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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主任都气笑了,“一个运动员,她的勤奋和她对?短跑事业的追求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陈焕之08赛季不败,是今年田坛引人注目的女子短跑选手?,国际田联全?力邀请她去参加年终总决赛,为这个赛季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这还要问为什么吗?对?这件事要求解释简直是可笑。”之后才能回到通报陈焕之伤情的正?题上来,“陈焕之的手?术已经结束,我们邀请了北京的专家和慕尼黑大学附属医院的专家一起远程会诊,大家都认为她的手?术非常成功,两周后就可以拆线,之后还需要打一段时间的石膏,等完全?愈合后才能再次开始康复训练,完全?恢复可能需要9-12个月的时间。”
有记者问,“有专家称陈焕之即使手?术后痊愈,由于右脚肌肉萎缩也会造成两条腿不一样长的后果?,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以她平时的训练量和肌肉力量,长时间的右脚不能着?地发?力,肌肉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萎缩,但?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康复训练恢复的,至于说腿不一样长这就更不可能了。”
这次终于有记者问到点子上了,“所?以,陈焕之还能重返赛场吗?她还能再回到巅峰状态吗?”
冯主任沉默了三秒钟,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不能也得能,总得试试看。”罗主任焦躁地看着?会议室里,田管中心的所?有管理层,总不成奥运会刚刚两金,明年世锦赛就光蛋?“老严,你看呢?希望有多大?”
严所?长放下手?里从德国传真过来的手?术报告,有点疲倦地揉了揉鼻梁,“跟之前的结果?一样,手?术很成功,但?她的跟腱不可能再支撑她继续高强度的田径训练了。如?果?康复训练做得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是没问题的,可能偶尔跑跑跳跳的、快点都没事儿,但?是系统训练,不可能。她的跟腱会再次断裂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从中心拿钱给她治疗了。”潘主任大声说,“她是为了自己个人利益参加的商业比赛,只代表个人不代表国家,这是她的个人行为,反正?她不是有保险吗?让斯图加特的主办方和保险公?司给她出钱吧。中心里的钱都是国家的财政拨款,是用来发?展田径事业的,不是拿来给她满足个人利益的。”
罗主任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冯主任怒了,他是主管训练竞技的,同时还是田径队总教练,平日里跟一线的运动员教练员接触的最多,对?他们的理解也要比其他行政管理官员多得多。
“什么叫个人行为?陈焕之的比赛奖金也是上交的,中心也是有分成的!哦,总不能平时参与奖金和广告收入分配的时候,就说她是代表国家,现在她受伤了就变成个人行为了。而且中心拿的钱也不多,她的康复训练费用江省体育局说包了,她自己买的保险和主办方给她买的保险大部分医疗费都能报销,就只是一些超出常规的用药和刘鑫源他们在德国的食宿费而已,怎么?这都不出你让刘鑫源自己在那边喝风?”
潘主任阴阳怪气地说,“刘教练是江省的人吧?为什么不是江省继续全?包了?”
这就越说越不像话了,罗主任打断他,“好?了,就算年终总决赛是商业比赛,那陈焕之也是国家队的队员,在她受伤的时候国家队还没有宣布解散,她要参赛的事,也是中心同意了的,费用这件事儿,潘主任你问一下SPORTS那边能不能承担一些,他们是陈焕之赞助商,这时候也不能当自己不存在。”
一把?手?都这么说了,潘主任也就很识相地答应了。
“关键是陈焕之必须得好?起来,”罗主任喃喃自语,“哪怕不能恢复到现在这个巅峰时期,最少得……”
陈焕之从麻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觉刚刚醒过来,金发?蓝眼的护士用英语问她,“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陈焕之眨了眨眼,觉得阳光特别地刺眼,“在医院。”
护士微笑着?又问,“今天礼拜几??”
陈焕之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脑子里灌满了海水,咣当咣当地只想?溢出来,“礼拜二……16号。”
“好?极了,你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手?术非常成功。”
护士确认她已经清醒,转身出去叫人了。陈焕之见她出去,又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中,铁灰色的系统面板悬浮在她眼前,在陈焕之的名字后面,状态已经变成了“右脚踝肌腱中度损伤(愈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