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痴妇人拼死求救(2 / 2)
郭解的眉头紧皱,看着这一幕。
一旁同行的人更加焦急,在一旁大喊大叫,阻止那人打斗,到后来看两个人以性命相拼,竟忍不住叫出一些“呜哩哇啦”谁也听不懂的言语。
“匈奴狗!”郭解听了那些言语,脸色一变,悄声说道。然后他大步向前,拔出佩剑,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敢到寿春放肆?!”
那大喊的人自知失言,脸色发白,他看到郭解持剑逼近便赶忙后退,脸上闪出几分惧色,同时招呼着同伴离开。
郭解怎容他逃跑,疾步赶上,劈头就砍,那人侧步扭身,就地一滚避开,口中大叫:“救命啊,杀人啦!”那人话音未落,郭解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说!你们是什么人?”郭解叱问。
瘦子眼珠儿乱转,似乎想着怎么解释。
“不要想骗人啊!”伍被笑吟吟地从人群中走出,轻声道。不过他笑容中隐含着阴沉肃杀之气,极具威严,不敢让人轻视。他看了一眼瘦子的腿,道:“早闻匈奴人儿时骑羊、引弓射鸟鼠,稍长则骑马射狐兔,用以为食,这牲畜背上长大的,双腿长年夹住马腹,自然向内微曲……”
那人不自觉并拢双腿,似乎双腿真已经弯曲。
这变生肘腋之事,也影响了打斗之中的倨傲之人,他发觉同伴被捉,不禁心生胆怯,一个失神,便被雷被打中了脑袋,一时之间昏昏沉沉……等到他回过神来,已被绳索绑住。
周围百姓一听这是匈奴人,纷纷躲避,有人想着匈奴凶狠残暴、杀人掠地,为大汉世仇,便抄起手边家伙,凶狠地逼近。
雷被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看到伍被,一张粗犷的脸隐隐不郁。他乜斜着眼,问:“伍被,你在这里干什么?”
伍被坦然一笑,“我请翁伯到家里小聚,经过这里而已。”
“老郭?”雷被终于看到郭解,咧嘴大笑,“老郭,你回来了。”说着,他大步走到郭解面前,喜不自禁地捶过去一拳,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来看我?”
郭解硬生生受了那一拳,不语。受到如此大地震荡,他持剑的手却很稳定,稳稳地搭在那人的肩上。
那最先被捉住的人本想趁此机会逃脱,谁想郭解根本不想给他机会。正这时,他眼角余光又瞟到自己同伴被人捆绑住,不禁放弃轻举妄动。
“怎么啦?”雷被看着一脸凝重的郭解,道:“这两人虽混蛋,却也用不着你出手,给他们一顿教训就够了。”片刻,周围人叫嚣打死“匈奴狗”的喊声,终于让他意识到问题不那么单纯。他低头看一眼地上的人,伸出粗大的手掌一把拎起对方,骂道:“妈的,匈奴狗也敢到寿春来,落在老子手里,算你们倒霉!”
瘦子一看不好,赶紧压低声音说,“二位,我们虽来自匈奴,却实在不是奸细,我们是淮南王的客人。”
郭解眼一瞪、脸显怒色:“客人?主公怎么将你们这些胡虏当成客人?!”
“小人不敢妄言!”瘦子焦急说道,“若不信可带我们去见太子。”
郭解不予理会,伍被却从后面说:“这也未尝不可,只怕太子不肯见你。”
“见!”瘦子赶忙说,“若说是我们,太子一定会见。”
郭解看了一眼伍被,又于雷被面面相觑,心中犹疑。而伍被此时自作主张,让随从羁押着两人,驱散手持棍棒的百姓,回转淮南王府。
雷被不愿意坐伍被的马车,郭解只能随行,伍被也只有跟着走路。
郭解问:“这怎么回事?你怎么和那些人打起来的?”
雷被脸又阴沉起来,沉默许久,他重重一叹,说:“唉,不提也罢。”
原来,自从昨日被霍去病挑下马,他自觉屈辱,便寻了个地方喝酒,谁想越喝越气,越想越不甘,自己二十年辛苦,本想人前显圣,却不料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这日后还如何在淮南立足……
正在他心中恼恨不甘之时,却听到酒肆内有人大声谈笑,所谈的就是昨日比武之事,他们将那‘神女’说得神乎其神,也对霍去病频频赞叹,却偏偏说雷被不自量力、自找耻辱。雷被本不予理睬,可那人偏偏指着雷被说:“看!那就是雷被,昔日多么嚣张不可一世,如今却形单影只,自己到这里喝酒来了。这就是得罪神女的下场……”说完,窃笑不已。
雷被只觉得心头一把火再也压抑不住,猛然起身,逼向那些人,那些人一看不好,仓皇鼠窜……
雷被不想与那些人计较,想回身继续喝酒,不料回身之际撞翻了一个盛满酒饭的条案,几案旁两人虽迅即躲避,但身上还是溅了些汤水,这让其中身形壮实的人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雷被心火又被勾起,不禁和那人针锋相对,后来吵着到了外面,打起来……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个葛布粗衣的人竟是匈奴强虏!
到了府外,伍被叫人禀告,然后看着两人问:“不知如何称呼二位。”
那壮实的人看伍被一会儿,哼了一声,说道:“乌维。”
伍被笑着对那等候的人说了……
天上的太阳在发散着秋日最后的热力,几个人早在阳光下早已经汗湿重衣,伍被用大袖遮阳,眯着眼看看天,口中喃喃自语:“今年这天气有些怪异。”都如此节气,怎么还这么热?!幸好报事的人进去不久,淮南太子急匆匆跑了出来,亲自给那两个匈奴人松绑。才让他们免去他们这刑罚。也看得郭解皱起了眉,心中惊异、不解。
伍被却一躬身,笑道:“不知二位就是使者,多有得罪。”
“什么使者?”郭解惊问。
刘迁看了周围人多眼杂,赶忙说:“进到里面说。”说着,带人走了进去。
郭解惊怒焦急,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