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她的起舞（5）（1 / 2）
肠子从小女孩的肚子里稀里哗啦流出来,她流着血泪，一步步向宁无非靠近。宁无非转身向门口后退，猛地拍上门,用扫帚抵住门把，瞥了眼门外的小女孩，也不清楚她是人是鬼,只好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撞门声,宁无非一个激灵，跑得更快了。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一个拐角处，她撞倒了一个人。宁无非和对方都是痛呼一声，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对面倒退几步，倒是勉强站稳了。
“非非,怎么跑得这样急？”乔姬扶住墙壁,疑声问道。被宁无非撞到时,后退的那步又扭到了原本就扭伤的脚踝，她嘶嘶倒吸一口凉气。
宁无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走廊空空荡荡，小女孩没有追来。她松了口气,脸色依旧惨白,鼻尖都是汗珠,看见乔姬担心的脸色,勉强笑了笑：“没事，刚才看花眼了。”
乔姬担忧看着她，还想再问什么，一个护工打扮的大婶却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语气很是凶恶，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些大学生怎么一眨眼就没影了？拖把扫帚丢了一地，一点也没责任心还做什么义工？！还不快回去，把打扫做了！”
宁无非皱了皱眉，想争辩什么，乔姬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则对护工大婶清声道：“我们马上就回去。”
她凑到宁无非耳边，低声道：“毕楠他们走人了。”言下之意，若现在不顺势承认，等会儿护工发现义工大学生们跑掉的怒火就要让她们这俩个撒谎进来的承担。
护工脸色这才缓和一点，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又跑过来一个年轻一点的护工，抹着汗水着急地说：“孩子们现在吵闹得厉害，不肯睡觉，杜护工您快过去看看吧！”
杜护工脸色一变，凶神恶煞地捋起袖子，快步朝午睡室的方向走去：“这群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宁无非看她的神色，总觉得她会把小孩子们都生吞活剥了，与乔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落后一段距离，跟上前去。
福利院一共二栋三楼，楼前有个小小的儿童乐园，跷跷板和旋转木马都掉了漆，那便是孩子们平日玩耍的地方。
午睡室就在二楼走廊尽头，窗外正好是那株开得正茂的木芙蓉树花枝，从午睡室的玻璃窗看出去，窗外绯霞如云。
杜护工果然威慑力很足，甫一露面，闹哄哄的午睡室顿时安静下来，原本跳脱吵闹的小孩子们在她颇具逼迫性的视线威压下，一言不发地顺从着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只有一个小女孩例外。
她生着一双妩媚的大眼，手中抱着一只蓝底白花纹的皮球，一言不发地站在门边，凝视着宁无非。
宁无非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差点拔腿就跑，所幸顾念着乔姬在身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小女孩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这一观察，她就发现了不同。在卫生间遇见的女孩泪痣在左边，捧着一个红底绿花纹的皮球，气质鬼魅阴森。而面前的女孩虽然也面无表情，但身上却有一股鲜明的活人气息，她的泪痣在右边。这个女孩，是当时她打开卫生间的门时，站在门外的活人小女孩。
“顾子棋！你又发什么神经！快滚过来，上床睡觉去！”杜护工的表情明显是很不耐烦，就差上手扯拽她了，但行动上却有几分顾忌，似乎忌惮着什么。
直到她唤了三声，叫做顾子棋的小女孩依旧没有动静，她这才忍不住沉着脸走了过来，一把拽住女孩，粗鲁地将她甩在床上。随即，她又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宁无非和乔姬两人，怒声呵斥道：“你们跟过来干什么？快滚去做活！”
宁无非有点不爽，虽然她们不是义工，但毕楠他们免费过来帮忙也是出于好心，为什么非得被这老太婆颐指气使？
她冷哼一声转身，却冷不丁和一个老头面贴了面。他个子不高，只到宁无非下巴，笑容和蔼，却给人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感觉。
“啊！”宁无非吓得大叫一声。
那老头脸上立马露出嘘寒问暖的愧色：“不好意思，吓到了吧？宁二小姐。”
宁无非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表情一言难尽：“你认识我？”
“当然当然。”老头伸出手来热情地和她握手，“您母亲越心瓷越女士长期以来资助我们福利院良多，我们全院上上下下都对她怀着说不尽的感激之情，前段时间尊敬的越女士说会派人来和我们商讨资助金接洽问题，想必就是您了。不愧是越女士的女儿，宁二小姐长得真是顶顶漂亮。”
什么什么资助金接洽？宁无非根本没听说过。她知道她妈喜欢做慈善，而且还以她和宁雪潇的名义各开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但确实没想到随便来个福利院，也能遇上宁太太活跃的身影。
乔姬偷笑一声，用手肘悄悄怼她的后腰。
老院长真实目的中夹杂着恭维的话术硬是将她夸得无比尴尬，握手时也略显僵硬。
杜护工追出来，本想对冲撞了院长的宁无非大声训斥一番，却不意听到了她的真实身份，脸上凶恶的神色一转，硬生生凹出个热情笑容：“原来是宁二小姐，哎呦，我是说一看就气度不凡，宁二小姐快坐，我这就为您泡一杯热茶。”
宁无非还没来得及拒绝，院长又道：“宁二小姐若不介意，去我办公室一叙？我那儿有专门招待贵客的红茶，我也能与宁二小姐好好聊聊关于资助基金的事。”
宁无非心下一动，她想到说不定能从老院长口中套出点稚豆福利院的渊源来，掌握更多的信息，也能在对峙‘斩蛇者’时多一分底气，便也答应了。
她握着乔姬的手臂，扶着她去到三楼办公室。家中有专门打点财产收入和支出的金融会计，她爸爸也是名牌大学的金融教授，宁无非了解得很少，对资助金接洽的程序更是一概不通，一路上不断向老妈发送信息，询问关于稚豆福利院的事。
很快，宁妈妈便回她了：“你不是和乔姬约会吗，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