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2 / 2)
花乐之越来越难过,她提醒自己不能哭,哥哥们破产失业已经够痛苦了,她不能跟着添乱。
可是,心里堵得厉害,眼睛又酸又涩,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了。
一滴泪珠在眼角渐渐成形,终于顺着脸颊滚落。
这颗泪珠像是打开了阀门,花乐之再也忍不住。
泪珠滚滚,她抽抽噎噎,愧疚又难过。
“对不起,邹姨,我、我本来想让你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的。”
她和哥哥们还年轻,辛苦些也没什么,但是邹姨……
邹姨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心疼得不行,“苓苓呀……”
三个哥哥也没想到她说哭就哭,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还不忘互相指责。
花平之声音严厉:“花鹌鹑!她刚才问你工作丢了没,你嗯什么嗯?!”
花安之欺负小的:“花喜鹊!你的酒吧开得好好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花喜之低声咕哝:“花瓶子!明明是你先开的头!”
花乐之张大了嘴巴,呆滞地看着三个哥哥。
她哭得眼睛通红,像只兔子。
有点可怜兮兮的。
花安之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给妹妹准备的生日礼物,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苓苓,大哥公司没破产,二哥没失业,三哥的酒吧也没倒闭。”
他叹了口气,责备地扫了花喜之一眼,“哥哥们记着你的生日呢,都怪花喜鹊,非要假装忘记逗逗你。”
谁知道就给逗哭了。
花喜之心虚,连忙送上生日礼物,“苓苓,生日快乐!”
那是一枚车钥匙,花乐之迟疑着接了过来。
花平之皱了皱眉头,花喜之连忙解释:“就是普通代步车,给苓苓开着玩,没改装过,速度不快。”
花平之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当季新款双肩包。
花安之则从玄关后面拎了个笼子过来,里面是一只小兔。
毛皮雪白柔软,眼睛红红的。
平、安、喜三个看看兔子,再看看妹妹的眼睛,都有点想笑。
再想想刚才妹妹说要自己挣钱养他们,又是感动。
花平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
“我的妹妹,长大了。”
花乐之没注意到他们的情绪,知道家里没有财务危机,她已经放松下来,此时全部的身心都被那只小兔吸引了。
小兔软软的一团,乖巧地窝在笼子里。
干净得像是一捧初雪。
“二哥。”
花乐之抬头,刚刚哭过的眼睛仿佛水洗过的黑曜石,清澈明亮,她期盼地问道:
“给我养吗?”
花安之点头,“给你养,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能带进卧室,后院的草坪上有兔舍,平时让它住在兔舍就行。”
花乐之伸出手指,穿过笼子的栏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兔的长耳朵。
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禁不住弯起了眼睛。
“二哥,它叫雪团。”
担心生日宴来的宾客吓到雪团,花乐之暂时把笼子拎到了二楼,放在自己的卧室门外。
她拿着一根洗干净的菜叶喂雪团,耳朵里听着哥哥们在楼梯口说话。
“傅东阳还没到?”花平之声音不悦。
“没。”花安之。
“人都到齐了他还没来,他什么意思?”花喜之暴躁地踢了一脚楼梯。
“别去找他打架,宾客都到了,去楼上叫苓苓下来。”
花乐之白软软的脸颊鼓了起来,跟正在鼓着腮帮子咀嚼菜叶的雪团颇有几分神似。
“雪团,要是我能跟傅东阳退婚就好了。”
说完,她无奈地吐了口气。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
直到生日宴结束,傅东阳也没出现。
三个哥哥的神色都不太好看,花喜之脸色最臭,手指捏得咔吧咔吧,一副恨不得立刻找人打上一架的样子。
花乐之盘算着这婚事还是得退,等明天就试探着跟哥哥们再提一次。
次日,花乐之睡醒,下楼发现三个哥哥都已经出门了,邹姨也不在,应该是去买菜了。
她先去后院看雪团。
刚从屋里出来,就发现兔舍的门开着。
花乐之吓了一跳,飞快地跑过去,弯腰一看。
兔舍是空的。
“雪团!”
花乐之慌了,在树后、草丛焦急地寻找。
突然,她目光一顿。
院门外的小路上,趴着一只小兔。
雪白柔软,乖巧地窝着,一动不动。
——正是雪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