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顾沉飞疾驰在街市上,像只横冲乱撞的怪兽闯入了人间。
车道上不时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喇叭声、多语言叫骂声,顾沉飞充耳不闻,在闹市区开出了赛车的水平。
车连火都没熄,顾沉飞跳下车,阔步向屋内走去。
“昨晚那臭娘们干起来肯定特带劲,火辣辣。我这手今天都不洗,留着打手枪用。”猥琐下流的声音不时从门内传出。
“顾哥的人,你少惦记了,小心没命。”
“就是,命重要。”有人附和着。
顾沉飞推开门,屋里烟雾缭绕,刺鼻的气味、呛人的烟味滚滚袭来,顾沉飞阴鸷地走了进去。
“顾哥......”来人刚开口,就被顾沉飞当胸一脚踹翻在地,半天都起不来,其他几个人麻溜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顾沉飞脸上的狠厉破坏了他的清秀,他翘着二郎腿,身体轻靠在椅背上,像秃鹫一样盯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好像随时会扑上去,狠狠咬断他们的喉咙:“你们谁弄伤了她?”
“顾哥,没有,我们没有,是她不听话......”
“啪”一记响亮干脆的耳光,让所有声音戛然而止,空气微微震荡着,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居然微微发抖着。
“你们俩一根手指,你的手就不用留了。”顾沉飞站了起来,凉凉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矮个子男人,“以后谁敢弄伤她,就要谁的命。”
矮男瘫坐在地,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没一会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传来。
直到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屋内的几个人才纷纷瘫坐在地上,脊椎像被人抽走似的。
***
时淼淼抱起一堆东西从季繁洲身边经过,心里带着气,抬起胳膊肘撞了过去。
季繁洲笑了一下,很快隐去,像讥笑。
时淼淼憋在心里的那股火气“砰”地烧了起来,烈火熊熊:“有事说事,阴阳怪气有意思吗?”
季繁洲慢慢踱到时淼淼眼前,时淼淼头顶的灯光一暗,她心里更加不爽了,于是她后退一步,重新站在灯光下,抬头看着季繁洲。
季繁洲打量着时淼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观察时淼淼。小小的脸绷得紧紧的,倔强又带着怒气,像只幼狮,准备随时出击;身体纤瘦但不单薄,小臂线条匀称,原来爱运动会搏击不是传闻,昨晚那一击他也看出了力量,跑起来也有不管不顾的拼命劲,还会顾着提醒自己;人不笨,不硬拼,懂得示弱让歹徒放松警惕,留下记号,留下卖花女的线索,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如果不是因为送产妇耽搁了,他应该能更快找到她;也算坚强,没有遇事就哭哭啼啼求抱抱,但怕黑。
“时淼淼你在气什么?”季繁洲轻悠悠问了一句。
这是季繁洲第一次叫叫时淼淼的名字。住一起这么久,他都没有叫过时淼淼的名字,连小八都没有叫过,都是直接开口说话。
时淼淼笑了,是被气笑的。
“季繁洲,你问我为什么生气?哈,你还真是有够好笑的。”时淼淼把东西往餐厅桌上一放,站在餐厅台阶上。
餐厅比客厅高出两级台阶。
这也是时淼淼第一次叫季繁洲的名字。
“我和朋友在院子里说话,你站阳台看什么?我和朋友说话在,你突然那么大声做什么?你的教养应该告诉过你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吧?”时淼淼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了。
就因为季繁洲突然说话,吓得她激灵,顾沉飞说的后半句话她没有听清楚。真是快要被气死了。
季繁洲风轻云淡的样子简直让时淼淼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那你是担心我把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告诉你爸妈,还是在怪我不解风情,破坏了你们俩,嗯,你侬我侬还是郎情妾意?”季繁洲似乎纠结着哪个词语更准确一些。
时淼淼像被人戳破了心思,白皙的脸红了起来:“季繁洲,你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季繁洲惊讶得有些夸张:“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也是龌龊?”
“我和他不是你说的那样。”时淼淼大声嚷嚷,打断了季繁洲的胡说八道。
“原来不是啊,sorry,是我想多了。”季繁洲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表明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时淼淼气得不想再多废话,重新抱起桌上的东西,进了卧室,门被甩得震天响。
季繁洲揉了揉振得发麻的耳朵:人不大,脾气倒不小,以后谁讨她做老婆,有他好受的。幸好威廉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然肯定得淹死在时淼淼这条大海里。
时淼淼气得躺在床上,揪着泰迪公仔的耳朵,想象这是揪着季繁洲的耳朵,心里舒坦了一些,又用拳头捶了捶它肚子,心情继续好了点。于是她翻身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用枕头撑住公仔让它坐好。
“嗯嗯,坐好,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说你呢,季繁洲。”时淼淼指着公仔的鼻子说道,“你看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能做个好人呢。恶趣味能不能少点,喜欢听墙角、喜欢打小报告,我跟你说你这样的人,是会单身到老的,哪个姑娘会年纪轻轻眼瞎看上你?看在你昨晚救我的份上,还有你给我洗头发上药的份上,这次的事既往不咎,下不为例,你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