武学兵法,如今夏国危矣,你不准备报效一番?”
陆和筠汗颜,忙垂首沉声道:“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周子秉抚着长须颔首,师徒二人复又回殿内,与赵曜等人商议此次战事计划。
安国公府,喜房内,宋佳音坐在喜床上,望着一对儿大红喜烛发呆。
男人不想走,她又何尝愿意?大婚之夜,独守空房,多少会心里空落落的。
累了一日,睡意滚滚袭来,她却不欲先睡,执拗地想等男人回来,哪怕心里已有不太好的预感。
过了不知多久,穿着妃色寝衣的少女终于抵不住睡意微微倚着床杆儿眯了眼,迷迷糊糊间觉着好似有热热的鼻息喷在脸上,有什么东西堵着她让她呼吸不过来,她嘟囔一声,下意识挥手想把这只烦人的苍蝇赶开,不料下一瞬,清脆的巴掌声打破寂静,她猛然睁眼,对上了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
“你回来了?”她惊喜不已,又有些讪讪地望着他如玉俊脸上的小小巴掌印。
男人身上仿佛还披着夜色中的凉气,他也不恼,只发狠地亲着她,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紧紧贴着,好似要把她融入骨血一般。
宋佳音起先还纳闷为何他话也不说如此热情,后来便再没精力想东想西,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她只能微蹙着眉引颈承受。
最后关头,她心中隐隐做好某种准备时,男人却抓住了她细滑白皙的手往下,在她耳边低低提醒:
“奖励。”
宋佳音羞红了脸,几缕汗湿的碎发黏在白嫩细腻的脸上,双眸含着水雾,瞪他一眼,却毫无威慑力,男人还在耳边一声一声地求,她被磨得没脾气,迷迷糊糊间顺了他,最后结束时却忍不住抱怨手酸。
陆和筠躺在一旁喘着粗气,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侧身望了望依偎在他怀里的姑娘,她已累极困极,他神情柔和地将她脸上汗湿的发丝拨到耳后,将她摇醒。
宋佳音睡眼惺忪,不解男人为何闹她,睁开眼一看,却见男人满脸不舍,他道:
“我要走了。”
“走了,走?”她嘟囔一声,睡意霎时无影无踪,翻身坐起,问他:“去哪儿?”
男人同样坐起来,简短地与她解释:“边关战事告急,大皇子派我任监军,天一亮,就得出发。”
宋佳音忙望眼窗外,正是破晓时分。
她神色急切不舍,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带着哭腔道:“我不舍得。”
男人又何尝舍得?他任由怀里的娇妻抱着,半晌,宋佳音缓过来想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低着头道:
“那你何时回?”
陆和筠沉默半晌,语气佯装轻快:“自然是得胜之时。”
他说着拿出一块表面浮着光华的翡翠吊坠,垂在她眼前:“这吊坠你收着,先前送你的那块与我,且贴身戴着,或可彼此感应。”
宋佳音接过,从妆奁中取出先前他送自己的项链,交给他。
她不敢看他的眼,怕自己会忍不住像个不识大体的妇人一般缠着他不许他去前线,只默默去衣柜里替他收拾几件贴身衣物,整理好行囊,末了,她吸吸鼻子,抬眸露出一个笑:
“我送你。”
“好。”
宋佳音送他到了府门外,他牵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她上前把包袱递上去,待他接过,终于忍不住轻声问:
“你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
晨光熹微,披着粉色披风的少女仰头望向一身戎装的高大男人,明亮的桃花眸里带着殷切期盼。
男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郑重点了点头,静了一瞬,忽然猛地紧紧抱住她,用力得好似要将她嵌入身体。
二人依依不舍,看得一旁的赵曜酸得不行,他骑着马原地转了个圈,重重咳一声提醒。
宋佳音脸红红的,靠着陆和筠的胸膛闭上眼深深吸一口他的气息,挣了挣。
陆和筠顺势松开她。
宋佳音退后,他翻身上马,最后望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蹄声嗒嗒响起,划破寂静的黎明,她眼角湿润,望着男人愈来愈远的背影,倏地大声喊道:
“我等你!”
男人挥鞭的手一顿,一夹马肚,马儿跑得更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快要完结了,一周之内正文必完结,激动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