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宋朝(2 / 2)
“公子您太厉害了,一猜就对,我弟弟就是叫三顺,本来我爹是给弟弟取名叫三宝的,可是弟弟小时候老是生病,算命先生说要改名,三顺这名可是我爹叫城北的算命先生取的,说是叫这个名,弟弟就能一生和顺了。奴婢也觉得比三宝好听多了。”
这也能猜对?
“二丫,你别跟我说你家姓金!”
二丫双手握成拳状,两眼放光,一脸激动,“公子,您简直比那算命先生还厉害,奴婢家就是姓金的,不过,那算命的说虽然我家姓金,但却命里缺金,爹娘不得已只好……”小丫头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果然,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金三顺,哈,金三顺,这不是某部韩剧里面的主角吗?
“二丫,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丫鬟一脸奇怪地看着林易,“奴婢的名字就是二丫啊!”
“我是说你的大名,”林易以为她听不懂,好心地解释,“像公子我,夫人叫我三儿,可我的名字却是苏博艺,那才是大名,懂吗?”
“二丫就是奴婢的大名啊,户籍和卖身契上都是那么写的。”
林易愕然,敢情是他画蛇添足了。
虽然还没弄清现在是什么朝代,不过有二丫这么个活宝调节气氛,林易这晚上也算一夜好眠。
这之后,林易就开始了他的古代学习生涯,每日未时到申时(大概下午一点到五点),苏明杰下衙后就在书房教他一些简单的字,然后就叫他不停地临描,直到写得看得出是个字为止。本来林易是觉得没什么的,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写几个字总不至于就能难道他吧!直到抓着软趴趴的毛笔时,他才意识到,毛笔字什么的他还是初学者,更甚者,因为习惯硬笔、钢笔的写法,他要花更多精力去将握笔的姿势和下笔的力道改正过来。所幸这些繁体字和简体字没有相差太多,苏明杰说个一两遍的他就能记着,所以知府老爹虽然不太满意他的字,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时不时地感慨“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丢下毛笔,林易揉了揉手腕,想着自己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完全没印象,不过想也知道至多就是在幼稚园和一群小鬼玩游戏罢了,哪像现在,端坐四个小时不能动弹,就是成年人上班也有茶水间、厕所什么的躲一下懒啊!
“公子,您又把墨弄到袖子上了,这已经是第几件了?”林易看着眼前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苏府管家的儿子,他的新晋书童--苏砚。
要他说,这袖子宽得跟河堤口似的,能不弄脏吗?要不弄脏也只能捋起来了,说到这,林易就想起那天苏明杰看到他将两边袖子捋起来时痛心疾首地批评他“行止粗鄙,有辱斯文”的模样,林易腹诽:不是只有女子才不能露胳膊露腿的吗,怎么男的也包得那么严实?
林易不知道的是,对有着文人清高的苏明杰来说,他的行为就是粗鄙武夫所为,读圣贤书者就该行止得体,雍容雅步,更何况是他苏明杰的儿子。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苏明杰不在的时候,他就用根绳子将袖口扎紧。
这一天,林易像往常一样在书房聆听苏明杰的所谓“教导”。
“…朱,赤心木,松柏属。从木,一在其中…”
听到这,林易神情一震,忙打断道:“爹,这‘朱’字作何解?”
苏明杰似乎是不满被打断,不过倒也没发火,“《山海·西荒经》盖山之国有树,赤皮,名朱木。又朱赤,深纁也。《诗·豳风》我朱孔阳。《注》谓朱色光明也,寄位于南方。……”
林易不耐烦听他掉书袋子,“爹,《百家姓》中可有‘朱’?”
“三儿,不可作如此唐突无礼之举!”苏明杰脸色不愉,但还是给林易解释了,“……蒋沈韩杨,朱秦尤许……自然是有‘朱’的。‘朱’可是大姓。”
林易觉得困扰他答案似乎越来越近了,这一刻他心跳加速,似是要跳出胸口来,小心地观察着苏明杰的神色,试探地开口,“那…当今天子可是‘朱’姓?”
“休得胡言!”
苏明杰突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朝他低喝,吓得林易精神一凛,却见他朝东方作揖,“我泱泱大宋,天子国姓,自是‘赵’姓,何来的‘朱’姓?我儿以后切莫再提这等言语,以免招来灭门之祸。”
林易脸色发白,他差点忘了,这可不是言论自由的时代,即使是一句话,一个不敬的罪名都有可能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