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 / 2）
轩辕玲优雅地转身，眼角滑过一滴泪，“你走吧。”
当四下无人时，她的所有情感爆发出来，痛哭之时，多年素养蕴藏在骨子里，就算心情狼狈，人也不能狼狈。
哭声停止，她轻轻地擦拭眼角的泪水，表情坚毅，她望着苍穹，懂事吗？那她给他们看看，她如何懂事。
当季凌初停下时，所有围观人员都愣住了，就算她只是独角戏，就算没有换上角色的服装，她愣是把他们带入场景中。
苏曼内心颤动，她明明是秉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明明她也是了解这个角色的，但是此刻她依然能被她感染到。她能感觉到人物的悲伤，已经怒火。这像是一种气场一样，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更加令人惊心的是，她的所有小动作，都与自己表演时的小动作重合，就连神态都非常相似，徐晃看过去，仿佛真的是在看年轻版的她。
蒋兴秀也完全被季凌初的这演技给惊呆了，他能感觉到这孩子有天赋，最多以为是个铂金，没想到开场直接王者。
看着大家不说话，季凌初有些忐忑地问道：“是不是……我演得不好？”
她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大家都不说话，导致她有些忐忑。
林敏浩带头鼓掌起来，他敬佩地看着季凌初，“师父，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的经纪人罗勇在他后面怎么拉他都无济于事！这有镜头在呢，他可是现在这个年龄段里，最有潜力的，到时候《互换人生》这个节目肯定会把他剪进去，到时候他这铁憨憨的形象岂不是暴露了？他之前还给他买了温文儒雅的人设，再这样下去，人设要崩！
林敏浩打破现场沉静的氛围后，大家也从刚才季凌初所塑造的场景回过神来，纷纷鼓掌。
苏曼也鼓起掌，这孩子一遇风云变化龙，如果给她舞台，她绝对能够发光发热。
天赋党实在是太强了。
季凌初腼腆地笑了笑，她看向蒋兴秀，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蒋兴秀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他很少夸人，便干巴巴地说道：“再接再厉，不可以骄傲。”
季凌初甜甜地笑道：“好。”
苏曼撇撇嘴，“蒋导你也太吝啬了吧，夸一下都不舍得？要我这么小年纪有这实力，我绝对是横着走。”
把大家都逗笑了。
经过今天此事，蒋兴秀立刻让造型师为季凌初量身打造造型，她今生的演绎生涯便从此开始了。
季凌初扮演《后位》女主小时候一角，蒋兴秀并没有告知，之前发出的宣传照是苏曼扮演小轩辕玲，当时大家还怒夸苏曼有少女感，但他并不打算现在跟观众说——
他也是个商人。
苏曼被换人，不管从哪个层面都非常有话题度，而且她也有实力顶得住质疑。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连这点风浪都挨不住，那可能不太适合往上走，因为越往上走，就会遭遇到更多的质疑。
这段时间，全剧组都在赞叹声中度过，每一天都能发现季凌初全新的面貌。
小轩辕玲的戏份也不算多，而且她很少有ng情况，除了重复拍摄不同角度的镜头外，她简直就跟极其一样精准，仿佛能猜到导演想要什么效果，所以她的戏份很快就杀青了。
她在剧组的戏份杀青，在《互换人生》里的拍摄也即将结束，为期一个月的拍摄时间已经到来。
因为季凌初还身兼拍摄另外一个真人秀节目的重要性，所以季凌初的杀青宴，蒋兴秀大方地请大家到酒楼吃饭。
一番觥筹交错后，蒋兴秀举起酒杯，“凌初，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合作！”
季凌初倒了一杯牛奶，乖巧地说道：“谢谢导演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和支持，如果没有您，我也许不会踏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也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与呵护，让我感觉到我一下子有了好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说着，季凌初泪光闪闪。虽然有一些时刻是表演给观众看的，但是很多时候都是真实的她。
大家不知道，其实天赋者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他人少，因为要配得上上天给的这份天赋，所以加倍努力，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
“前程似锦！”大家举杯，异口同声地喊道。
九点半季凌初就从酒楼离开了，未成年不能喝酒熬夜，下半场是大人的时间。
第二天，季凌初在当地商城给奶奶买了一些保健品，几套衣服鞋子，还有给村里的乡亲们买糖果，她就与薛英提坐上返程的飞机。
而今天，也是黄璐雅从季家村离开的日子。
这段路程还没结束，所以镜头还在拍着。
到了季家村的时候，似乎因为黄璐雅早上离开，华芬察觉到今天也是季凌初回来的日子，送走黄璐雅后，没有回家，而是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等着。
蝉鸣知了不停地叫着，她却没在意，眼巴巴地望着路口，当听到声响时，她抬头，当没看到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她便失落地低下头。
终于，一辆轿车行驶进来，仿佛有感知似的，华芬连忙站起来，车子扬起一阵灰尘，她往后退了几步，车门打开，下来的是她一个月未见到的孙女。
季凌初背着新买的书包，看到华芬的瞬间，泪水决堤。
蒋兴秀导演很大方，给了她好几万酬劳，其实按理说，她也是在拍真人秀，不用给其实也没事，但是临走的时候，他把钱塞到她书包，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努力。”
“奶奶，我好想你！”季凌初冲上去抱住华芬，轻声啜泣。
“不哭，不哭，奶奶在呢，回来就好。”华芬温柔地说道。
薛英提看着季凌初已经安全达到，也拍到想要的画面，跟她道别。
