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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抽回被流景握住的手,重新拿起来书本,再次淡淡说道:“以后莫要再这样喝酒,我不想料理你。”艳骨的话让流景老脸再红,却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
流景以为曲少梓得了消息,曲暮应该是有所行动,可接下来数日,曲家包括傅信良都没有任何音讯,柳卿相见艳骨每日都闲着,也不问他什么时候离开,每次来找艳骨,都带着棋盘,流景特鄙视他,自从上次被修理之后,他就再没去寻过欢,他的那些贼心贼胆是彻底没了,柳璃想要了解谢必安的信息,故而每次都找借口跟流景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谢必安身上,为避免她越陷越深,流景将谢必安倾心范无救的事及其委婉的说出给她听了,可她听后一切如故,为此流景是十分头疼,几次悄悄躲着她,可柳府就这么大,除非隐身,不然在哪都能给她巧遇到。
直到八月过完,九月初二,曲家才有了消息,两顶轿子抬到了柳府前,递上请帖,白字黑字写着要请艳骨与流景去曲府一聚。
曲暮要人,柳卿相即便是再不愿,也只能恭送艳骨离开,瞧他两眼巴巴的样子,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是惦记上了艳骨。
那夜来曲府,不论天时还是地利都不太适合流景观赏,今日大白天前来,这座壮观府邸,伫立在热阳光辉中,瓦砾闪烁,光影琉璃。
刚走下轿,就有一位老者迎来,见他穿着,虽算不上光鲜亮丽,却也整整齐齐:“两位公子,老爷和夫人在正厅等候。”
流景拱手做辑,拜了一礼:“还请老人家带路。”
老者笑眯眯的领着流景与艳骨进去,时正九月,人间过了中秋佳节,桂花还绽放,院前几株桂花树,香飘十里。
正厅雕梁画栋,却见一对夫妻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而在客席上,两道熟悉身影,见那翩若惊鸿的脸以及温润如玉的面容,正是曲少梓和傅信良。
流景瞧着这阵势,约莫着都是在等他们两个。
按照皮相,流景与艳骨都是曲暮的晚辈,见着了,自然要行礼,于是两手做辑,腰半弯,异口同声道:“见过曲老爷,曲夫人。”
那身穿紫色褙子,下着青色褶裙,领口处露出粉色衣襟,褙子上绣着朵朵木兰,鲜艳绽放,高贵清雅的半老徐娘不是辛夷又是谁。
曲暮一见流景与艳骨,笑眯眯的声音都很有精神:“两位公子快请入座。”于是流景和艳骨寻位坐下。
曲少梓在斜对面,见流景望向他,一直对流景挤眉弄眼,尽管是些小动作,却因为他那翩若惊鸿的脸竟没半点突兀,反而更添生趣。
见他这般动作,倘若不去理会难免失礼,于是流景对他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
下人快速的端上了茶,放在了夹在流景与艳骨座位中间的桌子上。
“过去数日,方才有空找两位公子闲聊,尽尽地主之谊,这般怠慢,实在是对不住。”曲暮收起笑脸,一脸歉意。
艳骨笑了笑,有礼道:“无碍,曲老爷贵人多事,不必理会我与流景这两个闲人。”
为了表示真的不介意,流景也说道:“何况托了曲老爷的福,我们兄弟在柳家住的很好。”
见他们如此说,曲暮也不再此话纠结:“那就好,此前多有怠慢,还请两位公子不要见怪。”
流景与艳骨均是轻笑。
曲暮又道:“前几日犬子约流景公子饮酒,又喝醉了回来,犬子不懂事,还请流景公子多担待。”
流景不太明白曲暮此时为何跟他打柔情招,但是人家问,他总得回应:“怎会,我与曲少爷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曲少梓搭话道:“是啊爹,我与流景公子相见恨晚,儿子斗胆,想留流景公子在府中小住几日。”
曲少梓此话一出,流景是讶异的看着他,这个曲少梓,在打什么算盘?
从刚见面开始,就想着法子拐着弯套他的话,现在留他住下又是为何?
曲暮单纯以为自己儿子是找到了酒友,也不太介意的道:“此事爹说了不算,还得流景公子同意。”
要说拿能在艳骨身旁入睡换来此小住,流景是怎么都不同意的,哪怕酒再好喝,聊得再投机,可是艳骨说过,这一趟除了辛夷的事,还有令他感兴趣的,为此不得不考虑考虑。
于是流景假装很为难很为难的:“我本来打算和艳骨就这几日启程回乡,既然曲少爷盛情邀请,我便不再推辞,只是艳骨他...”说罢流景望向艳骨,可艳骨却是淡定的饮茶。
曲暮见流景同意留下,当即爽朗道:“两位公子都是曲家的贵宾,当然得好生对待。”
听闻此言,艳骨也放下茶杯,与流景同声道:“那便叨扰了。”
又再寒暄几句,曲暮便让下人领流景和艳骨去了一处雅静的院子,满院青竹,青葱绿意,满院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