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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轻轻松松的看了一圈,就把这些宝贝打发了。
柳卿相跟了曲暮十几年,知晓曲暮又没找到,很快的便吩咐下人行动起来,将曲暮要的打包出,剩下的老规矩转卖。
曲少梓从一开始目光就在流景身上,见他眼睛跟掉里面了似得,不禁有些好笑,说他深沉,却又这般不加掩饰:“流景公子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可是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曲少梓这一说话,立即把目光都引到了流景身上:“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曲老爷就能收集到这么多宝物。”而且还是精挑细选。
曲少梓像是信了这话,见流景没看上这些,又道:“没看上没关系,我府上多得是,哪日你来我府中挑选也行。”
有这么好的事?:“当真?那真是多谢曲少爷了。”
曲少梓也笑:“不谢不谢,只要你请我喝酒,什么都好说。”
流景怎么觉得他见了酒就把爹给卖了,曲暮也不说他,估计真是宠上天了!
一顿酒就能进入曲府接近辛夷,还是划的来的:“行,时间地点你定。”
曲少梓拍手叫绝:“公子果然快人快语,不枉我与公子一见如故。”
流景笑,若不是曲少梓这么爽朗,他哪会这么大方,毕竟艳骨给的银子是有限的。
这趟一品阁之行,不过是三个时辰,没怎么跟曲暮接近,倒是忽悠了曲少梓,不过也算是不枉此行。
曲少梓说入夜之后派人再接流景,既然当众答应了他,流景也不好拒绝。
轿子在楼下等待,恭送曲暮三人之后艳骨想要坐轿子回去,被流景拉住了,艳骨背对着阳光,站在面前在流景眼中形成一片光色:“还有事?”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他说话一向清冷,这次冷淡,想必还在为景钰的事生气,流景于是巴巴的祈求道:“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艳骨不同意:“走路辛苦。”
流景跟哄小孩一样:“我买吃的给你,买你喜欢吃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这样行不行?”真是渣透了,想约心上人逛个街都不行。
艳骨的脸还是没表情,默在那好一会不说话,流景本以为他还是不肯,就想妥协:“我还想请你吃糖葫芦。”流景小声说着。
艳骨抽掉被流景捏住的手袖转过了身子,流景正以为他要进去轿子,却看见他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回去,麻烦转告柳夫人一声,我与流景在城内逛会再回去。”
一句话顿时让流景心花怒放。
轿夫得了命令,点点头之后抬着空轿子往柳家走去。
流景欢喜的要去拉他,他却先一步走开,尽管如此流景还是高兴。
街市上卖什么的都有,摆摊的也不分精壮老幼,那老人家将糖人捏的栩栩如生,后生卖的糖葫芦表面光滑,中年男子的烧饼包子也馅多皮薄。
流景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艳骨,一口咬一个,酸酸甜甜的滋味真是好极了,流景又咬了两个,塞满了嘴腔,嘀咕道:“原来糖葫芦这么好吃。”
由于流景嘴里塞满了东西,所以艳骨听这句话的时候不是那么清楚,但还是听出了大概:“糖葫芦这种东西,走到哪都不会过时。”艳骨也咬了一个,慢慢嚼着。
当年,流景每次下来人间,都会带一些小吃回去给他,其中糖葫芦和糖人,是艳骨吃过最多的,现在想起来,就跟嘴里咬的这个一样,外表甜,里边酸,心却是苦的。
其实真挺好吃的,走出不远,流景又折回买了四串,艳骨不明所以的看着,见流景又握了四串回来,脸色变了变:“这么吃不怕把牙甜掉?”
流景笑了笑,在艳骨眼里看来却是傻里傻气的:“好吃。”
艳骨不理他,转身接着走,却又问了出来:“如果你送一个人糖葫芦,你会是因为讨好他送的还是喜欢才送?”
他忽然这么问,流景也莫名其妙,但是认真想了想,就拿现在来说,流景买这东西给他,单纯想着好东西都应该跟他分享:“因为喜欢。”
艳骨捏着竹棍子的手颤抖了下,口中留下的残香忽然浓烈,苦涩的膨胀起来,艳骨依稀记得,他在跳下轮回台的前一刻,还让白宇转告自己,那些对自己的好,不过是一场戏!
艳骨闭眸,心绪翻滚。
艳骨久久不说话,还站在那一动不动,让流景有些奇怪,走上前看他,见他闭着眸,睫毛上有晶莹。
心脏就像被人猛烈一击,手上的糖葫芦也差点掉落,不想让他察觉,流景握的紧紧地,想到他刚才问的话,不由得苦笑,艳骨啊艳骨,即便是买个糖葫芦,也能让你想起景钰吗?
喉咙一阵发紧,苦涩蔓延,流景咬了个糖葫芦,用力的嚼着,却是更苦!
流景尝试着去握他的手,本对温热没什么感觉的他,却在此刻,感觉到右手有如火烧,握住艳骨手的那一刻,艳骨也睁开眼,手掌在手心下颤抖,流景问他:“你还想吃什么?”
艳骨垂下手,也不挣开:“没什么想吃的,回去吧。”他的双眸,有红色血丝。
流景点点头,不再强迫他,但是牵着他的手却没放开,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下一直握着,从一开始只握着手心到手指翻转,一点点挤进指缝变成十指紧扣,而流景所幸,艳骨没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