今天是《互换人生》先导片播出的时间，但是网上反映平平无奇。
广阔的山间风景，搭配上浑厚的男低音：“她，是来自高楼大厦里的叛逆少女；她，是来自……”
一切看起来都跟往期没什么差别，甚至连好听的男低音因为听多了，都显得有些枯燥无味。
不过毕竟还是有观众基础的，前几季都有出圈的人物，什么‘真香定律’啦，什么‘没有我搞不定的男人’等等这热梗。
所以官博把链接放出来后，遭到了一帮人的吐槽。
“就我一个人觉得奇怪，为什么十几年了，这节目还没凉？”
“看完先导片了，很明显又是一个有钱子弟变成网红的套路，水果台都不会换一下套路吗？我听多了节目开场白，现在都有点讨厌男低音了。”
“男低音有什么错，你要讨厌人家？人家可以让你的耳朵怀孕，然而水果台呢，只会让你心肌梗塞。”
“看得出来乡下的少女选得很好了，很费心了，父母失踪，跟着奶奶相依为命，性格内向，看得出来节目结束后大概率不会搞事，热度就只有城里少女的，说不定镜头啥的全都剪完……”
“想想就替乡下来的小姑娘伤心，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来到城里生活一个月，心里会不会就会嫌弃贫穷的家庭？”
“节目组已经被扒得一干二净了，所有发生的故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节目组是会给台本的，如果参加的少年家底殷实，可以参与节目的台本创作，如果普通人，那就真的是去‘变形’。”
“农村人的未来就不是未来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节目去破坏人家本就平淡的日子？一旦节目结束，那农村来的孩子还沉浸在自己拥有父母的幸福里，让人做了美梦，却亲手打破，这何其残忍。坚决抵制这种三观不良的节目！”
“我觉得水果台应该换个套路了吧？把穷人和富人的生活互换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让两个大少爷互换身份，那才叫精彩，这种老掉牙的故事真的见多了，一点都不新鲜，观众都腻味了，麻烦换换套路吧。”
“山里风景真美，看着那一张张淳朴的脸，我都想去走一走了。”
“这种节目趁早凉了吧，别污染大众的眼睛了。这种上节目随随便便做点家务活就能洗白的节目，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在哪里？难道是直接了当地体会社会底层与社会中层的差距吗？如果是，那这节目确实做得不错。”
“这农村来的小姑娘长得挺好的，身高腿长，五官端正，稍微打扮打扮，说不定比城里来的小姑娘好。”
……
《互换人生》的热度在网友的抵制的怒骂下，竟然上了热搜，这倒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看着播放量蹭蹭蹭地往上涨，怒骂的网友开始疑惑，难道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了吗？这种千篇一律的节目也有这么高的收视率。
第二天，热度持续上升，节目tag高高地挂在热搜榜前排，观众们好奇地点进去，竟然发现苏曼和蒋高然甚至是连自家宣传照都不转发的蒋兴秀导演转发了先导片的这条微博。
不过有人科普，蒋兴秀和《互换人生》的导演薛英提是好友，这究竟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啊。
至于苏曼和蒋高然等《后位》的一众演员，大众只觉得是因为导演的面子。
热度持续攀升，晚上九点，节目组按时放出第一期节目。
胡曼曼今天二十一岁，大三，从初中开始，就是《互换人生》的忠实观众。明明每一期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她也不知道为何那么喜欢看，可能是想看看在不同环境里，大家认真生活的样子吧。
不过说实话，她确实也觉得水果台好久没新花样了，一开始看的时候，他们还会出各种新花样，现在基本上都是老套路了。
九点钟，她打开水果台APP，打开了两倍速，开着空调，抱着半个西瓜，拿着勺子，就着西瓜看综艺，超爽的。
与以往一样，开始是城里的叛逆少女对父母的不尊重，怒吼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胡曼曼撇嘴，确实是一样的套路啊，她现在恨不得开三倍速。
叛逆少女如同她的定位一样，真的很叛逆。
一期节目有五十多分钟，前面三十五分钟，节目只插播了农村内向少女的几分钟画面，把她贫穷，内向，以及忐忑完完全全地对比出来了。
“果然是跟网友说的一样，平平无奇啊。”胡曼曼嘀咕，不知道是演员没选好，还是参加互换的人不够真诚，亦或是还没有适应镜头，她总觉得假假的，仿佛戴着面具一样。
什么待你就像对待家人一样啦，把小姑娘的伤疤挖出来再鞭挞一样，难道他们没看到少女听到家里没钱的话，都要哭了吗？
而且整个人惴惴不安，估计是环境让她感觉到害怕。
胡曼曼开始反感这个节目了，真的像是网友说的，他们只顾着热度，不顾人家的未来。
胡曼曼抱着半个瓜壳离开，没有暂停，等她回来，视频已经接近尾声。
画面里，那个穿着打扮很得体的女士，坐在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钢琴前，一脸和蔼地问道：“凌初，你要不要试一试？”
少女一脸渴望地看着女士，她眼睛突然亮起来，“我可以吗？”
看到这，胡曼曼觉得恶心，据她所知，从山里来的孩子，大部分学校里都没有钢琴，基本上没见过实物，让一个没有摸钢琴的小姑娘试着弹一下？
很抱歉，她并不觉得这是让人家小女孩大开眼界，反而是在无声地让小姑娘难堪。
本来胡曼曼想关掉视频，接下来那个有些灰扑扑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然后双手放在琴键上。
一声杂乱的声音，让胡曼曼瞬间失落，她还以为——
然后她看到少女屁股抬了抬，再次对着镜头，似乎是对着她笑了笑，一连串华丽的琴声倾泻而出。
“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累趴了
对不起，我已经一滴也没有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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