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1 / 2)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阮年心里还想着贺铮在医院花园说的话,心里不知怎的有点惴惴不安。
万一贺铮真的想不开哪天做手术摘除腺体绝育,那他不就成了害贺家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吗?
他打了一肚子腹稿,刚踏进家门,还没张嘴,贺铮就头也不回进了书房。
紧接着,一道“啪嗒”清脆的锁门声传来。
阮少爷骂了声操,也抬脚进了浴室。
脱衣服的时候摸到口袋的检查报告单,阮年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扔完,又觉得哪里不爽快,只好蹲着又捡回来。
他用手抹平纸张,仔仔细细在上面各项数值上看过。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三甲医院做的检查总不会有误诊的可能,检查结果出来没怀就是没怀。
主要是贺铮那句“你怀孕了”太深入人心,简直就是往他心上敲了个钉子,阮年好不容易从拒绝接受过渡到勉强接受,甚至还懊悔自己聚会的时候没听贺铮的话喝了酒,结果却告诉他没怀。
没怀是好事,要真怀上了阮年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那他现在在意什么呢?
他一直觉得贺铮这段时间忽然对他态度转变,对他温柔以待,是因为他分化成了Omega,并且因为家族剧变急需一个强大的靠山。
他从来没想过,贺铮对他好是因为孩子。
那么他现在没有怀孕,贺铮是不是就不对他好了?
比如把他从这里赶出去,他们签的合同也作数,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恢复到他去白水星之前的关系?
阮年光着上半身,蹲在垃圾桶旁想了很久。
直到禁不住冻,狠狠打了个喷嚏,才发觉自己双腿都蹲麻了。
他扶着膝盖起身,照着镜子在自己腰上摸了一把,有点嫌弃。
怪不得贺铮误会,看看他最近身材都走成什么样了?
“不行不行,真不行了,我歇会儿再跑……”
秦沐云从跑步机下来,感觉两条腿都成了挂件,和自己骨肉分离了,满头大汗地往地上坐。
“你一个Alpha,才跑两千米就这样,丢不丢人啊?”阮年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背心T,一头略长的黄发被吸汗发带薅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与五官。
阮年这张脸长得本来就非常有影视巨星的韵味,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别有风味,只是因为他平时火爆的性格,愣是盖过了他的颜值。
寻常人乍一看觉得这人漂亮极了,想往深里看的时候,就被阮年凶神恶煞的眼神吓退了。
饶是如此,他们两个在健身房这一上午,已经有不止两只手的人过来问他们要联系方式,可谓奋不顾身。
不算Omega,Alpha也有不少数。
大概在他们眼里,阮年就是那种AO通吃的美人。
“你来健身房怎么不叫徐然,明明知道人家不擅长运动还来找我!”秦沐云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打量不远处一个小麦肤色的健身教练。
“徐然有自己的酒吧要忙,叫你就是因为你平时不锻炼,运动会跑个三千米还能虚脱了,更要加强体能!”
阮年跑出了一身汗,干脆卷起T恤下摆,露出半个腰腹肌肉。
他对这段时间的锻炼很满意,之前走形的身材总算恢复了一点,摸上去手感极佳。
忍不住炫耀道:“看看哥的腹肌,再看看你的,你不觉得羞愧吗?”
秦沐云嘁了一声,想起那次游泳课看到的贺铮的肌肉,说道:“有本事你别和我比,贺爷身上有八块腹肌,比你还多两块呢!而且人家还有人鱼线,那次游泳课我看见了!”
阮年被他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气笑了,骂道:“……肤浅。”
“说到这个,年年,你知道仁华最近要举办一个拍卖会吗?”秦沐云转移话题。
“什么拍卖会?”
“听说是为了帮助西部地区的孩子们举办的慈善拍卖,我爸收到的请柬,说让我代替他出席参加,我快头疼死了。”
“仁华怎么突然办起慈善拍卖了?”阮年疑惑。
“还能为什么?”秦沐云娇滴滴哼了一声,“他们公司最近正在竞标启乐一个工程项目,上面投资的。你说任家能错过这个机会?到时候请记者拍几张照片,写几篇通稿,风评名声都有了,竞标成功的几率也更大,稳赚不亏的买卖。”
阮年蓦然想起贺铮那次在KTV问任元良的几个问题,皱眉道:“贺氏集团也会去?”
“肯定啊!慈善拍卖,社会各界人士都会受邀参加,谁不想挣个好名声?我估计贺氏集团要么是贺爷去,要么是他那个舅舅去,反正总会去的。”
阮年沉吟着没说话,调整速度为慢跑。
秦沐云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说完后又开始聊起学校的事。
“……运动会咱们系这次拿了倒数第一,辅导员那几天脸都是黑的,害得人家都不敢逃课了。”秦沐云道,“还有,年年,你有没有发现贺爷最近不太跟我们说话?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误以为怀孕那件事,阮年没有告诉他们。
这是当然的,一说他和贺铮的关系不就暴露了吗?
“吵什么?又不是三岁小孩,天天吵架。”阮年关了跑步机,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撂挑子道,“你不是还要回去补觉吗?滚吧,老子也要回去了。”
“别啊!我还没问到重点呢!你和贺爷同居就没有发生一点有趣的故事吗?”秦沐云挤眉弄眼。
“没有。”阮年穿上外套,背上小包,扭头就走。
“人家陪你练了一上午,你怎么说走就走啊,说好的中午请我吃饭呢!”
秦沐云追在身后,但阮年溜得太快,等他追到门口的时候只听见跑车引擎的声音扬长而去,连尾气都没摸着。
“上次你让我查的向家小儿子,我查了,基本没什么问题。宏信的生意都是他爸向博阳和他哥哥管着,他就是一游手好闲的少爷。”
高珹瘫在沙发上,用手机把一封加密邮件传给贺铮,等传输进度到达百分之百,才抬头问道:“不过你突然让我查他干什么?”
贺铮穿着宽松的居家圆领毛衣,隐约透出凸起的肩胛骨,黑发简单垂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无框眼镜,衬得他更加儒雅翩翩。
他一边拆速溶咖啡的包装,一边不禁回想起前段时间阮年意外在学校具象化的时候。
堵在门口的Alpha被他信息素震晕,没看见他的脸,但在远处的向涵却是真真切切看见了的。
而他那会儿正心急如焚,根本没时间理会别人,事后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
“先暂时派人盯着。”贺铮说。
他面无表情搅动着勺子,整个过程安静非常,勺子与杯壁始终隔了毫厘,没有接触发出杂音。
高珹不知何时走到了厨房门口,看道这一幕简直啧啧感叹,不愧是贺少爷,细节体现涵养,就算是速溶咖啡也要搅出猫屎的味道。
“可以了,快给我吧,孩子都要渴死了!”高珹忍不住催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电子门锁按键声,紧接着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贺铮,仁华拍卖会的事你……”
阮年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想把这件事告诉贺铮。
谁知话说一半,就和厨房门口的高珹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后者一脸懵逼地朝他打了个招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