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囚九十八天(1 / 2)
“……”
莺莺回寝宫没多久,右扬就去宗人府调了当年的卷宗。
他在调卷宗时发现一件趣事,那就是似是有人在暗处盯着这份卷宗,于是他将计就计没有打草惊蛇,偷偷混进去将卷宗替换了出来。
“还请娘娘快些看完,此卷宗不宜消失太久。”因取得的法子有风险,右扬担心被暗处的人发现,所以在给莺莺送卷宗时,特意叮嘱了一句。
莺莺心下了然,拿到卷宗先粗略看了一眼,她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
晓黛已经知晓了自家主子要做什么,她凑上前也看了一眼,担心自家主子记不住上面的内容,于是提议道:“不如咱们先把它抄下来?”
莺莺点了点头,派晓黛寻来了纸笔。
卷宗需尽快还回去,与其匆匆看完倒不如抄下来细细琢磨。只是上面记载的内容太多,莺莺抄到钦容回来也没抄完,钦容已经得知宗人府的异常,他走到莺莺身后拍了拍她的手,“起来罢。”
莺莺已经抄的两眼发昏手指发软,见钦容回来,她后仰倚入钦容怀中,有气无力道:“这上面怎么这么多内容。”
钦容捡起桌上的卷宗展开看了几眼,又扫向桌面歪斜起飞的字迹,他轻揉莺莺的右手有些好笑,“前些日子练的字又倒回去了。”
“你自己看看,你可还能认清自己写的是什么?”
莺莺认真看了看纸张,她承认她为了快些抄完字越写越丑,但她确实还认得自己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她是认得,可钦容左看右看都猜不出莺莺都写了些什么,于是他挽了挽袖子让莺莺起身,坐在桌边又重新拿了张干净的纸。
“三哥哥不对。”莺莺坐到了钦容身边,见他是要重头再抄,她连忙给他指了个位置,“我抄的这里了。”
钦容抄写的动作不停,他薄唇勾着带着些许的无奈,含着分笑意:“你乖乖坐着就好,那份就不要了。”
莺莺捏着自己抄好的几页直道可惜,但见钦容抄的又快字又好看,索性就在一旁乖乖坐着没再打扰。
满满六页纸的内容,钦容抄完的同时差不多也全部背了下来。莺莺在一旁也没闲着,等钦容抄完第一页时,莺莺就拿着那页纸细细研究,钦容放下笔扫了眼卷宗的某段,他问莺莺:“可看出问题?”
莺莺摇了摇头,并未在记载中发现任何不对。
卷宗中记载,顾曼如生产那日刮了很大的风,恰好后厨走水火势大,凤坤宫大半的人都赶过去扑救,就连别的宫人都赶了过来。
要说后厨走水的时机发生的太巧妙,偏偏那日的走水并未影响顾曼如生产,甚至在孩子平安降生后,还有人道走水乃浴火凤女重临世间的祥瑞话,武成帝因此赐名:朝凤。
朝凤公主乃皇后之女,可以说借着浴火凤女之名受尽宠爱。只是好景不长,她不足满月就夭折在襁褓中。
莺莺很清楚朝凤公主死的那日,因为她死时‘顾莺莺’刚好降生。卷宗中也很清楚写着,朝凤公主夭折那日天降异象、漫天红光,宫中众人都跑到外面观看这一奇景,钦天监亲批此为大吉祥瑞,与武成帝同去顾府,并推算出莺莺的天命。
那日顾曼如也被这异象吸引去了顾府,而朝凤公主则被交由奶娘照看。就是在这种天降祥瑞举国欢庆的时候,朝凤公主没了呼吸,等武成帝与顾曼如赶回宫时一切皆晚,顾曼如还因此大病了一场。
要说朝凤公主死的突然,偏偏女医从朝凤公主出生时就曾言过公主病弱。而御医也未在朝凤公主尸.体上发现异常,照顾她的奶娘更是一口咬定朝凤是忽然没了呼吸,并非她看护不力,甚至因此撞墙以死明鉴。
莺莺将这几段话认认真真看了数遍,若不是系统提前告知朝凤还活着,她真当信了这卷宗中的记载。
“三哥哥有什么发现?”见钦容目光一直落在卷宗上,莺莺好奇问了句。
“并无。”
钦容手指轻点卷宗中的某一段,淡淡道:“虽看不出问题,但莺莺若想查明卷宗中的记载是否属实,可以去找她问问。”
莺莺的目光落在钦容指的那一段,看完后不解:“三哥哥是想让我去问那名奶娘?”
“可她已经疯了呀。”
是的,那名奶娘虽以死明鉴,但命大活了下来,只是她醒来后人却疯了,一直嚷嚷着自己‘死’的冤枉。说来,这奶娘还与太后身边的女官有些关系,所以因此保下一命,被女官送去了乡下。
钦容用指腹轻敲奶娘的名字,意味不明道:“莺莺又怎知疯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更何况,是真疯还是假疯目前还尚不清楚。若是真疯也就算了,若是装的,那这事就有意思了。
莺莺本想亲自出宫去寻奶娘,但奶娘所在的乡下太过偏僻,钦容猜测那附近还有宫中的人盯梢。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钦容派了暗卫将奶娘‘请’了过来,毕竟不是正经请来的,所以留给莺莺的时间不多,一见到那名奶娘,她就直白问道:“朝凤公主在哪里?”
多年过去,那奶娘疯疯癫癫早已老去,她额上留了一道不小的旧疤,可想而知她当时撞墙时用了多么大的力道。
听到莺莺的问题,她瑟缩在墙角胡乱抓着空气,大声嚷着:“我死的冤枉,我死的冤枉!”
莺莺正无从判知她是不是装疯,向来帮不上忙的系统忽然道:【宿主,她是在装疯。】
“真的吗?”莺莺眼眸一亮。
系统很肯定道:【经检测此人身体一切正常,我的数据不会出错。】
莺莺明白了,于是她也没再和那奶娘兜圈子,唤晓黛把人绑了起来,她坐在椅子上威胁道:“本宫知道你没疯,也知朝凤没死,你只要把朝凤的下落说出来,本宫饶你不死。”
“不然的话……”
莺莺学着前世的自己,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匕首,在奶娘面前比划了几下,用刀柄在她脸上拍了拍。
奶娘仍旧没什么反应,她瑟缩在角落,对于莺莺的威胁眼皮也不抬,只颤抖重复着一句话:“我死的冤枉,我死的冤枉……”
也不知这奶娘到底在隐藏什么,后来莺莺狠下心肠让晓黛抽了她几鞭子,这人仍旧只重复那一句话。就这样折腾了半日,后来还是钦容亲自出手,他唤手下将人拉入石牢密室,不出半个时辰就让奶娘松了口。
“三哥哥是怎么做到的!”莺莺没能跟着钦容入石牢,也不知钦容都做了什么。
等钦容准她入石牢时,她见奶娘衣服虽烂但身上并无明显的伤口。此时奶娘神色已经恢复清明,她一脸煞白跪在地上发抖,哀求着:“求大人饶了罪奴吧,罪奴也是被逼的。”
钦容漫不经心坐在椅子上,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也不看她,“朝凤在哪。”奶娘用左手握着右手腕,指腹上正滴滴答答冒着血珠。她在听到‘朝凤’二字时哆哆嗦嗦又不说话了,钦容皱了皱眉,淡声喊道:“右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