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福祸（1 / 2）

“知道我今日出府，又知道抓了我的丫头能引我出手，这样的人不难猜。”苏未年垂下眼睛，看着桌案上的茶杯，低声道，“只是动手之人不能留，否则日后她会更加有恃无恐。”

叶承修笑了一下，说道：“这是必然的。你不是说有事要谈？是何事？”

苏未年定了定神，看了白薇一眼，跟叶承修说道：“我家嬷嬷不知道怎么样了，大公子可否让人带白薇去瞧一瞧？”

叶承修点点头，喊来下人带白薇离开。

等人都离开了，苏未年才看着叶承修，说道：“我知道你缺粮，如今我有一个可以弄到粮食的方法，你愿不愿意合作？”

叶承修心头微微一跳，面上却还不动声色，笑着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苏未年没有拆穿他，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西南边境连年受犯，当地驻军和增援的军力驻扎多时，想必叶大将军对蜀地三郡的情况也很清楚了。连年战火加上天灾人祸，蜀地民不聊生，对于苛捐杂税也是怨声载道。可是再往北，京都城里夜夜笙歌不断，皇室宗亲出行动辄就是万两的排场，劳民伤财，却不知收敛。蜀地民众，乃至于大启境内黎民百姓，对此都有非议。”

叶承修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苏未年继续说道：“西境外敌来势汹汹，想要借战争转移境内天灾带来的民怨，是以大有破釜沉舟之象。叶大将军率军驻扎西境非一两日之事，军备便罢了，还可以用旧物相补，但若是粮草供给不足，这场战争要如何打赢？”

叶承修沉默片刻，转过头来，盯着苏未年的眼睛，缓缓问道：“这些事，你是从何得知？”

“大公子不必猜疑我。”苏未年微笑道，“我父亲不会对一个内宅女子谈及此事，我自有消息来源。”

叶承修挑了一下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只是哼了一声，说道：“你一个女子，对朝局如此关心，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苏未年笑着说道：“安心做一个贤惠女子，也不会让我父亲对我高看一眼，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好一个不委屈。”叶承修笑了，面上隐约带着的那种煞气散去，说道，“粮草的事，你有何想法？”

苏未年笑道：“京畿之地和皇室宗亲封地内，不都有人在做这方面的生意吗？”

“哦？”叶承修笑了一下，说道，“你在打他们的主意？这可不是一笔好买卖。”

苏未年说道：“他们囤积米面是为了赚钱，如果这样的生意不能给他们带来利润，他们还会握着不放吗？”

叶承修沉思片刻，说道：“粮食原本就是国之根本，如今皇上对此并不在意，才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他们如何会轻易放手？”

苏未年垂下眼睛，看着桌案，轻声道：“若是明年天下大旱呢？”

叶承修身子微微一震，转过头来，盯着苏未年的眼睛，低声问道：“你所言当真？”

苏未年轻叹一声，说道：“钦天监里已有人测算出来了，只是皇上不喜，便轻易不会往外说。虽说是祸事，但也因此，那些借机发财的权贵暂且不知晓这件事，还有时间来阻止。”

叶承修沉默片刻，说道：“这件事，可否给我一日的时间？事关重大，我需要更多信息。”

“好，大公子请便。”苏未年知道这样的说法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叶承修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便已算是好消息。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叶承修再次开口，说道：“你方才提起西境的战况，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苏未年垂下眼睛，答道：“太子殿下此行，未必如意。”

“你连这个都知道？”叶承修笑了，说道，“这可是朝中之人都知之甚少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