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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乖,别气了,我错了。”裴无咎没想到把她给气哭了,懊恼地恨不得拿把剑把刚才的自己给杀了。
“你——”薛筱筱哭得打嗝,抽噎着终于问了出来,“你藏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裴无咎:“……???”
薛筱筱拧住了他的胳膊,刚想用力,又想到他藏的女子还不知道如何温柔小意呢,她要是太凶了可比不过。
手指一松,薛筱筱轻轻揉了揉他的胳膊,眼泪汪汪地问道:“她比我好看吗?是不是比我脾气好?要是、要是我改改脾气,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她,只要我?”
说到这里,她感觉自己卑微又可怜,为了讨得男人的欢心,连自我都不要了。可这样乞求来的爱,不过是怜悯罢了,想必也持续不了多久。
等到他又有了别的女人,她是不是就要放弃更多?
最终,是不是熬到形容憔悴油尽灯枯,只能看着他笑拥新人?
算了!
不要了!
薛筱筱一咬牙,下了狠心,“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去吧!你藏着什么样的娇娥那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
裴无咎:“……”
完全没有搞懂她到底在说什么,但裴无咎却将她的表情看得分明,从痛苦到纠结到决绝,不过眨眼的工夫,她就好像做了什么决定,饱满的唇瓣被她咬破了,用力挣扎着要从他的腿上下来。
裴无咎双臂一紧,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有种不详的直觉,如果就这样放她离开,她会与他离心的。
“放、放手!”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态度却已经坚决。
裴无咎抬起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她皮肤太过娇嫩,他指腹的薄茧擦过,蹭起了一丝娇红,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绮丽糜艳。
“筱筱啊,”他轻叹一声,“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藏了别的女子了?”
薛筱筱没想到他竟然是敢做不敢当的,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还狡辩?”
裴无咎苦笑:“就算筱筱定了我的罪,至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好不好?”
“好吧!”薛筱筱一指那本避火图,“那个是你的吧?”
裴无咎点头,“是我的。”
“你有避火图,你身体没毛病,你二十岁血气方刚,你不碰两个侍妾,也不碰我,”薛筱筱掰着白生生的手指头一样一样细数给他,最后把结论告诉他,“你是憋不住的,你需要纾解,既然如此,你一定是在别的地方纾解过了,你金屋藏娇。”
裴无咎目瞪口呆。
半晌,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薛筱筱,“雪宝宝啊,幸亏……你不是刑部尚书。”
薛筱筱被他说得一呆,茫然问道:“……关刑部尚书什么事?”
裴无咎嘴角抽了抽,“你要是刑部尚书,这刑部的卷宗里,恐怕得有九成九是冤假错案。”
“你——”薛筱筱白软软的脸颊气得鼓了起来,像是两枚刚出锅的新鲜包子,“你休要含沙射影!我推断得没错!”
裴无咎骨节分明的手指扶额,低低地笑了起来,“薛尚书,容小人分辨一二,可否?”
薛筱筱小下巴一抬:“说!”
“那个避火图虽然是我的东西,但我从未看过。皇子亲王大婚,都是礼部筹备,这种东西是礼部必然要准备的。其实新嫁娘的母亲也会给出嫁的女儿准备避火图,我估计永成侯府忽略了,不然筱筱在自己的嫁妆里也会发现此物。”
薛筱筱目光渐渐呆滞:“……”
“至于那两个侍妾,之前也跟筱筱说过,她们是在我中毒重伤昏迷之时来到王府的,一个是皇后所赐,一个是魏贵妃赏的,筱筱你想想,她们两人这样的情况,分明是来王府做眼线的,我怎么可能碰她们?”
薛筱筱的心突然砰砰乱跳起来,她预感接下来他要说到她了。
“至于雪宝宝——”裴无咎苦笑着摇头,“你以为我不想碰你吗?”
“可、可你……确实没有……”薛筱筱说不出口了,她刚才分析得头头是道,现在单拎出来说自己,好像她多么盼着跟他酱酱酿酿似的。
裴无咎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从后面抱着她,将她紧紧地揽在胸口,下巴抵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低语:“我身中寒毒,如果跟硬要跟雪宝宝圆房,我的那些东西……”
他的手压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向来温凉的掌心竟然有了一丝热度,“……要是进了雪宝宝的肚子,会影响雪宝宝的身子。女子身体娇弱,你刚才不是还劝两个侍妾要是夜里也用着冰就得多喝几盅当归羊肉汤来暖身吗?”
他声音低沉,说话时呼吸扑在薛筱筱的耳垂上,痒痒的,“那寒毒可是比冰釜要凶险得多,雪宝宝的肚子将来还要孕育咱们的孩子,万万不能承受那些东西。”
薛筱筱的脸热得都快要冒烟了。
这、这误会……大了!
“薛尚书,”偏偏裴无咎还要问个清楚,“小人清白否?”
薛筱筱都没脸见人了,脑袋一扎,钻进他怀里,埋在他的胸口不肯抬头,咕哝道:“……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