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探花(1 / 2)
竟然是如此!
成华出了太极宫,才明白父皇前世为何如此看好陆绶,原来在更早些的时候,父皇就打算清除在这太平盛世下隐藏着的世家大族的危害。
而陆绶,他眼界超脱于世家,他的心志只牵系百姓,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些事。
至于《兵田论》这一文中,牵扯到的屯兵制,正是父皇此次派三哥宋珏去凛州劳军的目的。
父皇一开始就怀疑遂宁侯在凛州屯兵不合礼法,但碍于天高皇帝远,无法处决,所以让三哥以劳军为目的,探查为实质。
所以……成华心里的疑惑渐渐解开。
怪不得前世三哥会推迟二十天,到三月二十六才回京,这里面,定然有三哥的考量。
亦或者,他们就是算好的。
三哥宋珏在四月初一大婚,这个是定好的。
他们与三哥推皮球一般,使三哥归京日期推迟,甚至紧挨着婚期。这样三哥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只能直接准备成婚事项,推迟对他们正式的审判。
至于当年三哥大婚时,秦王府进的小偷,多半也没有那么简单。
三月二十六,成华扶着青鸾殿的红墙细细思索着,那时候三哥是刚进的京吗?
成华紧逼着自己去想前世在这些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但毕竟过去七年,而且那时候的成华,也不在意这些,故而再多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成华心里想着,反正草长莺飞,这个时节正是京郊春猎、打马球的好时节,还有这么多天,够她办个为期三天的盛宴。
不过眼下,重要的是……出榜!
——
三月初十,没点家底,在扶风楼找个靠窗的座位都是一件难事!
吴谓虽然离京多年,但他凭借着自己这一个月来的逍遥生活,硬生生和扶风楼老板成了兄弟,给了他最好的房间。
他瞧着人山人海,心里啧啧两声,倒了口酒喝,顺便侧耳听着三层的贵人们对今年科举的评价。
“今年薛世子的好朋友中了二甲第一名,荣枝你应该是挺高兴的吧。”
“那是自然,薛哥哥眼光好。”说着,景荣枝趴在栏杆上看着远远而来的□□队伍,言语里带着一分高傲:“琼枝,你说呢?”
被问话的女孩子仿佛愣了一下,之后道:“薛世子的眼光确实好。”
“哦,对,那日哥哥和你说的那个叫陆绶的怎么样?”
景琼枝答道:“他是今年的探花。”
景荣枝顿了一息:“也不错。”
又过了一小刻时间,景琼枝忽然又开了口:“我并不知晓陆绶如何。可我听兄长说完,却觉得镇南候府的吴世子是个可交之人。”
“陆绶若能是探花,才学定然优异,可兄长却说,那日扶风楼,镇南候府的人一个都不在,摆明不想让他有什么后顾之忧。”
“这算得了什么呢?”
娇俏霸道的女声将那温婉细致的话截断,之后,那如若细流的声音便在未开口。
吴谓心里有些发痒,想看看是哪个姑娘如此赏识自己,就操/起自己的佩剑,将环佩竹帘捞起一角。
云间蓝色的上袄,下边是个百褶裙,简简单单,素静大气。吴谓又仔细看了看,那姑娘一支簪子斜插着,面容清丽,不施粉黛。
“那个姑娘是谁呀?”他随口一问,也没指着空气回答。
怎料身边突然插/过一句话,“本宫的表妹,景琼枝。”
吴谓一惊,撞翻一瓶梨花白,声音闹得不小,在那边的贵女们看过来之前,吴谓手忙脚乱拉下了竹帘。
他看着身边两个带着帷帽的姑娘:“殿下怎么过来了?”
成华取下帷帽:“这不是来沾世子的光?坐个好位置喝酒?”
“得了吧,”吴谓问,“殿下是来看陆绶的?”
“什么!陆绶是谁?!”成华旁边的姑娘帷帽一取,吴谓这才发现公主没有带侍女,带的是宁子衿。
吴谓没接宁子衿的话,反而一敛往日嬉笑的神色,面色严肃看着成华公主:“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对陆绶呢?”
成华看着他,淡淡道:“你说呢?”
吴谓面色更沉了:“公主是想让他成为您的面首吗?”
话音落,成华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宁子衿先一拍桌子,忽而又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吴谓,你放肆!”
“公主,您如果想要面首,这天下多的是比陆绶清俊,愿意以色侍奉公主的,何必非要陆绶这种既冷漠又无趣的人?”
公主像是玩笑:“可本宫觉得,世上没有一分颜色比他更好,怎么办?”
“公主!”吴谓有些着急:“您可能不知道,您现在的这种想法,会给陆绶的未来带来什么。”
“一个面首在朝为官,会有多大的阻力!”成华公主恍然被什么击中,一时间缄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