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意欲何为(1 / 2)
先皇后母家人丁不旺,唯一的兄长在二十五年前病故,留有一遗腹子。然而,国舅夫人不知道在哪里遇上一个道士,之后便将丈夫病故的原因怪罪到了怀有身孕的妾室身上。
若非先皇后派去的人发现情况不对,那位妾室怕是要被国舅夫人虐待致死。先皇后将那妾室带出国舅府,等到孩子安然生产之后,便放了那妾室自行离去。
然而,即便是生母离去,国舅夫人依旧是不肯接受这赵家唯一的孩子。先皇后顾念国舅夫人悲伤过度而生了执念,就将那个孩子养了十年,之后将他送去赵家老家请了名师教授。
而因为顾念国舅夫人的心情,那位遗腹子的名字便是没有人再提起。直到四年前那位国舅夫人病逝,皇帝方才封了那位遗腹子为平津侯。
只是那位平津侯除了册封之时进宫谢恩之外,便再没有回过京城。听闻是投了军,但也没有多少人去在意一个姓名都不怎么被记住的人。
然而,这样被众人遗忘的一个人却是毫无预警的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赵恩清……父皇这是要做什么?”李璟想着。
舅舅家的那位表哥也是在他进京谢恩的时候,在母后那里见过一面。只是她当时还小,印象并不深刻,只是记得他是一个很腼腆的青年。
母后曾提起过,说他十五岁之时便离开老家投了军。若非母后着人打听,怕是连他在那里投军都不知道。
母后本想留他在京城,但还是被拒绝了。之后,李璟也未曾再关注过这位表兄。
如今却是让他直接接管了西南水军,断了开国公对西南水军的掌控。
李璟思考了片刻。“他们于家怕是……”纯妃传递消息的事情虽然是巧合,但之前他们传递了何种消息,李璟并不知道。
在此之前他们于家本身是否出了什么事?又是否和她的那几位皇兄有关?这一切李璟都不清楚。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纯妃的事情虽然凑巧,但很有可能也在父皇的意料之内。
刘玉试探的问道:“殿下,是否需要小的再去打听?”
李璟动了动手指,沉思了片刻,后摇头道:“不用,若是父皇想要让我知道,不用刻意打听我也会知道。平津侯立有军功,即便是有些出人意料,但也无可厚非。如今成为众矢之的的,怕是张翰林了。”
一旁的张嬷嬷也是迎合的点头说道:“张翰林这两年除了翰林院的差事之外,便是在承启宫教授燕王殿下。也未曾见他有什么重要的差事要忙,不知道是如何被陛下看重的。”
“也许……”李璟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可能,然而也仅仅是瞬间闪过,她并未有抓住。“也许是父皇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可造之材吧!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他来教授阿淼。”
然而事实又是如何呢?不过是翰林院见皇帝要给长公主身边的燕郡王找一个小先生,翰林院的人便将最不起眼的一个人推了出来罢了。
这一点,李璟也是知道的。若非看在柳太傅说张贤通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她不会留人。
今次朝中认命官员约有三十余名,张贤通和赵恩清虽然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但并没有人注意到其他。
卫王府
“虽然开国公府失了对西南水军的掌控,但好在水军对京中影响并不重要,而且我朝与海氏之间已经达成了盟约,起码近十年里海氏不会构成威胁。如此一来,水军在谁的手里,对朝局不会有太大影响。”卫王府的幕僚向李则琪分析道。
李则琪有些烦躁的手指瞧着桌面。“水军如何,本王并不在乎。而是那开国公府,本王好不容易通过于锋程得了开国公的好感,想要由他举荐主持议和,谁知道那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本王使绊子。如今开国公府失了在西南水军的掌控,自是明白父皇在敲打他们于家。如此一来,之前本王在于家做的功夫全都白费。”想到开国公将世子于锋程送去祭祖,这明显就是让他远离局势,也算是向父皇表明于家的态度。
军中虽然不仅仅只有于家,可父皇敲打于家是因为他的缘故,那……
究竟是谁?是谁使了手段,让父皇对他生了戒心?
“查,给本王查清楚。”李则琪越想越觉得不安,他拍桌下令道。
“诺!”
滕王府
“那个张贤通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滕王李则轩骂道。
滕王府管事回道:“小的查过,他出身明州当地士族。之前只是翰林院的一个小翰林,两年前被长公主要去做了燕郡王的坐席先生。”
这次吏部空缺,经过多方疏通,本应是现在任职吏部郎中的陈家一戚族接任。谁能想平白跑出来一个张贤通。
“邵阳?”滕王咬牙说道。又是邵阳!因为有她的存在,父皇下旨不再立后;因为有她,母妃堂堂皇贵妃竟是没有执掌凤印的资格。如今,一个侍郎之位,背后也有她的影子。若非因为她,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想到一个小翰林?
李则轩也曾埋怨过自己的母妃,为何都是女人,他的母妃却是留不住父皇。明明他是所有皇子之中母家最为尊贵的,却是比不过一个李璟受到父皇的关注和宠爱。他们兄弟几个为了讨皇帝欢心,竟然还要去巴结一个小女娃。而更让他们恼怒的是,李璟完全不将他们这些皇兄真正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