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044章(1 / 2)
张季燕这话一出,顿时就勾起了某些女郎的回忆,个个开口附和。
这个说:“对!可不是吗!当时苏二娘子可是明明白白说的,是绝对看不上沈将军这个寒门出身的人。”
那个说:“对啊!可是你看,她说话算话么?还不是转脸就忘得一干二净,整日里粘着沈将军!”
张季燕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不由心下爽快,她自己当初也是看上了沈将军的。
可一来,有王文茹在前,苏姚在后,说什么她也是不敢和他们两个名门女郎相争的。
是以,当初她就打算着挑起苏姚和王文茹之间关系更加恶劣化,然后让自己从中得利。
可惜,不论是苏姚还是王文茹,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将她这点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加上后来那些事情,她早就已经不敢生出什么针对苏姚的事情了。
可这次却是不一样,王文茹自从上次亲眼看见沈将军送苏姚送的鸟儿表明心意后,回去气了整整三日。
不过,哪怕她气的再是厉害,却也不能明着做什么。
因为,她不管怎么说,还是这盛京名门女郎的表率,第一才女,她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风光。
她自己不能做什么,却不代表她不能找别人做什么,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名声尽坏的张季燕,则成了她手里最合适的利刃。
当夜晚上,她便叫了张季燕入王府,准备商量着怎么对付苏姚。
张季燕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可随后便知晓了,苏家一系这次在某个巨大利益上占了天大的好处,已经渐渐地偏离世家了。
因此,王家一系联合其他没有得利的世家,正准备暗暗对付苏家。
如此一来,顿时给了张季燕极大信心,加上有王文茹在背后撑腰,她行事便更大胆了些。
当天便派人四处去传播苏姚与沈安哲的事情,紧接着便又传播苏姚当日花宴所说的一些话。
一来二去,穿的越来越不像是个样子,张季燕为此暗中得意不已。
她就不信,苏姚这些事情传到沈将军耳朵里后,沈将军还真会待她如初?
此刻听闻众人议论着,她便假意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人家家世好,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是了!反正说出去的话又不要钱,到时候随便否认就成了。”
立刻就有人气愤:“可当时那么多女郎都在那里听着呢?难不成她苏二娘子家世再大,还能颠倒黑白不成?怎么能这样呢,沈将军岂不是被她虚伪的给骗了?”
“人家家世好,是苏家的掌上明珠,自然是想说什么是什么了。”张季燕看似无奈的笑了笑,却反而更引起其他人反感。
王文茹这时轻轻呷了口茶,道:“行了,少说两句吧。”
视线不由看去前面,众人纷纷看过去,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声音顿时一静,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眼似的。
只见在大门处,刚刚还在他们口中被热切讨论的主角此刻正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们。
苏姚见众人不说话了,不由迈步超前,笑道:“方才不是还说的挺热闹的吗?怎的不说了?继续说啊,我听得正精彩呢。”
议论人总是不好的,尤其是背后议论时被当事者抓个正着。
方才个个义愤填膺的女郎,此刻站在苏姚面前,个个涨红了脸,羞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女郎想辩解:“苏二娘子,你误会了,我们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苏姚紧盯着开口的人:“你们倒是给我说个清楚?”
没有人开口,苏姚不由颔首:“都不说是吧?那好……”
她看向了张季燕,眯了眯眼:“他们不说,那你来说吧,我看你说的挺带劲儿的,想来有许多不认同的想法。”
张季燕看见苏姚那笑吟吟的模样,却是想起之前被她横眉怒目和斥责的画面,顿时有些心虚的后腿了几步。
可想到什么,不由看了看王文茹,见王文茹扫了自己一眼,她顿时定下心来。
是啊,自己怕什么呢?如今可是王大娘子指使我做的,便是她苏姚想做什么,也有王大娘子顶着。
再说了,这可是在公主府,她苏姚再厉害,也得顾忌着点!
想到此,她不由安心下来,顿时鼓足勇气,道:“说就说,苏二娘子,正好你今天也来了,那你自己说说,难道那日花宴上,你不是亲口所言,说自己看不上沈将军,甚至永远也不会嫁给他吗?这些总不是我们编造的吧?可如今呢,你却和沈将军如此要好,还、还……总之,你这就是不对,你是欺骗了沈将军对你的感情。要是沈将军知道你当日如此议论他,定然也是要对你有异议的。”
“说完了?”苏姚一直听着她说,随即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的不错!你倒也会抓重点,不过,你却偏偏记得不牢靠。我本是不欲理睬的,可有些事情,总该做个了结才是。”
“首先,我从来没有说我看不上沈将军!你当真记得我当日的话?我当时所言的内容是‘不过一寒门子弟,还是粗鄙武人,即便真有几分姿容,可去了战场,且先不论风吹日晒,便是战场的焦灼熬状,也够人难以吃消。到了那时,再威武,再霸气,想也不过尔尔。
再说才学,就算他有几分聪颖,可以他出身,也难具大才。他是没在我跟前,若真在,那我也不介意与他讨教一番,许能让他认清士族与寒门间的底蕴与差距究在何处。没得平白吹捧了声名,却无有匹配的实力,再让人传去听了笑话。说到底,如今也算天子近前的人,这将军,也该注意风大折木的道理才是。’”
她说完,定定看着众人:“再说另一个,我永远不嫁沈将军的话。这又从何而来?我当时的原话,乃是‘那你们可放了心,我虽本无意,可既话说到此了,那便言明了。且不说他人真假如何,那与我何干?即便这世上郎君都死绝只剩了他一人,若与他不合,那我便是做了女冠孤独终老,那又何妨?’”
她步步逼近,张季燕脸上的血色则渐渐地消退干净:“张大娘子,你说说,我这话,究竟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言那个意思?”
实则她这话,其实很公正,一个论沈安哲的出身,讨论他的环境,再个是当时沈安哲声名太盛,的确有些树大招风的意思,因此也只是有些不认同这些言论罢了。
可若说她亲口说出自己瞧不上沈安哲,那可就是诛心之言了。
二个,说的不嫁沈安哲,这更是无稽之谈了。别说当时她的话因着被激,所以带了些怒意,可话中的意思,也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