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 / 2)
白善当时正在院子里抱着自己的宝贝斗鸡梳毛,一听秦若之打上门,嘴角一撇,不当回事,翻墙往太守府避难去了。
秦若之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没把白善等出来,听了小厮回禀,这才知道白善竟招呼不打一声的跑路了。
气得把手中木棍一扔,扬言要在下月的斗鸡赛上让白善的斗鸡死无葬身之地。
白善本懒得同一个小姑娘计较,一听这话却来了劲,也扬言说你若能赢我,小爷立马上门提亲,还要给你磕三个头学狗叫!
秦大小姐心满意足,回家找人给自己训鸡去了。
至此,这场闹戏才总算告一段落。
薛七当初还暗地嘲笑过白善倒了八辈子霉竟被一母老虎瞧上,如今赛事将近了,他竟打起了和林沅合伙谋害秦若之的主意,简直是丧尽天良!
薛七原本自诩无恶不作的天宁一霸,如今却对秦若之生出了些许怜悯。除了不分青红皂白地逼白善娶她,她也没有做出过其他出格的事不是?白善真是不知好歹。
他打定主意要去提醒秦若之一句,便回转思绪,凝神静听。
白善和林沅还在说话,只是这回林沅在说:“朱凤虽黑心黑肺了些,办事我却放心。定能叫他们连冤枉都喊不出来。”
话中带笑,笑中却透着寒意。
薛七想起初见林沅时,小女子分明是娇柔可怜,端静娴雅,如今面皮一掀,却长了一副蛇蝎心肠,同朱凤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大小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敌不过这三人的合谋加害。
薛七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除了生气,心底还有一点点揪痛,白善不就是生得好看了些,至于这么多女子为他死心塌地?连朱少夫人都不例外。
那边话毕,白善率先出来,身后没有人跟着,径自就出了酒楼。
薛七瞅着他上马后绝尘而去,这才立起身,跨出门槛时脚步顿了顿,往林沅在的雅阁而去。
正巧林沅带着婢女出来,撞上他,不由仰头一望。
她今日似乎比那日在街边见他时还要好看,略施粉黛,面若桃花,单看一双水汪汪的眸,如何能想到竟是个蛇蝎美人?
薛七垂眸,内心叹气,林沅见这人拦了自己的路却一言不发,心底思忖着薛七莫不是来找茬的,昨日那般被自己算计,想来是还怀恨在心。白善和朱凤都不在身边,要和他硬碰硬显然是自己吃亏。
林沅四下一望,退后几步将案上的茶壶提到他面前。
薛七不明所以,“你提那茶壶做什么?”
林沅摸摸壶壁:“水还是沸的。”
薛七没听明白。
但他眼下还有一件大事要质问林沅,便清清嗓子,厉声道:“少夫人,我也不和你多废话。你若以为仗着朱家的势便可倚大欺小,那就是大错特错。朱太守纵着他的亲儿子,可不代表也会纵容你。”
林沅疑惑颦眉,轻声细语:“我从未这样想过……”她一顿,又微垂下眸:“莫非……在薛公子眼里,小女子就是这样的恶人?”
话中竟隐约带了点哭腔。
饶是知道这并非林沅的本性,薛七还是被她眼尾的泪光唬得心头一颤。这,这就哭了?!
他眼角四下一望,见周围无人,这才敢微微凑近,收了脸上的凶相,嘴上仍要凶不凶地道:“你……你别哭,别哭,就是,那个什么,我……我跟你开玩笑呢!”
林沅抽抽鼻子,“……当真只是玩笑?”
薛七一顿,眼看林沅又要哭,只得赶紧点头:“当真!说谎是小狗。”
女子小脸皙白,鼻尖却因抽泣而泛起红晕,薛七不由看得有一瞬间恍神,顿时就把自己先前想把林沅狠狠训斥一番的主意抛之脑后。
薛家不像白家、朱家这般有名有势,薛七又是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更别说他天生的一脸凶相,仔细想想还从未和大家闺秀有过只言片语。
此时只得笨拙地望着林沅眼角泛起的泪珠,顿感无措,他顿了顿,伸手进怀摸出一块手绢递给林沅:“你若不介意,这块……”
“哐当——”
薛七的话还未说完,一阵刺耳的玉瓷落地声便响彻在耳畔。
秦若之的茶蛊摔了个稀巴烂,连沸茶溅在裙角上都没心思擦拭,她瞪大了眼,望着眼前的薛七和林沅,脑中飞速回转。
她原本是尾随白善来到这酒楼,顺带在隔壁的雅阁听了几声墙角,结果还没能听几句,白善便起身离开。她本也打算随后离去,谁想出来就撞见这一幕。
秦若之指尖打颤,意识到自己恐怕撞破了一桩大事,神情便逐渐从惊愕升华为难以置信。
完了,出大事了!朱凤的女人竟然和薛七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