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般情趣(1 / 2)
“什么梦魇王?你在说什么?”灰衫公子皱了皱眉,面露不解。
君玄琅不紧不慢道:“阁下法力高深,匆匆忙忙制造的梦境也栩栩如生。”视线扫过面部表情生动逼真的围观人群,“不过阁下百忙之中出了点差漏。要知道,客栈内住的大多数是游客、生意人,不是本地居民,怎会记得小镇上一个流浪儿的模样?”
灰衫公子左手执箫,抵住唇角,仍然辩解:“这位朋友怕是有什么误会。旁人如何得知,如何记得,我又怎么会知道?”
“是吗?”君玄琅盯着他的白□□箫,“阁下不是洁癖么,不是碰不得脏东西吗?方才为何用玉箫拨开人群,放在嘴上吹的东西,不嫌脏?”
灰衫公子面色僵了僵,放下玉箫,道:“一时情急,哪里顾得上这些。”
“好吧。就算阁下所言都说的通。那这又是什么?”君玄琅微笑地举起手中的一只御魂囊,在他眼前扬了扬。
灰衫公子脸色一白,转手摸向腰间。
君玄琅将御魂囊往半空中一抛,炸裂开来,白烟过后,地上躺了一个鼻青脸肿、破口大骂的古怪老头。正是消失不见的灰衫老头。
灰衫老头被束缚了手脚,明显忌惮两人,嘟嘟囔囔道:“苏不夜,老夫怎么说也跟随先王多年,按道理你要叫老夫一声长辈!哪有你这样穷追不舍、赶尽杀绝的!”
被称作苏不夜的灰衫公子假假笑了一声,对君玄琅道:“魔尊大人,让您看笑话了。”
君玄琅也笑道:“梦魇王阁下客气。尽听解释。”
被当面彻底揭露,苏不夜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尴尬,低低地叹了口气,说道:“尊上应该知道的,我们梦魇一族的历来规矩。几年前,上一任梦魇王去世,作为他唯一子嗣,我登王位理所当然。但先王手下喜、怒、哀、乐四大长老见我年轻,资历浅,对此颇有微词,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对他们向来睁只眼闭只眼,谁知他们得寸进尺,竟然暗中合谋联手推翻我。一计不成,落荒而逃。我遭此暗算,身受重伤,修养了一段日子才恢复。所以一出关,便四处巡查他们下落,竟不知这老东西竟然荼毒人间,犯下此等大祸,是我的失误。”
君玄琅听了,默然不语。
灰衫老头哭丧着一张脸,想来就是哀长老了。他呸呸了几声,骂道:“苏不夜你小子装什么白莲花!你从前是怎么打压我们几个的当人都忘了吗!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个睚眦必报的货色!老夫这条瘸腿还不是拜你所赐!下手那么阴狠毒辣,现在说的有多委屈一样!”
“既然知道我阴狠毒辣,睚眦必报,那您就多担忧担忧以后的日子吧。”苏不夜笑眯眯道,从怀里取出一只完好的御魂囊,问君玄琅,“尊上不介意我清理门户吧?”
君玄琅一伸手:“悉听尊便。”
苏不夜将骂骂咧咧的哀长老重新收入御魂囊。他拔|出插|在腰间的白□□箫,尾端系着的一撮灰色穗子摇荡了摇荡。
陆梧从怀里探出双眼睛:“看,这就是梦魇王用来控制梦境的白梦玉箫。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一号反派!”
君玄琅早已猜到如此。苏不夜举起玉箫又放下,想了想,还是不解地问道:“我对御梦之术向来自负无人能及,不知尊上是何时识破?”
君玄琅如实道:“一醒来就知不对劲了。”
“哦?”苏不夜一脸的大受打击。
其一,原著中没有哪个反派遇到男主不智商下降的,其二嘛,君玄琅举起一只手:“梦境中的伤痕怎么会带入现实?”
苏不夜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咬伤,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地叹道:“是我失算。没想到竟有人伤的了尊上?不过尊上有伤不治,不知又是什么情趣?”说着,意味不明地瞟了瞟陆蔺辰。
君玄琅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又趁其不备飞快在他肩上连拍三下,道:“一般人的情趣罢了。还请梦魇王阁下不要耍花招,带我们回现实吧。”
苏不夜连吃了三招,不知被下了什么东西,却也不慌张,笑道:“我懂我懂,尊上和这位小朋友师徒情深。我是打不过您的,又能耍是什么花招。”
君玄琅不知他在梦境中窥伺了多久,又看到了什么,保持笑容,款款一伸手示意他请。
苏不夜将白梦玉箫凑到唇边。箫声呜然,行云流水,若虚若幻,周遭事物如泼了雨的水墨画一样晕散开来。君玄琅睁开眼,光芒刺眼,意识恢复,正待起身,身边有个东西动了动。陆梧从他怀里钻出来。
躺在他臂弯里的陆蔺辰也醒转了过来,揉揉惺忪睡眼,一咕噜从床上翻起,伸手去扶他起来。“尊上,我们回来了?”
“是回来了。这位小朋友在怀疑么?”君玄琅还没说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苏不夜坐在桌边,手中拿了块干净帕子擦茶杯:“我还能诓你不成。哎呀,这个杯子你们洗过吗?脏不脏?折腾了一夜都快累死了,喝口茶歇歇。”
“你等我确认一下。”君玄琅边说,边一把抓过躲在床里侧的陆梧,两只手扯住他的嘴角毫不客气地往两侧拉拉扯扯,揉揉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