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们都是好孩子(1 / 2)
林茹和康芸又一次把我的日记拿去读了。高中时,她们俩一直是我日记的固定读者,几乎每次都会在我的日记上写下自己想说的话。对于那时忙于学业的我们,这,是一种的特别的交流方式吧。而两人写下的话,从来便都是不同风格。
那天日记还回来的时候,多了一段话,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是我媳妇康芸写的,仍是以往一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野蛮,凌一又找我了,他说,不答应他就去死。可是,我一直是把他当弟弟的,怎么办?我很矛盾。--媳妇。
而林茹写在日记本中的话,继续延续了以往的风格,明快而轻松的话语,可是却……
野蛮:
每个人都有选择他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权利。我觉得野蛮的一生可能会碌碌无为但至少不会平庸。你不要对生活厌倦,其实我们的老同学里你活得最有滋味。在你成长的十六年里,你收获最大的,我认为,不是亲情,不是爱情,而是友情。在你体会到亲情的伤痛时,友情会带给你温暖;在你感受到爱情的失落时,友情会带给你安慰。那你是一张白纸,让每一个爱你的朋友清晰的看到上面的--哪怕是一滴模糊的墨迹。你如此纯洁,如此特别。我希望在十年亦或几十年后,当我们再次相遇,你依然保持着当初的那份纯,那份真。你已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有你的日子里,走廊里少了笑声,少了林、康、孙的身影(当然怀贤会很高兴),我们都感到十分悲伤(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上面白纸)
所以我们都希望你好好长大。这是几个朋友的同一份真挚的祝福。
如果你现在一头栽进南湖或是去杀个人,我绝不阻拦,不过我希望你凡事考虑后果,总之,快乐就好。
你说你可能会自己走过一生,这并不是坏事,这一辈子,也不是自己,只不过是少个“他”而已,想象一下,待到风烛残年之时,在深山老林处,随便搭个小茅屋,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双面漆黑,暴牙外露,口水直流,目放绿光,磨牙吮血,做个“范广二代”,体会一下原始生活,也很不错啊!
--妹妹
很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是,野蛮是我的绰号。孙,是孙晨,我和良子的朋友,跟良子形影不离的一个家伙。至于范广,则是我班同学,挺不修边幅的一人,“范广二代”,呵呵。
而现在,再来回味那时的话语,一字一句咀嚼,原来,我们,我们都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伤痛的过往,而林茹,无疑是我们之中最乐天知命的一个。至于我,那时的我,现在早已不记得是怎样的,大约,是一个性格分裂的坏小孩吧,固执己见,却最容易受伤。
看完了信,我思索了一会儿,提笔给康芸回了纸条。
媳妇:这个事情,我的一件事,三思而后行。话说,我很不喜欢这种死缠烂打的男生。这个事情你怎么处理,还是看你喜不喜欢他,不喜欢,就不要理了,要是不忍心,那就……唉,其实,鉴于两家的关系,我不好说凌一坏话的,我妈跟他妈的关系,你懂的。另外,我还想说的是,媳妇,你难道真的不怕我吃醋么?说实话,我不舍得让你跟别人在一起,不过你想好看了的话,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不会阻拦你。--雨诺。
把纸条折好摆在一边,我想了一会儿,又撕了一个小纸条,曹操谢了几个字:晚上自己吃饭,OK?写完后,把纸条折了几下,看准许叶的方向,用力掷了过去。
小小的纸团砸在许叶书桌上,我在后方看见许叶拾起纸团,轻柔地展开,然后回身打了个“OK”的手势。
下课铃响的时候,我转身交代大白:“白,我今儿有事,你帮许叶打个水吧?暖瓶在我这儿,回头我给你捉那只蝈蝈去。”
“嗯,好。”大白果然是大白,不问理由,更不推脱。我开心地拍拍大白的肩,拿起纸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