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柳妈妈。
一张半老徐娘的脸上绽开花朵儿般的笑来,却尤是添了几丝皱纹在眼角眉梢,显得有些老态。
苏呦淡笑上前迎接,心里明知故问:“这么晚了,妈妈怎的来了。”
柳妈妈眼一转,当即搀住了她的手往一旁坐下,才道:“这也怪我,白日里着实忙碌了些,直到此时才得了空来瞧瞧你。”
苏呦瞧了眼她握住自己的手,随即与她对视,笑道:“妈妈不必如此,你我之间,何必分那许多,我自是明白您的。”
“那就好。”见状,柳妈妈似是松了口气,又携着苏呦的手寒暄几句。
见她总也不到正题,苏呦也不急,索性与她慢悠悠的说着,也不去理睬其他。
柳妈妈见状,心里暗道:这苏娘子,倒也沉得住气,只是这样一来,却是与自己不利。
心中想法一转而过,她‘哎哟’一声,似才想起来什么,朝后招了招手:“瞧我,一说起来,就收不住,倒是忘了正事。”
身后婢女立刻上前递过手中匣子,柳妈妈接过推至苏呦勉强:“苏娘子,这里面,是五千两银票,你且拿了去用着。”
苏呦乍闻,也是不禁动容。
哪怕金玉馆为上京顶顶馆阁,要柳妈妈拿出五千两银票来,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她微微皱眉,断然道:“妈妈,这如何使的……”
“你听我说。”柳妈妈忙止住她话头,似推心置腹道:“今日过后,你便要去往摄政王府了,日后高门一隔,许多事情,妈妈却也不能如往日那般照看你了,唯有些许外物还能给予你几分,妈妈知晓你也不缺这些银子用,可摄政王府里何其复杂,用得上银两的地方,怕是不少,多备一些,总是无错的。”
她所言,苏呦自然是知晓的,不禁便也沉默下来。
柳妈妈见状,她略略定心,忙又趁热打铁道:“你总归是我金玉馆出去的姑娘,摄政王府那般门楣,你我也无有依靠,不知底细,总要携手共渡,才有几分安稳可能呀。”
苏呦不禁看了她眼,心中却也失笑。
柳妈妈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大堆,唯独后面这句话总是正题。
她又如何不知晓她的心思,实则,便是柳妈妈今日不说这些,凭借这些年来的情分,但凡她日后得了势,也总会顾看几分,可柳妈妈眼下拿出这样的诚意来,却是令她也不禁心头微动些许。
想到此,她当即肃容下来,道:“妈妈放心便是,这些年来,总是托庇您照料,才有我今日之机,便是我入了摄政王府,总也是抹不去这份恩情的。”
话也无须太多,点到为止。
说到这里,苏呦也好,柳妈妈也罢,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各自也安心下来。
又说了两句,柳妈妈才起身言道:“时候也不早了,妈妈我便不打搅你了,早些歇了罢。”
苏呦将她送至门口,笑看她离去:“妈妈慢行。”
……
柳妈妈与苏呦一会,得了她的承诺,心中舒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肉疼。
五千两银票便是对她而言,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是狠狠咬了块儿肉去了。
可转念一想,有了苏呦这入了摄政王府的姑娘为后盾,倘若她是争气些得了宠,那日后金玉馆自也水涨船高起来。
这样一想,总是好受不少。
却不成想,没走多远,便见的一行人迎面而来,为首之人玉面俊朗,却浑身邪气凛然,令人不寒而栗,正是金玉馆常客,昌元候季安然。
她当即眼眸一缩,心知对方此来不善,赶紧迎了上去:“侯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哎哟,您来也不说一声,好叫下奴多准备准备呀。”
她一见昌元候这满面阴沉沉的脸色,就知晓不对劲,但仅凭自己,哪里可能阻的了对方,便特意加大了几分声音,期望苏呦那边听见了有所准备。
昌元候一见柳妈妈,哪有心思与她废话,径直喝了声:“滚开!”
柳妈妈吓一跳,慌忙让到一边,反应过来,却又不得不慌慌张张追上去:“侯爷,侯爷,您这是要干嘛呀,您要是想见苏娘子,下奴这便帮您去唤一声。您这般过去,苏娘子方才歇下,却是不便呀!”
她话刚说完,昌元候眯眼一扫,嗤笑道:“方才歇下?此来正好!”
柳妈妈听罢,不觉愕然,待她反应过来话中深意,不觉一惊,兢战言声:“侯爷……”
季安然冷哼一声:“聒噪!”
话落,看也不看,反手便是一掌甩过去。
这一掌含怒而来,哪儿是柳妈妈一个妇人受得了的,哎哟一声被甩在地上,痛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她心知不妙,尤想挣扎起来,可自有昌元候左右上前将柳妈妈制服拖离此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昌元候怒气冲冲行去了苏呦房门前。
……
眼见柳妈妈离开,苏呦这才关上门,转身顿了顿,行至桌前拿起那匣子打开看了看。半响,不由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