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收惊(2 / 2)
林思漫适时开口,“对,我们家没有这些避讳,他爸爸也想着他和之意能尽快定下来,当然,还得看大哥大嫂的意思。”她一开口,顾之意疲累的心脏开始狂跳了。
身旁伸过一只手拉着她,连念安笑道:“说急也不算急,连洲都等了那么多年了,问问你哥哥就知道了,是不是,苟煦?”
“我不知道,我一直把他当学弟。”苟煦揶揄道:“要是知道,我就住你们家去了。”
这个时候,连洲自然要打过一圈。
苟峻没二话,“什么都没问题,只是,你要跟狗子结婚,她到底同意了没有,怎么我们也没见到她点头呢?”
连洲绷着唇角看顾之意,“你们都同意了,我再求她。”
高良柏拿来了捧花,连洲当着两家人的面,正正经经单膝跪下,向狗子求婚。
“要说的话都写给你了,我们结婚吧,”他抿了一口,看着她的眸光清冽,带着散碎光芒,“从今往后,我去哪儿都带你,上厕所也带。”
他后背挨了连念安一掌,“正经一点。”
连洲站了起来。
连念安惊了,“她同意了吗!”
连洲拉着顾之意左手,举了起来,一双端正眉目难得带上了一些羞涩,“她同意了。”
“……这,求过了?”
他压着眼睫看狗子,喉结上下一滚,“我要带她上厕所了。”
揍过人的狗子异常老实,老实得谁都不敢招惹她。
不敢惹她,只能惹他。
一阵讥诮奚落,都说他这个求婚不合格。
腾飞影:“妈的,这是年度最差劲的求婚,怎么叫上厕所也带你。”
唐奕璟作为姐夫,免不得维护一下小舅子,“这叫新意,就是让你忘不掉。”
苟煦磨牙,“他这是在内涵我们家呢。”
带狗子上厕所——吃屎。
晚上,顾之意跟随爸妈回了苟煦家,她本以为会开一场家庭会议,至少老苟也要找她谈一场,没想到一家子安安静静的,到家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连洲一大早来接她,在苟煦家里蹭了早餐,带着顾之意出发了。
清明前,登记的人果然很少,没一会儿,红本本就到手了。
连洲收了结婚证,马不停蹄带着她赶回公司。
公司业务起来了,他本就事务繁忙,加上连元革的病,要找律师谈保外就医,王海的家属也要安抚。
顾之意这才知道连元革生了病,知道他不好受,又一点空闲也没有,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安静静在休息室等他。
休息室不小,有床有沙发,临窗一个洗手台连接着小吧台,是他平时用工作餐的地方。
连洲让她好好睡一觉,她没睡,在小吧台上看着城市的风景。
高楼大厦包围着一个广场,这个广场算是S市的地标之一,游客拿着自拍杆在拍照,有孩子在喂鸽子。
红本本在他手上,她还在新晋□□的虚幻之中没出来,总觉得像在梦里,安定的,充盈着幸福感的梦里。
就在前晚,她二十天没见连洲,先见了林思漫,对她和连洲的未来还充满了迷茫,今天,她和连洲结婚了。
连洲成了她老公,他说了以后他去哪儿她跟着去哪儿,永远不分开。
她哪里能睡着。
傍晚,门被打开了,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这里就连洲能不请自入。
他走过去,顺手解开袖口,“没睡觉吗?”
顾之意脚尖着地,扭过身子看着他,“没有睡。”
他已经到了跟前,单手撑着黑色大理石吧台清润的边缘,“累吗?”
她提起气,长吁一口,“有一点点。”
连洲长睫微颤,从她的柳叶眉流连到唇角,尔后,伸手,轻轻给她捋小卷毛,别到耳后,小卷毛不听使唤,他一放手又弹了出来。
她和他一样,穿了一件白衬衣,衬得眉眼清透。
他不厌其烦的,捋了两三回,“是不是要找个人给你收收惊,七魂六魄都没回来。”
顾之意垂首一笑,“买个红鸡蛋么?”
连洲唇角一扯,“当然不是。”
他贴了过去,拉扯着白衬衣,结实的胸膛呼之欲出,“你老公给你收。”
密密麻麻的电流吹拂卷发,从绒毛和发根传到四肢百骸,她缩起肩胛骨,“怎么收呀?”
连洲拉上她两手,往他衣扣上带,“累了。”
连洲并不是会说肉麻情话的人,亲密一向以行动制胜,话说一半就够了。
累了,帮我脱。
二十几天没在一起,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带着致命的诱惑。
可……不合适,别说这是办公室里的休息室,这个时候,家里人都等着新婚夫妇回去吃饭呢。
“连洲,结婚证呢?”
她退缩的手一紧,又被他拉了回去,“摸摸,你才知道我完好无损。”
这一句话无端惹来了一团酸气,涌上了顾之意脑门,眼角就湿了。
“连洲,连叔他不会有事的。”
白衬衣相贴,连洲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胡乱蹭了蹭,“嗯。”
“王海也不会有事的。”
他胸腔动了动,“他没事儿。”
她低呼了一声,后腰抵在大理石边缘,凉意透过单薄的衬衣,渗到皮肤里。
连洲手护着她的腰,一个转身,脚下步步往前,她被迫连连后退。
落日余晖,透过灰暗的幕墙,在墙角撒了一小块金色。
微张的嘴被柔软含住,紧接着,舌尖长驱直入,亲吻猛烈如君主攻陷城池。
胸腔里翻滚热水,弥漫了一室,眼下,顾之意忘掉了所有人,忘掉外面的人,忘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只想抓着她深爱的人使劲,使劲缠绵收惊。
情动时分,她喘息着,齿缝间弹出软绵绵的破碎的话,“连洲……结婚证呢,给我一本吧。”
连洲微滞,“给你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还真是穷追不舍。
“收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