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因我委屈(1 / 2)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非常不成熟,不好看…不要勉强自己。秋末气阴,寒风入骨。昨夜下了整整一夜大雨,霹雳雷雨惊得人心惶惶,孩童彻夜嘹哭不止。
今晨起身推窗,上空清亮,倒是个好兆头。
天街两侧槐树枯尽,各坊商铺连续开门做生意,街道逐渐熙攘,胡商牵过几匹骆驼路过,驼铃响亮合着行人往来互礼问好,一派欣荣景象。
突然,一匹红枣马不知何处窜出,骆驼吓得乱蹄,二三行人急忙躲闪,差点推翻一旁路摊,引起不小骚乱。
片刻回神,一人怒而寻始作俑者,却只见蹄扬黄沙。
正在炊饼摊前买早食的赶考书生喟叹一声,“长安这些纨绔子弟,整日纵马好不逍遥。”
摊主利索从炉子取出热香的饼子,递给他热情随了句,“诶,客官您可是看错了,那策马者头带帷帽,白纱下衣裙青飘,分明是个艳娘子咧。”
书生讶异,回头追寻那马匹无果,“那这也太大胆了,谁家女子如此豪放!”
摊主摇摇头,不少见各州县初来长安的学子们惊讶面孔,“来日春时花开,侯将世家小姐公子门纷纷出门,一同长街策马,那才道逍遥热闹。”后又打量这白面书生肚腹诗书成山的样子,恭维他两句,“往后您若高中,御街夸官走马一回,可知这豪放之意咯。”
书生摇头不细想浅意,提了胡饼回客栈温书去。
将马送回马厮,付了借租银钱,老板喜滋又得了一笔丰厚银子,与她熟稔对话,“沈小姐,这次之后又何时再来借小魉?”
女子爱惜地抚了抚红枣马,白色面纱下轻声道,“这冬了,家中管得紧,怕是等开春才可来了,店家替我好生照顾小魉,届时必有重谢。”
老板立即答道,“沈小姐出手阔绰,您尽管放心,小的绝不亏待小魉。定将小魉好生伺候,定不会少它一根毛。”这话的语气好似将马匹比作了他的亲生父母。
女子颔首,即使对马匹再三不舍,还是转身离去。
日暮破晓,不远处鼓楼敲响,悠悠钟声悠远递进,坊里不少人家接二连三支起窗户,开始一日生活,这座长安城渐而苏醒。
女子正抄着小道入巷,听得钟声暗叫一声不妙。
加快步伐,脚步急速而慌,一脚脚踏入雨形成的小水坑,淤泥骤然溅附裙角,一套上好蚕锦而制的衣裙怕是毁了。
青白身影隐于巷尾,一辆马车从街角缓缓驶过。
巷子左拐尽头,女子扯了帷幕,露出清秀艳美的脸,昂首望个丈高宅墙,施施然吐出一口气,而后肚腹沉收,白色帷幕先于空中抛出一道流畅影像。紧跟着女子往后退几步助跑,骤然往前,掌心撑着墙沿,轻而易举翻上墙。
墙内,两臂之远的梧桐树主干粗壮,足有三人合抱之势。
只要跳下这堵墙,便无人知晓她昨日偷跑了出去。心中正沾沾自喜,墙顶青苔打滑,她脚落不稳,来不及惊呼便一头栽了下去。
……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摔死我了。”
哼呦揉着腰臀爬起来,女子皱着脸儿胡乱拍了拍裙裳稀泥混土。正要往自个人院去,忽而前头一群人涌跑了来,来势汹汹将她围住。
其中为首的人一看她,脸僵恶煞,“施烟小姐,您又偷跑出去,□□进府。”
被唤做‘施烟’的女子静静贴着墙壁,无奈叹气,“管家您一把骨头,没想到跑得还挺快。”
老管家年近六旬,头发花白,两手相揣,背因年老弓起,脚力倒不逊色府内兵卫。
现在,这么多人看见,躲是躲不掉了。
府内洒扫的婆子丫鬟、府内领事奔走小厮尽都瞧见施烟小姐一身灰溜溜往大夫人主院去。
一婢女道,“自家主走了,表小姐是一日不惹祸心中就难受。”
一婢女接道,“诶真是,我们大夫人鬓发都被表小姐急白了几根。不过,这些日子大夫人与大少夫人正替表小姐相看人家,据说都相看好了,正等家主回来敲定呢。”
“啊?这事儿当真?”
“我娘是大夫人院里的洒扫主事,亲耳听常嬷嬷教训表小姐身边的丫鬟,‘你家小姐都快定亲了还这般不懂规矩,往后出阁迟早给萧家丢人。’”
入主屋,从内室退出的谢若滢看到一身狼狈的施烟,不由得诧异,“妹妹这又是打哪儿来的,怎得一清早浑身弄得污脏?”
屋内起了炉子,温暖如春,腿肚又湿又暖惹得施烟骤然打个寒噤,她摸了摸冰凉耳垂,怂眉耷眼吐字,“摔了一跤。”
谢若滢蹙眉,压低声音,“那怎得不换身衣裳再来。”她谨慎往屏风里望了眼,忙推着施烟往门口去,婆母可是见不得脏乱,可现在凡施烟路过,地上皆潭下一团污泥,凑近她身上还带一股难闻气味。
施烟认命地抖了抖裙边,忍住黏糊难受的绣鞋,视线不满往身后常嬷嬷撇去,谢若滢心中猜了几分,忍不住伸指轻点她眉心,当下做主道,“你啊,半月不惹祸心中便不踏实。母亲方起头晕症又犯了,你先随我丫鬟去我院子换身衣裳再来。”
施烟原本苦脸登时喜笑颜开,拱手作揖,俏声声:“嫂嫂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
谢若滢哑然失笑,忽而里头传出道颤巍薄怒女声,拌住她逃离步伐,“让她进来。”
大夫人身边嬷嬷应声拐出屏风,朝二人俯身行礼,旋即做了个请她二人进去的手势。
施烟苦凄小脸,只得入内,便见得萧大夫人梳妆穿衣完好坐于八仙桌旁。
她年近四十,碧玉年华嫁于萧家大老爷至今,育一子两女。执府内中馈多年,治家有方,颇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