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校园灵异（2 / 2）

“闭眼。”

没有时间给陆昭鹤犹豫，他按照喻呈说的闭上了眼，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左眼皮上传来了一个很温软的触感，带着点湿润的热度，轻轻地贴上了他的眼皮，转瞬又离开了。

很像……唇的触感。

陆昭鹤猛地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你亲我？”

喻呈又露出那天陆昭鹤帮他拉完裙子拉链之后的表情，脖子连着耳垂都是红的，他扯了陆昭鹤一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往她们那里看。”

陆昭鹤决定暂时放过他，转头朝天台看。

这一看，陆昭鹤顿时觉得十分割裂，因为他的左眼和右眼里看到的完全是两个天台。

他的眼睛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成像，反而是左右眼分别成像。

右眼看到的还是刚刚那个天台，左眼里的却是一个很陌生的天台，不再是空荡的，堆了很多工业废料，地板和墙体都斑斑驳驳，应该是水泥年久剥落了，整体和刚刚在喻呈左眼里看到的那个陌生的宿舍是一个风格。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右眼里只能看到柯姗和赵心悦，看不到那个白衣女生，而他的左眼完全反过来，看不到柯姗和赵心悦，只能看到那个女生，而且是她完整的模样。

陆昭鹤又抬头看了眼天空。

夜空倒是统一的，还是一望无垠，沉重的夜幕上挂着一轮勾月，仿佛亘古不变。

按理说这种超自然现象，换做其他人，就算不被吓得滋儿哇乱叫也得激动一下，陆昭鹤却淡然自若，好像他本来看到的就应该是这样的场景似的。

然而他阖上左眼，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皮，问道：“这是什么？”

喻呈：“……”还以为你要恢复了。

喻呈试探道：“你觉得是什么？”

“两个世界？”陆昭鹤再睁眼时，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割裂感，他发现左右眼都可以看到喻呈。

喻呈欣慰地点了点头。

陆昭鹤看了一眼角落里还在僵持着的柯姗和赵心悦，联想了一下之前种种，大约清楚了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的问题八成就是两个位面碰撞过后造成的重叠现象，204是最严重的地方，并且这种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扩散，程度也在加深。听到的奇怪的声音和莫名其妙看到的人，甚至女生宿舍二楼的那扇难以打开的窗户应该都不是这个世界的。

上次和赵心悦对话的多半就是那个白衣女生。

不过这个位面世界似乎无法承受这种重叠，极其不稳定，扩散和加深的速度都比较慢，现象依然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发生的频率似乎也不固定。

赵心悦似乎被影响得很厉害，她看起来很依赖那个白衣女生，从她的眼神里也可以看出来，那个女生对于她来说，可能比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值得信赖。

陆昭鹤没在原地耽搁太久，抬步开始朝那个角落走，柯姗刚刚就看到他了，只是不敢松开赵心悦，现在一见他过来了，干脆朝他喊了一声：“你快帮忙拉住她！”

赵心悦很瘦小，是营养不良的那种瘦，但是她显然很坚决，不停地挣扎着，柯姗拉住她这么久也有些吃力了。

陆昭鹤走近了才发现赵心悦一直在哭，他就没有贸然行动，他不知道柯姗能不能听见，反正他的左眼被“开窍”了之后，不仅能看见，还能听见。

白衣女生一直在跟赵心悦说话，她的声音很凉，说话时就像是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一般。

“我之前也像你一样痛苦，觉得没有人能理解我，就算告诉了别人又怎么样……有的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心里嫌弃你嫌弃得要死，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有的人表面上安慰你，也不过假惺惺的，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其实背后还把你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衣女生穿的是短袖，陆昭鹤可以看到她的手臂上都是紫到发黑的淤青，其中一些好像还是勒痕。

她说话时，过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摆动间只露出了脸上两道长长的伤疤，早已经结过痂了，应该是被刀划过的伤口，可以想象当时是多皮开肉绽的情形，估计她恢复时也不好过，增生让她留下了难看的疤痕。

“直到后来，我闭上眼睛，多踏出了一步，风在我耳边呼啸，下坠的过程很迅速，解脱也来得前所未有的容易，我看着自己躺在地上，血在蔓延，我那时才觉得，我终于是活着的了。”

听到这里，陆昭鹤知道这个白衣女生要干嘛了，然而就在这时，赵心悦也突然爆发，瞬间推开了身后的柯姗！

柯姗已经消耗了不少力气，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心悦离天台边缘的矮墙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