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状元郎(1 / 2)
“不错,见?解很是独到,不惶让朕朝堂上的某些臣子。”年?轻的帝王对朝堂之上挺拔如松的少?年?很是满意。
如今朝堂上大多是他父皇留下的旧臣,到他这里也算是两朝元老了。可惜,某些人却仗着?这层身份有些忘乎所以,竟敢隐隐逼压在他这个一国之君的头上。年?轻的帝王,眼神不知不觉暗下来,看?来,他也到了培养一批完全忠于自己的臣子的时候了,这些还把心留在他父皇身上的臣子也该退位让贤了。
大殿之上被皇帝如此赞赏,周誉并不见?骄傲得意之色,而是越发恭敬矜傲。
他作揖道:“学生谢过皇上谬赞!”
见?周誉这般沉得住气,皇上越发满意了。
然而大殿之上,总有些臣子似乎并不愿意顺着?皇帝的心思来。
“臣有事禀奏。”出?列的是当朝的礼部尚书,司柄仪。
司柄仪乃先皇旧臣,是先皇最得宠的臣子之一。
不过他也仅是最得先皇宠的臣子,如今的殿堂上高高坐在上首的年?轻皇帝并不是很喜欢他。听见?他说话,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强压下眼底的不满。这一细微地表情没能逃过下首冯万展的眼睛,然冯万展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皇帝声音毫无起伏地道:“爱卿请讲。”
司柄仪挑挑眉毛,颇为蔑视地看?了眼周誉,转首高傲地道:“启禀皇上,殿上之人周誉,实乃当地一大商贾之子。”
“什么,竟是商贾之子?”
“可惜这一身才华了……”
“这出?身实在不好……”
“商贾重利,教出?来的孩子哪里能真知道为民着?想?,不搜刮民脂民膏就是万幸……”
周誉的身份被当堂指出?,顿时朝堂上下一片窃窃私语,就连一直看?好他,有心指他做状元郎的年?轻皇帝都面色沉重起来。
朝堂上的进士们反应却各个不一,最高兴的要属某个稍逊色周誉,一直被他压了一头的一个进士。那进士闻得这话满脸兴奋到发光,他可是正经八本士家子弟,其父虽不是大官,但却是举人,其母也出?自士家,是一位秀才公的女儿。
上首的皇帝看?见?那进士这般沉不住气,再看?看?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沉稳有度,丝毫不见?慌张的周誉,越发觉得他才应该是今年?当仁不让的状元郎。然而这出?身,终归太不好,必要拖累于他。
堂下,冯佑知也站在今朝殿试的队伍里,他看?着?周誉凝眉,神色十分?不好。
他万万没想?到他父亲那般刻板严肃到有些迂腐的人,竟然养小就算了,还养了一个出?身低下的商贾之子,这算什么?
心里正愤愤不平着?,忽见?他爹弓身出?列,竟要为这商贾之子犯险求情。一瞬间?冯佑知把牙齿磨得吱吱作响。
“皇上,臣同样有事禀报。”
看?见?出?列的是冯万展,皇帝脸色微微缓和。冯万展虽是两朝元老,但却是实打实的皇帝派。在先皇还在世时,就扶植于他,如今先皇不在,新帝继位,丝毫没有一点因?扶植有功就心生傲慢之意,反而更加谨慎小心,严谨约束。
曾经年?轻的皇帝和冯万展谈话时,隐约透露其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冯万展却表示,正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才正应该严于律己,更不能持宠生娇,惹是生非,给皇帝丢人。这番话把皇帝说得龙颜大悦,当即就赏了他。
“冯爱卿,有什么话就讲吧。”
冯万展道:“诺。臣忽然想?起,某年?旧岁,也是这般光景,满朝天南海北的学子齐聚一堂,还记得那年?有个学子表现尤为突出?,连得皇上谬赞。最让人称奇的是他那篇用兵之论,比之许多疆场浴血的将军也不惶让,后来还是皇上问了才知,那些新颖计谋竟是从一个书斋里看?来的,并且从那书斋里还誊写了一本,献于皇上。而那本兵书,国子监至今还在讲习。”
皇帝似乎也想?起了那段陈年?旧事,感叹道:“是啊。”
殿上司柄仪面色隐隐发黑。
“冯学士说这似乎过了,现下正是考较这些十年?寒窗的学子之时,非闲话家常之时。”
冯万展不理会他,径自道:“不知圣上可还记得,当时的状元郎说起的那个书斋名字了?”
皇帝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总觉得那名字异常熟悉,却又一时半刻叫不得准,又似就在嘴边。
“似乎叫什么誉?”
冯万展笑道:“皇上,正是周誉书斋啊!”
“周誉书斋!”皇上喃喃两句,忽地展颜而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周誉。“莫非那书斋和咱们殿上这位才华横溢的学子有什么联系?”
冯万展:“巧了,正是一个人。”
“哦?”
“说来,这周誉书斋还有一段故事。仔细推算起来那会周誉应该也就八九岁的年?纪,他父亲送他去当地私塾读书。周誉见?私塾里许多出?身穷苦人家的同窗只?读书的束脩就拿得十分?吃力?,更别说有闲钱去买些其他典籍学习。因?而他心有感触,回家便同其父说了这般情况,劝其父建座书斋给天下学子免费学子,传播知识。其父被说动?,就真建了这样一座不为赚钱只?为传播知识的书斋,起名周誉书斋。”
皇上笑了起来,“原来那座书斋就是你劝你父亲建的。难得你小小年?纪便有此等胸怀和大义。那会儿你最多不过九岁吧,还是个孩子啊,竟比朕这帮朝堂上的臣子还要有眼界得多,真让朕为这帮臣子汗颜!”
殿上众臣听了纷纷谢罪。知趣的到此就应该算完了,偏生司柄仪就是不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