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国学大师9(1 / 2)
阳光毒辣,官道两旁栽种着两列整齐青葱的杨树,枝繁叶茂。
不远处,有一小摊,摊主着粗麻字,肩膀上搭着一条方巾,手脚麻利的给客人盛了一碗冰凉的茶水,见再没客人便坐了下来。
“听说天府书院开院门了?”客人搭话道。
“嗨,对啊,今天开始考招学子了。”摊主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天府书院不是四院之首吗?怎么没见有学子经过,难不成都已上山去了?”
“客官,这您就不知道了。这天府书院虽为四院之首,可是眼光甚高,从成立到如今,也不过二十多位学子,哪比得过淮山书院广育天下学子?”
“可那二十多位学子无一不是朝中栋梁。”客人似乎不太赞同摊主这么贬低天府书院。
“嗨,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单打独斗。”
“说的也是。”
“再说了,我听说其他三个书院在暗地里打压天府书院,只要去应召过天府书院的,其他书院都不要。您也知道,这天府书院难度之高,这都十年没有新人进入,那陈太傅年寿已高,怕是等不到接班人咯。”
说起这陈太傅,乃是三朝元老,辅佐了三位君王登基,也是如今在位宸帝幼时的太傅,身份地位崇高,是现任天府书院的院长。
陈太傅眼光极为挑剔,外界赞赏的天才在他面前都只有被谩骂的份,再加上天府书院应试难度之高,久而久之,也只有一些考不上其他书院的歪瓜裂枣过来碰运气了。
客人摇头叹息一声,扔下几个铜板离开了凉茶铺。
茶铺再次空无一人,摊主擦干净桌椅以后看了看不远处的天府书院,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今天有哪些痴汉来自讨苦吃。”
此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徐徐的从官道上驶过,马蹄所到之处灰尘弥漫,在天府书院山脚下的凉茶铺停了下来。
车夫掀开帘子,低声说,“少爷,天府书院就在前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帘子,从马车里走出了一位身着白色长衫文人打扮的俊郎少年,身形皎洁宛若天边明月,“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马车离开,少年在烈日下站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意识到旁边有一个凉茶铺。
“摊主,请问天府书院院门还有多远?”
摊主猛然惊醒,指着前面结结巴巴的说,“前面不到两百里。”
“多谢。”
待少年离开以后,摊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他刚刚骂的痴汉,不禁狠狠抽了自己嘴巴两掌,“打死你个嘴上不把门的。”
那边终于走到院门的少年缓缓抬头,正是从盛城出发的许然。
刚刚茶铺两人的对话他自然听到了,只是到了天府书院才知道什么叫门可罗雀。
院门气势宏伟,头顶上是刻有天府二字的青石匾额,笔力雄浑有力,泼毫洒墨一气呵成,甚是壮观。
书院建造在山峦顶端,从院门处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山顶,但需要学子们一步步爬上去,只有到达的学子才能获得第二次笔试的机会。
从许然的角度看去,小道上只有稀稀朗朗两个人的身影,并且还如同闲庭散步,与之前他经过淮山书院时看到的的人山人海形成鲜明对比。
撩开袍角,白靴踩上午后坚.硬的泥土,径直走向鼎峰。
后来,又有人称这一步为“风云搅动的起点。”
*
峰顶。
一群人站在羊肠小道旁的崖壁,崖壁视野很宽,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小道上的所有人。
“有什么好看的,来的都是些废物!”一个邋遢大叔声音慵懒,手里还提着一瓶酒。
“你又去喝酒了,当心院长看到了。”这是身旁蓝衫男子的回答。
“院长不会来了。”邋遢大叔摇了摇手中的酒壶,眼神迷离,“还看什么看,走吧。”
蓝衫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摇摇头,背上手准备离开。
看来,这次依旧是空手而归。
*
“喂,你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许然行至山腰,已经追赶上之前他在山底看到的那两个人,这时他才发现这两个人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似乎是特地守在这里。
两人见许然不说话,对视一眼,双双上前一步,“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然眼睛微眯,“这条路似乎并不归你们管吧。”
“废什么话!快说!”
到了现在,许然看出来这两人应该是类似放哨的喽啰。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向他发难,锤头两面夹击呼啸而来,许然脚步一错,拳头从他的双耳侧夹杂着疾风,近的仿佛能隐约感知到对方掌心炽热的体温。
快速伸手夹住两人手腕,手下用力一转——“啊!!!”
两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同时也“惊”住了即将离开的两个人。
“砰——!砰——!”
许然拍拍手站起来,他脚下是两个被殴打的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正在痛苦哀嚎的男人。
“论力气,我还没输过谁。”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放过小人吧!”两人忍着剧痛跪在许然身前,非常虔诚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